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十果然时来运转了绛玉珠(黛玉同人)。接下来的三场,骑射不消说,会试时,老十已经充分证明过他的武力值——
其他前十九名身上的青肿都还没消呢!万幸御驾之前,总等没哪个考官又脑抽了玩儿什么大混战,不然万一被陛下以为今科武考上来,尽是些空有其表的,可就冤了
混战中最先出局的铁拓就觉得自个儿挺冤的,当时他不就倒霉没排到好名次——前一名是个考文考都嫌太文弱的病秧子,铁拓怎么都想不通就那么个家伙,到底是怎么能混到武考会试的。可事实就是人不止混到会试,还混到前二十名来!且虽最终名次未定,暂时的综合排名却还在他前头。但不明白归不明白,铁拓捏捏拳头,很觉得那小身板还不够他一指头的,也不屑捏这么个软柿子,便转头想另找个不太软的对头开张,不妨后头有个瞬间和他心有灵犀了的老十直接一拳砸过来,铁拓也就顾不上这个是他继病秧子之后排除的第二个软柿子,直接还了一拳…然后就悲剧了。
还的那一拳击空了不说,那看着还没他一半大的拳头,力道竟大得惊人,铁拓那几乎抵得上大半条牛体重的庞大身躯,给那个小拳头一碰,竟是直接飞了出去…
铁拓的恢复能力倒不错,不过两息,就调整好站起来了。只是可怜的,这场混战的规则却是出了圈外就算出局了。铁拓这个唯二和老十一般,靠着高超武力破格进入前二十名的家伙,就成了大混战里头第一个出局的,比被他挑剔的那个病秧子还不如。
可天知道,铁拓给老十那一拳,虽没用尽全力,却也不曾因将他看成软柿子就刻意留手了——别看铁拓模样挺傻大个的,“苍鹰摶兔,尚用全力”这话还是听过的,不过是因他自幼天赋异禀、力气奇大,习惯性在生死相搏之外都只用两三分力道罢了。可就那两三分力道,砸瓷实了就是青砖也砸得裂的,却不妨偏被老十避了开去!
铁拓那个委屈那个冤啊,可也没办法,谁让他一贯不错的准头在紧要时刻就掉链子了呢?也只得在旁边看着,看着看着倒看出点门道来了。那个只比病秧子好点的精致青年,无论对上谁都是一拳砸飞,而且飞的距离刚刚好,都在圈外大约半人远的距离……
好吧,自己被砸飞不算冤,没打着人也不算冤,可是……
铁拓还是觉得冤得很,无他,谁看得出这么个五官精致得和个小姑娘似的,浑身上下除了脸不算白且衣服还撑得起来之外,完全像个文弱小书生的年轻人,手上居然能有那样的功夫?明明除了一开始的三五个,后来大家都放下对手提防他了,他偏生还能一拳一个毫无阻碍,而且身法滑溜得和游鱼有一拼,好几次明明被围住了,照样一闪一滑就能溜了出来,顺带又砸飞一两个……
这哪里是什么软柿子?铁饼都没他难啃!
铁拓大叹自己看走眼,再看软柿子第一的小病秧子,那眼光立刻就不一样了:这位可是那个超级铁饼留到最后才啃的,难道也是什么难以貌相的……
铁拓还没为自己今天的眼光感叹一声,就只见小病秧子被超级铁饼一把提溜住衣领,然后那么一丢……
直接砸他身上了!
虽不至于背过气什么的,不过略微胸闷肯定是有的,到底小病秧子再小再病弱,好歹也是个大男人,又有超级铁饼扔过来的那力道……
铁拓捂着胸口站起来,咳嗽两声,看着有自己一手扶着还站不稳的小病秧子,失望地叹了口气:“果然这个世上不可貌相的还真不多,小病秧子还是小病秧子,变不成超级铁饼的……”
柳寒兰横眉怒目:“你说谁是小病秧子?”
铁拓才惊觉自己竟将心思说出口,讪讪一摸脑袋:“没啥。你身体这么弱还能考到会试也挺厉害的。”
柳寒兰哼了一声扭过头,他才不屑和这种蛮牛解释大青的科举制度呢——关于文武功名在晋级科考时可以通用什么的,都是常识了,不知道的脑子里只有豆腐花,说了也是白说。
反正武考选的又不只是将才,帅才更稀罕,考官自有慧眼,陛下更是英明,他也犯不着和这种脑子只有豆腐花、嘴巴还没半点遮拦的家伙多说。
再看看场中那个看着也听秀气的青年,想想他刚刚一拳一个偏偏到了自己就差别待遇了的举动,柳寒兰不着痕迹地摸摸自己那就算有了人肉垫子也依然扭到了的腰,心里仍有些郁闷,可叹一声“同人不同命!明明那也是个看着挺书生的,怎么力道倒比这个傻大个还霸道”后,也还是领情了。
到了殿试时,又是诗又是赋的,柳寒兰看着傻大个和某比傻大个还霸道的超级凶器,脸上那几乎如出一辙的苦闷表情,心里还是挺得意的,可谁知,得意了两场,接下来又郁闷了。
半石、一石、一石半、两石……
五十步、一百步、两百步……
半石弓五十步还能正中靶心,可一石弓就连拉都拉不开的柳寒兰,麻木地看着其他武贡士们大显威风,基本上那些刚刚在殿内越苦闷的现在就越得意,那两个在柳寒兰心里挂了牌的凶器最是得意,百步穿杨正中靶心算什么?固定靶时十只箭都从一个箭孔进算什么?活动靶能做到这样都不算啥,这两个居然能在奔马对射时,以没箭头的箭硬是将射往彼此的箭矢给一分两半了啊!
闹到最后,这场骑射考核几乎成了那两个的炫耀赛了!
铁拓的眼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