“大军已经走了好几天了,现在这种天气,兵困马乏的,要不要先去旁边驻扎一下,等明天再继续赶路?”
任尚带领着他的两万大军,马不停蹄一路赶往北地郡,接连好几天,再加上天气闷热,士兵都出现了不同程度的中暑现象,于是他就向邓骘提出建议,要求大军暂且向前,先在此地驻扎,等明天再继续赶路。
“这又是如何?朝廷派我们去征讨羌人,自然是相信我等,要是因为这些小小困难就安营扎寨,岂不是让其他人看不起?”邓骘不耐烦看了任尚一眼,说道,“此番征讨羌人,自然是要速战速决,现在兵士穿着厚重的铠甲,自然行军会受到一些影响,我们不妨先把这些铠甲脱下,待到明天再穿上,这样,能动性也大大提升,速度也能加快不少。”
“这,要是羌人偷袭,我们这样岂不是……”任尚一听邓骘要把士兵的铠甲换下,马上就提出了自己的反对意见,和邓骘争论起来。
“这你就不用担心了,羌人哪里敢在半路偷袭我等,他们指不定现在正呆在北地郡里等我们引颈就戮呢,况且就算他们真的敢偷袭,又能派出多少人,我们这里可是有整整五万大军呢,就怕他们不来,要是他们敢来,我自然要让他们有来无回。”
邓骘的心里,现在还在寻思着回去之后朝廷究竟会怎样褒奖自己,在他看来,这场仗本来就没有什么悬念,像他这种外戚,要是立下大功,提升起来自然是飞快,也没有人会在后面指名道姓说自己是个攀亲戚上位的人,总的来说,这件事情就是稳赚不赔的买卖。
忽然有下人跑过来汇报,让正坐在马上的邓骘有些不喜。耐着性子,邓骘问道:“发生什么事情了?”
“马上就要到陇道了,任校尉来问问要不要去补充一下供给,朝廷在这里还是有几个粮草供给的地方……”
“告诉姓任的,还有完没完了,等到明天不就到了北地郡,现在在这里耽误时间做什么?快马加鞭,赶到北地郡,杀羌人一个片甲不留,这才是正理。”
从一开始,任尚就不停在邓骘的耳边耳语,说这说那,让他不厌其烦,等快到了北地郡,他又变本加厉,要不是任尚是这次行动的副将,邓骘真恨不得把他给调到后方去。
话音还没有落下,任尚又过来了,看到他欲言又止的样子,邓骘就知道准没有好事,便提前开口问道:“不知道任校尉又有什么事情?”
“陇道多山,要是羌人在两翼埋伏,我们岂不是会两面受敌?要不,我们先……”
“任尚,你够了,从开始到现在,你提出来多少建议?这里你只是一个副将,我才是主帅,要是有什么建议,还是等到时候再战场上再说吧!”
任尚摇了摇头,一本正经说道:“要是到时候再说,岂不是来不及了?现在先做好防范,才会不让羌人有可乘之机,要是到时候……”
“到时候如果真的出了什么事情我来负责行不行?一个爷们磨磨唧唧的想什么样子,早日建功立业才是我们要做的,现在羌人才刚刚占领北地郡,控制方面自然会出现不少问题,所以我们才要乘此机会打他一个措手不及,让叛逆的火苗还没有燃起就被提前扼杀,以免时间一长,不单单是北地郡,西河郡和上郡都会受到羌人的侵袭,难道你想看到羌人占领这几个郡县然后再南下益州,或者是直接进攻汉中?”
“自然不是,依我看,短短几天,羌人占领北地郡,自然不会挖空心思去对周边的几个郡县下手,收缩兵力肯定会把重心先集中在北地这个地方,所以我们的当务之急,反倒不是着急进攻,而是要先摸清……”
不幸的是,任尚的话还是被邓骘毫不留情打断。
“现在我才是主帅,一切都听我的,明白么?要是你再啰嗦,我就治你一个扰乱军心之罪,看你还敢乱说话?”
见邓骘听不进去自己的话,任尚便也不做声了,按照他的理解,羌人既然有本事造反,肯定是做了一些准备,虽然现在还不知道他们打的是什么算盘,但是肯定是对汉军十分不利的计划。
永远不要轻视敌人,任尚经过了这么多年的磨砺,自然是再清楚不过,可惜朝廷却派了这么一个什么经验都没有的人下来,眼睛只往天上看,这怎么能够指望这场仗能打赢?
任尚也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感觉,羌人会在半路偷袭,照理来说,羌人应该也没有这个能力或者说是没有这个勇气来主动对抗汉军,难道真的是自己多虑了?
大军行进在陇道上,五万大军浩浩荡荡,把陇道给占得满满当当。
一路上,任尚还是有些担心,害怕羌人会从中偷袭,但是行进了一半,也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一路上安安静静,没有羌人潜伏的迹象。
看到这样的情况,任尚才稍稍放心,看来自己还真是多虑了,松了一口气,任尚继续不急不慢往前走。
“你说,这里是不是太安静了,我以前也来过这里,路上虽然人烟稀少,但是还是有几个小贩几个生意人在这,怎么今天一个人都见不到了?”一个士兵开口说道。
“谁知道,指不定就是我们大军浩浩荡荡,把他们给吓跑了也说不定,这些生意人,胆子可是比兔子还要小。”另一个接口道。
任尚一听,觉得有些问题,赶紧准备下令让大军先停一下,先派几个斥候到两旁看看情况。
但是没有等他们做出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