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这五十个名额里也有行政干部。”中野良太说“毕竟行政指挥也是很重要的一环,不过中方提出要增加行政干部的指标,一开口就是50个,最后讲成30个。可自从我们来救灾以来,满打满算没看见十个,条件好点的在周围的板房里,其余的居然一个也看不见。我看费先生如果不是行政晋级了,只怕也来不了。”
费柴虽说也对官场上的一些做态非常的看不惯,可是这事让日本人说出来心里总是觉得那么不痛快,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回嘴,毕竟人家说的既是事实也占着理,总不能把‘打倒日本帝国主义’这句万用灵丹拿出来。
中野良太见他一时语塞,趁机问:“费先生,您的名字是我亲自写到名单里的,可是看这个样子您是没有收到邀请卡,我可不相信是邮递出了问题,因为有人签收,我这里可有底。”
其实不用他说,费柴也隐隐的想起自己当初倒霉即将离开地监局的时候,好像是有一封寄给自己的快递信件,是日文的,但是当时自己正倒霉,也就没把这事当回事,可是如果这封信真的是邀请函的话,那么自己让尤倩避险的时候她就可以到鬼子楼来,虽然也难免被吓那么一回,可起码不会惨死啊,而自己的两个孩子也不至于在帐篷里过一个夏天。一想起这些事来,心中就有股莫名的仇恨往上升,可还是让他强制着给压了下去,勉强着一笑说:“多谢您的关心,我现在想去休息一下,赶了一天的路啊,又搬家……呵呵。”说着他站了起来。
中野良太也慌忙站了起来,对着费柴鞠了半个躬说:“啊,真抱歉,耽误您休息了。”
费柴也礼貌地一点头,然后就往外走,黄蕊见了,忙追着说:“哎哎,等等我,等等我啊……”
费柴脚步是一点也不缓,边走边在心中骂道:“古人说非我族类,果然不差。”
回到自家宿舍,才往床上一坐,打算生会子闷气,可黄蕊紧跟着就进来了,费柴只得忍了,还勉强笑了一下。黄蕊看出他有心事,也就过来挨着他坐下问:“大官人,那个,中野鬼子找你说啥了呢?”
“没说啥。”费柴摇了摇头,又笑了一下。
黄蕊见他不愿说,也不知道该在问点什么,也不知道该在说点什么,也就那么坐着,把两只脚踢着玩儿。
过了好一阵子,费柴忽然问:“小蕊啊,我跟你说个事儿。”
黄蕊说:“你说啊,啥事儿。”
费柴说:“假如我现在还有一大家子人啊,什么父母啊,爷爷奶奶的都在。可这家人啊有个世仇,有一天这世仇对我说,您那家人啊什么都一直在坑您,你说,我这心里能痛快吗?”
黄蕊说:“当然痛快不了啦,谁要是敢这么说我爸,我非得弄死他不可。”
“可如果这世仇说的是真的呢?”费柴说。
“这个啊……”黄蕊咂摸了半天才说:“可那毕竟是你家人啊……要不你这么着,你走的远远的,不跟你这坑你的家人在一块儿不就完了?反正政治上多亲近,经济上少来往嘛。”
“政治上多亲近,经济上少来往。”费柴把这句话念叨了好几遍,忽然笑了出来说:“小蕊,你这句话哪儿来的?”
黄蕊说:“我一同学,比我们岁数大,结婚了和公婆住一块儿,老吵架,弄的都快离婚了,后来分开住也就好了,于是就总结了这话。”
费柴笑道:“你个同学啊,也是个哲人,有机会介绍介绍。”
黄蕊说:“才不,我算看出来了,你是个男人中的狐狸精,到处祸害人,我才听说,你蒋莹莹也给上了?”
费柴故意板脸说:“什么叫‘上’,我可是为未来打算的,她要是愿意跟我,我还就娶了。”
黄蕊听了笑道:“呵呵,她那么壮实,就怕你以后顶不住。”费柴听了伸手打了她一下,被她笨拙地躲了,因为费柴也没真的落下去,所以也没打着。
还别说,跟黄蕊说了这么几句话,费柴还真觉得心里一下子痛快了,于是一边拖鞋一边说:“小蕊,我还真有点困了,想躺会,你也忙去。”
黄蕊说:“干嘛啊,轰我啊。我要不走呢?”
费柴脱了鞋袜,整个人往床上一缩说:“不走也行啊,陪睡。”
黄蕊随手把费柴一推,将他推倒在床上,然后双手叉腰说:“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啊,终于要对我下手了咩?”
费柴也是一时心性起了,一股脑的把外衣裤子都脱了,只穿了条内裤钻进被窝,然后伸头对着黄蕊说:“来啊,不是要陪睡咩?”说话还学着她的语气。
黄蕊先是把手放在衣襟上往两边一拉,做了个脱的姿势,然后对着费柴一撇嘴说:“美死你了。“话没说完就扭头跑了。
费柴笑了一下,把自己盖严实了,心中想道:若是真有那么一天把小黄蕊也弄到自己怀里来,那蔡梦琳又会怎么想呢?最近我可真是越来越不纯洁了,看来没个老婆管着还真不行啊。这么一想,心里又难受起来,尤倩的音容笑貌娇躯莺声又在脑海里闪来闪去了。
虽说也在省城住了几天酒店招待所,但是在南泉,这么久了还是第一天睡在真正的房间里,所以这一躺下去就直到晚上八点多才睁开眼,耳中却又听见有女人说话的叽叽喳喳的声音,定睛一看,却是黄蕊、范一燕和蒋莹莹正在桌子旁边聊天,常言道:两个女人等于一千只鸭子,现在有一千五百只,费柴是不想醒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