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帝把调查梁王的这件事情一手交给田叔处理,叫他在三天把调查的结果报告给自己。
田叔算是袁盎的半个学生,现在就任御史大夫一职,这件事情交给他去做,景帝倒也是下了一番心思。
田叔知道这是一个苦差事,但是自己仍是义不容辞,他为人还算刚正不阿,但是这件事情牵扯到的人毕竟不是什么小人物,而是高高在上的梁王,田叔深感自己责任重大。
“要不,你就称病算了,省的惹麻烦上身。和梁王扯上一些关系,总没有什么好事,要是一不小心,性命难保啊!”田叔的夫人当然知道问题的严重性,出言劝道。
“食君之禄担君之忧,虽然梁王是块难啃的骨头,但是总得有人第一个去掂量掂量,既然皇上把这件事情交给我,我怎么能称病了事?”田叔摇了摇头,说道。
“但是……”
话还没有说完,马上有下人报告:“大人,太后有请大人前往长乐宫。”
“太后……”田叔的脸色一变,“知道了,我马上过去。”
说完,田叔也顾不上其他,马上准备进宫,身后就是一脸担忧的妻子在微微叹气。
“叩见太后,太后万岁万万岁。”一见到太后,田叔赶紧跪拜,等着太后发话。
“田大夫,这件事情是出紧急,我也不瞒你了,梁王和哀家的关系你应该是最清楚不过的,所以你应该知道找你来有什么大事。”一见到田叔,窦太后脸色一缓,不急不慢说道,“其他的我也不多说,你要仔细听好,明白吗?”
“下臣谨记,太后请说。”田叔一脸恭敬,跪在地上,一点也不敢动弹。
“无论发生什么事情,切莫为难梁王,梁王毕竟是哀家的亲儿子,当然不希望他出什么大事,还有,皇家的脸面,你一定要保住,刘家的声誉,不容破坏!”
“下臣……下臣谨记。”田叔暗道,本来就知道是一件苦差事,现在窦太后再在一旁施压,这案子又该如何审下去?
一边是皇上,一边是窦太后,那边都不能得罪,田叔也不知道该如何解决,哪里有既能保全皇家颜面又能把案子审下去的两全其美的办法?
回到府上,田叔还在一旁苦恼,自己应该怎么办才好,下人又来报告:“大人,又有人上门求见,说是能解决您眼下的问题。”
“不见不见,现在是什么时候……什么,那人能解决我现在所遇到的问题?”田叔一下子反应过来,赶紧问道,“来人是谁?”
“好像是郅都手下的校尉,姓夏,其他的再也不肯透露了,大人是不是要见上一见?还是让我把人给打发了?”
“夏校尉……难道是他?”田叔脑子里冒出了一个人的影子,如果是他,说不定还真的有什么办法。
“让他进来,就在书房候着,我马上过来。”田叔赶紧遣下人过去把人请进来。
在书房里,萧明静静等待,顺便有时间把田叔的书房里里外外打量个遍。
书房中倒是有不少竹制书籍,显得有些雅致,但是尤为引起萧明注意的是,书桌上放着一本已经开着的枚乘的《七发》。
“夏校尉好等,田叔我有诸多事情打扰,所以有所耽搁,莫要见怪。”田叔一脸歉意,一进来就连忙说道。
“不妨事,御史大夫事忙,倒是在下叨扰了,还望多多包涵。”萧明客气道,“我在书房里看到枚乘的《七发》,一时有感而发,原来大人也喜欢枚乘的作品,尤其是这篇《七发》。”
“哦,闲暇时候看看而已,有什么问题么?”田叔问道。
“枚乘曾经是吴王刘濞的伴读,后来刘濞一死,枚乘又成为了梁王刘武的伴读,现在又在大人的书桌前看到枚乘的作品,真是感触良多。”萧明解释道,“尤其是现在大人即将要面对的大困难,就是关于梁王刘武的,不知道田大夫有什么好的方法?”
“方法倒是没有,现在的我只能选择秉公执法了,如果真的因此受到窦太后的不喜,我也只能接受了,毕竟,梁王现在……”
“这一点下臣自然是清楚,但是大人究竟清不清楚这证据上的问题。上面提到的那个人,只是羊胜,而不是刘武啊!”萧明提醒道,“羊胜虽然是梁王门客,但是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这件事情的幕后主谋就是梁王,要是梁王把什么都推到羊胜身上,你会怎么处理?”
“这……我就先把羊胜给抓起来,看能不能从他的嘴里得到幕后主使。”田叔回答道。
“是么,我看啊,大人这个计划注定是要落空了,要从羊胜嘴里得到幕后主使,难啊!”萧明叹了一口气。
“这又是为何,难道羊胜不肯招?证据确凿,不容他抵赖。”田叔不明白萧明的意思,一听这话,好像自己此行注定失败,不由得大声说道。
“大人只知其一不知其二,虽然大家都知道这件事情和梁王一定脱离不了关系,但是,现在并没有直接的证据能表明,再说梁王连刺杀朝廷重臣的事情都下得了手,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不敢做的,指不定,现在羊胜已经被他杀人灭口了呢?又或者,羊胜被威胁不肯把幕后主使的身份透露出来,大人又有什么办法?”
“这我哪里管得了,现在凶手就是羊胜,梁王若真的和这件事情有关,我一定不会就这么轻易放过他……”
“哈哈哈……”萧明一听田叔的话,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我算是看出来了,田大夫也是一个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