辰暮本来无精打采,听到这话,瞥过脸一脸愤怒的看着他,咬牙切齿道:“刚才的话你再说一遍夏雨荷重生!”
两人靠的太近,辰戈被辰暮的表情吓了一跳,从座位上跌坐起来,但丝毫不嘴软嚷道:“怎么?难道我说的不对吗?我们家早餐每日不得十几道菜,一年三百六十五天都没有重样的,样样都是山珍海味。午饭一百多道菜呢,鲍参翅肚什么没有?每顿还必须有歌姬奏乐,晚上吃的少点,也少不了燕窝……”
“啪——”辰戈手里的筷子摔在桌子上,辰戈声音戛然而止。
四周陷入一片寂静,下人统统放下碗筷默不作声的看着两人,辰戈站在地上没有一丝畏惧,辰暮一脸阴霾,有种吃不下饭要吃人的感觉。
本来就不怎么好看的脸色,此时带了愤怒更加苍白,手指扶住紧锁的眉头“如此铺张浪费,浆酒霍肉,穷凶极恶,难怪古人讽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辰家如此百年大族,世代蒙受皇恩,竟然都是一帮子蛀虫!今冬雪灾,百姓饿死冻死无数,卖儿鬻女,十室九空,那些膏粱子弟,竟然还纵情声色,不理国家存亡”
四周静的只剩下喘息声,下人呆呆的看着辰暮,明明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一脸澄澈,正是天真无邪的年龄,却心系苍生。难怪皇帝如此提拔他,若是朝中能多一些这样的人,实在是百姓之福。
这种压抑的氛围下,辰戈浑身不安,自己分明没有错,百姓的死活那是他们的事,和自己有何关系!凭什么他们死了就不让自己吃饭?可辰暮身上散发出一种东西压得他很不安,好像自己十七年的所作所为都是一场错误。
正当陷入僵局时,门外一个下人急匆匆跑了进来,将一封信交到辰暮手上,说是高阳冲府上的人送来的!
从早上开始,就在等高阳冲的消息。辰暮接过信封,迅速打开,约他在客来居见面。
一心惦记着父亲的病,加上辰戈一闹,早饭没了胃口。辰暮披上衣服就要出门,临走之前看了辰戈一眼,语气不善说道:“我这里只有这种狗都不吃的东西,若果你若是嫌弃的话尽管饿着好了!”
另外吩咐管家,给辰家在京城所有的亲戚都下一份请柬,今晚他要在酒楼摆宴席,认识一下这些亲戚。
交代之后,辰暮匆匆忙忙离开。
辰戈注视着辰暮远去的背影,满脸轻蔑道:“拽什么拽?不就是个四品的礼部侍郎,你有多大面子能请得动辰家所有人?”
老管家送走辰暮,回过身站在辰戈面前,自豪的说:“我家大人已经被封为武天候身兼太尉,就算我今天不去下请柬,上门拜访的人也一定会踏破门槛!”
辰暮赶到客来居,上了二楼,进了一个房间,高阳冲正坐在里面喝茶,看见辰暮进来,冲着他露出微笑。
“高阳冲大哥!”看到高阳冲笑,辰暮放心许多,愁云密布的脸上也露出一丝安慰“高阳冲大哥,是不是血人参已经到手了?”
高阳冲将他拉到面前,倒了一杯茶递给他“还没,不过快了,你知道这次是谁约我见面的吗?”
“谁?……是安期丞?”
“聪明!”高阳冲笑的很温柔,看着辰暮感叹道“安期丞一代枭雄,平常只有他算计别人的份,没想到这次竟然栽在你手里了!”
“我也是被逼的!”
很快,便有人在门外汇报:“王爷,北陵定国大将军安期丞来了!”
“好,让他进来吧!”
安期丞一身玄黑色麒麟袍子,腰上缠绕着一条金黄色腰带,雍容华贵,眉峰如山,冷如冰霜,一双瞳孔傲视天下,所过之处席卷过一股霸气。
身后只带了两个侍卫,一个侍卫手里捧着精致的盒子。
三个人上楼,走进房间,高阳冲早已等在哪里。
“大将军别来无恙,不知您这次约我有何事?”
安期丞不请便坐在高阳冲对面,唇角勾起一丝冷笑“我为什么来,瑞王不知道吗?你下令雁门关守军包围我的侍卫团,意欲何为?”
高阳冲惊讶的说道:“哎呀!我什么时候下令雁门关守军包围你的侍卫团了?”想了想,接着说道:“难道大将军指的是雁门关守军操练演习?我们在南野的疆域里的一切活动难道还要向北陵大将军您汇报一下不成?”
“哼!”安期丞脸上闪过一丝轻蔑“咱们明人不说暗话,想要什么直说吧!但你必须把那些军队撤回来!”
高阳冲笑着拍了拍手,说道“安期将军果然敞亮,我高阳冲人比较愚笨,您侍卫团里那些猫腻我自然是没本事看出来,只不过是受人所托向您求一件救命的东西,还望大将军割爱!”
安期丞身后的侍卫将手里的盒子摆到桌子上,打开,屋内顿时溢满浓郁药香,盒子里躺着的是一只红色人参,仿佛是刚刚从鲜血里捞上来一样,鲜艳无比。
“东西在这,若是明天我的侍卫团还处于大军包围之下,可别怪我翻脸不认人,若真的两国交战,血流成河,你高阳冲可就变成了千古罪人!”放下血人参,安期丞站起身来就能要走出房间,忽听到屏风后面一丝细小响动。
抽出腰间的剑冲着屏风挥舞上去。
“辰暮——”高阳鸾阻拦不及,大惊失色。
屏风斜着裂成两半,辰暮人坐在屏风后面,手里端着一杯茶,呆呆的看着两人。
“你果然在这!”见到辰暮,安期丞露出饿狼一般凶残的目光,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