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一黑衣人从气势辉煌的闻人府走了出来,纵身一跃,飞檐走壁,直奔出城。翻身跃上城门外早已准备好的快马,尘土飞扬,消失在黑夜之中。帝都的百姓早已安然入睡,对屋顶传来的异响浑然不觉。只有帝都最繁华的红楼一梦依旧是一片喧哗,fēng_liú公子,舞台歌榭,美人倾城。
树林里
柴火噼里啪啦的跳跃着,火上还在烤着肉,香味已经飘进了黑夜,一众将士们席地而坐。虽然夜已深,但是他们还是打起精神,密切的注意着周围的动向,丝毫不敢松懈。
南门东篱站在一棵树下,右手拿着一把金色的莫邪剑,誓要将这黑夜划开一道永不可愈合的口子,又似要挥剑指点江山。黄金面具即使在黑夜中也是最耀眼的。那一袭罂粟花袍子,在黑夜中中更加的妖艳。他抬眼望了望天,那双眸子比 这黑夜还幽深,似要将这黑夜全部吸进他的眼中。
‘嗖——’的一声,一支箭插在了一颗树上。黑影一闪而过。席地而坐的将士们飞快的站起来准备追上去。
“不用追了——”南门东篱挥手阻止了众人。他走上前去,伸手将那只剑拿了下来。展开上面的纸条:虞美人遭皇后残害——
他的目光越来越深,紧紧的捏着那纸条,语气冰冷:“派个人回京,打听宫中动静——”。
“是——”
没有人看见,他手板心早已被汗水浸湿。她不能有事。他答应过,要照顾她一辈子的。
翌日
“啊——”
清雅阁里发出凄楚的声音。
听见这声吼叫,朵薇和木辛立刻冲了进去。一进去就被这场景惊呆了。那个清雅的女子,竟成了这般模样。这样的她,比一个乞丐都不如,双手紧紧的被绑着,弓着身子躺在床上,浑身抽搐着,头发蓬乱, 经过了一夜,她脸上的水痘 早已破开,并且开始发出腥臭味。满屋子都是难闻的味道。
试问,这样的一张脸,又有哪个女子接受得了?
“虞美人——”朵薇坐在床沿,扶着她的身子,她脸上的水痘立刻就爆开了一个,黄色的水溅到了朵薇的脸上,令她也是措手不及。
“娘娘——”木辛焦急的声音响起,他立刻掏出随身的锦帕细细的为朵薇擦拭着脸,完全没有理会什么君臣礼仪。
朵薇也就那样,愣愣的任由他擦拭。
木辛擦完之后,还不忘抹了些药膏在朵薇的脸上,当他纤细的手指拂过朵薇的脸上的时候,朵薇的脸刷的一下就红了。她原来也是会脸红的。
窗外的黑影一闪而过。
朵薇伸手触及到虞美人的额头,她的额头滚烫如火。这样的高的温度,如果是平常的人早就受不了了,小孩恐怕早已烧出问题了。这个柔弱的女子,却还是坚持过来了。抱着对那个人的思念。
虞美人哀求的眼神望着朵薇,她的身上不停的冒汗:“皇后娘娘,我好难受——”
与其这样受尽折磨,不如去如清风。
朵薇伸手抚着她的肩,让她的头靠在她的肩上,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南门东篱往日对她那样。她不是也说过,他们很像吗?这样或许,她心里会好受一点吧!
果然,一会,虞美人就安静了下来。
扶着虞美人躺下,朵薇忽然觉得屋内好闷,闷得透不过气。她起身走到门口。院子里的虞美人由于疏于照顾,已经开始有衰败的迹象,它们也知道自己的主人近来的惨状吗?
朵薇伸手扶着门框上,重重的捶了一下。抬步走向偏殿,还未进门就闻见了一股强烈的腥臭味,那是腐烂的味道。青儿的情况比虞美人更加的严重,她脸上和身上的水痘腐烂得更加的严重,而且已经意识开始模糊,看来,若是再想不到法子,恐怕命不久矣!
她谈不上对虞美人和青儿有多大的感情,她救虞美人都是为了自己,为了南门东篱不会迁怒她。而青儿只是个婢女,而且还有可能是别人派在她身边的眼线。可是,她认为一个女子不该这样死去。女人,就算是死,也要死得漂亮。
朵薇站在青儿的床沿,望了她许久,这个女子,虽然只是一个婢女,可是始终都没有吭一声,那么难受的感觉,她竟也能够忍耐。
现在的她,已经没有了一分生气,紧紧的捂着被子,呼吸也是那么微弱,不注意看,还不知道床上躺的是一个人。
朵薇走出房门,一拳打在门框上,她虽然已经尽力照顾她们了。可是,还是救不了她们。
夜很快来临,来得令人难以预料,措手不及。
清雅阁又是一片凄凉。所有的人都是干活,而不多言语。
朵薇扶着椅子坐下。腰酸背疼,今日,他们又尝试了几十种药材,都不行。在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娘娘,我想到一种办法——”木辛放下手中的医术,望向朵薇。
朵薇惊喜的抬头,似乎也忘记了腰酸背痛的痛苦。
木辛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医术上说,每个人的身体在病的时候,自身会产生对抗病魔的东西。我想,人之所以会因天花而死,是因为自身不足以对抗天花,我在想,若然,我们故意将这病传染给一位身体健康的人,必然会得到某种对抗天花的东西,这就所谓的以毒攻毒!”
朵薇娥眉轻蹙,医术她自然是不太懂的,不过以毒攻毒的方法她倒是知道。只是,这种方法的风险性太大了,要么成功,要么失败,就算是成功了,也难保不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