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门庭院
“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门东篱一袭罂粟花袍,正坐在主位上,左手拿着皮鞭,右手食指在几案上饶有节奏拍打,浑身散发着冷气,令跪在下方的奴才们忍不住打哆嗦逆天玄妃——霸道小相公。
“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将虞美人推下去的!”
跪在前面的一个宫女肯定的点了点头,似在让眼前的君王相信,又似乎在说服自己。
听见这声回答,成一字型跪在后面的宫女面面相觑,似乎下了很大的决心,趴在地上:“回皇上,是皇后娘娘将虞美人推倒的!可皇后娘娘一时没有站稳,自己也掉了下去——”
南门东篱用手中的皮鞭轻轻的拍打着自己宽大的手掌。充满魅惑的声音:“是么?”
淡淡的的两个字,却是寒冷之至极,令跪在地上的宫婢们心一下子就跌进了冰窟窿。在他的面前说谎,那是需要多么大的勇气。可是,她们别无退路,她们收了闻人贵妃的好处,闻人贵妃为人骄纵,她们背叛了她,说出真相,也是一死。
“皇上,奴婢们不敢撒谎——”
南门东篱从座位上站起来,将手背在身后,绕在跪在地上的人转了一圈。大厅里只剩下他的脚步声和宫女们的心跳声。
跪在地上的宫婢们不敢抬头看南门东篱,只得低头盯着他黑色的靴子,不一会,皆汗如雨下。伸手不停的用衣袖擦汗。
他伸出右手食指,忽然按在一个宫女的头顶,冷笑着道:“你们好大的胆子——”
那笑声令人汗毛竖立。
“皇上——”
那个宫婢身子一下子就瘫软了下去。君王的手段她们都是了解的。在南门庭院当差的奴才,稍有不慎便会丧命。而且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南门东篱举起手中的皮鞭,‘啪——’的一声,扫过几位宫婢的后背,立刻惊现出了血痕。
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继续着手上的动作。
“啊——”
宫婢们身子都比较娇弱,这一打,没有几下,就有人支撑不住了,接连昏厥了几人。
哀嚎声,尖叫声不断。
“皇上饶命啊,皇上,是闻人贵妃将推皇后去撞击虞美人的轮椅的,皇后娘娘为了救虞美人而跳入了池子。闻人贵妃还逼我们说谎——”
一个宫宫女忍受不住疼痛,跪在南门东篱面前,不停的磕头求饶。
此言一出,其她的宫女皆跪在地上请求宽恕。
站在门口的非喜目不斜视,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南门东篱满意的点了点头,将手上的皮鞭扔在了几案上。
宫女们脸上都露出了笑容。
然,她们又错了。
南门东篱大步的向外走,头也没有回:“你们连皇后娘娘也敢陷害,去冷宫了此残生吧!”
“皇上——”
身后的宫女们脸上都露出了绝望的表情。
做宫女的为主子做牛做马,受人奴役,本就够苦的了,但是她们心中有盼头,宫女满二十五岁便可以出宫去和自己的亲人团聚,然后嫁人。正是由于这个盼头,她们才那么任劳任怨,无论多么的委屈,也要忍受。
可是君王的一句话,无疑是将她们推入了万丈深渊,毁掉了她们所有的希望。做宫女并不可怕, 可是冷宫的宫女一辈子都是不能出宫的。这样还不如杀了她们。
“走吧!”非喜站在门口冷冷的望着屋内的人。他的脸上还是没有一丝表情。
“不——,我还有几天就出宫了——”一个宫女几近疯狂,拼命的朝门口跑。
可是,她永远也逃不掉。
非喜只用了一根手指便将她揽住。手一挥,那宫女的头便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其她宫女见状,睁大了眼睛。她们似乎已经预想到了自己的未来。
南门东篱走出南门庭院,静静的站在门口。一袭罂粟花袍子,几乎与黑夜融为一体。那般鬼魅,可怕。
是他太过于冲动了,当时只顾着虞美人的伤。才会被闻人贵妃骗。他应该问问她的,听听她怎么说,可他从来都没有给过她机会。他心中忽然想起她说的,他从来没有相信过她!他的确从未相信过她,准确的说,他从来未相信过任何人。相信是什么?
他的心中泛起了一丝内疚,可也只有那么一瞬间,他是一国之君,没有那么时间去内疚,也不允许他内疚。
“哼——”
他捂着胸口闷哼了一声,抬起沉重的脚步就走向了凤鸣宫的方向。
胸口又在隐隐作痛。他使劲的抓着胸口的地方,指甲差一点嵌进肉里,似乎这样能够减轻一点他的疼痛。这疼痛是他与生俱来的, 似乎是上天对他的惩罚,每到深夜就隐隐作痛。他痛恨这样的感觉。习惯了掌握一切的他,不喜欢被别人操控。
凤鸣宫内
闻人贵妃一袭玫红色的寝衣,此时的她早已卸去浓妆和沉重的发簪,头发随意的散开。
她坐在床沿,伸手抚摸着一块红色的肚兜,来回不停的抚摸,一寸一寸。眼中露出慈爱的目光。脸上是一个空洞的微笑。蓦然,她的眼光变得怨毒,双手紧紧的抓着那块红色的肚兜。
而后她的呼吸变得急促,这使得她不得不腾出一只手捂着自己的胸口。
那般的疼痛,足够她疼一辈子。
“耶律千姬,我不会让你好过的!”
“哐当——”一声,门被人踢开。
南门东篱站在门口,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却也让面前的人感觉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