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姜黎是谁?
说到‘将离’的话……脑中蓦然浮现出一丛清美无暇的白芍,娇艳花朵,大气低调,接着,想起那个人温柔微笑的脸。
不是,不是姜黎,怎么可能是姜黎呢?她甩甩脑袋,姜黎不会伤害她……是吧?疑惑从眼中一闪而过,脑子里想起朝阳峰上冷静看着她的年轻女子,她垂下眸子强迫自己不要再去想。
是谁又有什么重要?忘记了的东西就忘记了吧,一定是因为不愿意记得所以才忘记,那么又何必为难自己?
视线中只余一片黑暗,她努力的想要移动身体,但是不动的时候毫无所查,一动就觉得浑身都痛,每一处伤口都痛,每一根骨头筋脉都想被打断了一样,手脚无力,浑身瘫软。
她多躺了一会儿耳边竟然听到狼嚎,那声音在寂静中响起吓了她一跳。她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躺在朝阳峰下的水潭边,连呼吸也觉得难受了,她拼命的扭动身体想要爬起来,可是浑身滚烫又持续的发着抖,她想她大概要死在这里了吧。
默默无闻的死在这朝阳峰下,想到竟然是这样的死法就觉得不甘心,真是无论如何都不甘心啊……
又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她的意识断断续续,似乎听到有人在叫她的名字,她在泥地上转过头,远处好像有光亮星星点点。
是火光吗?她精神一振,果然听到有人喊:“唐烟儿!”“城主!”
是聿赍城的人?是干爹?她下意识的笑了,知道自己肯定死不成了,她想发出声音说‘我在这里’可是她一点声音也发不出来。
也不知道又等了多久,她已经再次昏过去了,有人把她抱起来裹在厚厚的皮裘里,还有人传给她内力给她暖身。她软软的扯了一下抱着她的那个人:“水潭……景年……”
“知道了,放心交给我们,烟儿快别说话了。”有个柔媚多娇的声音这样说:“我们会把你师父带回去的,放心。”
“嗯……小鱼姐姐……”她呢喃着陷入了昏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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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池墨鲩和殷寰自离开秀水坊之后就往青阳山赶,但终究来迟,等她们到河南的时候山上已经打起来了,路上遇到了受伤的疏影。三人一碰头,交换了各自情报决定立刻请示副城主,虽然副城主话说的狠,让疏影放话说唐烟儿若是一意孤行就不再是城主,但她们都知道卿言随即就派了大批孟章卫赶来帮忙保护。
这时又遇到下山搬救兵的有琴羽,有琴羽只从山上带走了几个要好的兄弟,但是一来人少,二来不熟悉地形,要找人实在太慢,而唐烟儿若是还活着肯定也只剩半口气,容不得多耽搁片刻。
他果断找到了聿赍城的人求援,双方合作之下终于找到昏倒在寒潭边的唐烟儿。
他们找到唐烟儿的时候那人已经昏倒在潮湿的泥地上不知道多久了,低温之□上都结了一层寒霜,她蜷成一团动也不动,看上去一点起伏都没有,有琴羽还以为她死了,结果伸手过去浑身冰冷却还在微弱的呼吸。
人先带回最近的聿赍城据点安排医师诊治,次日再派人去打捞景年的尸身,随之捞起来的还有景年紧紧握在手里的那把黑剑。
殷寰见到那把剑也是不由得一惊:“这……不是老城主的佩剑吞星么?”
黑剑吞口上一只饕餮狰狞的头,张着血盆大口仿佛要将一切都吞噬殆尽,剑刃就从它口中延续出来。
“吞星?可是那把魔剑‘吞星噬月’?”池墨鲩好奇的凑过来:“那把剑不是已经失踪了好多年了吗?传说是被老城主带进墓中陪葬了,怎么会在这里?”
殷寰想了想:“当年一战城主身死,事后去寻城主遗体的孟章卫找遍了那片地方也没有找到,最后不知是谁将城主遗体送到了当时的邪道大营副城主帐前,那个人应该就是景年,所以剑在他那里也不稀奇。”
池墨鲩点点头,又疑惑问道:“那景年与老城主到底是什么关系?怎么我听江湖上传得扑朔迷离的?”
殷寰半蹙着眉怅然笑了笑,若有所思般望向床上的唐烟儿:“……这种事,只有他们才知道了。但无论如何,定然是可以‘相逢如可换,不辞赴黄泉’的关系吧。”
多年以后唯有一死才能与之相见,那是种什么样的心情呢?殷寰微微苦笑,默然看着浑然不觉的池墨鲩,摇了摇头,算了,何苦扰人欢喜清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