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安从屋内出来的时候脸上已经惨不忍睹嫡福晋(随身空间)。
半侧的脸全部被腥红的血液覆盖住,右眼闭着,左眼还能瞅见站在院落中的几个人。
张天很平静,只扫了司马安一眼;上官风掏出一块白色手帕替司马安小心擦拭;上官残捂住了嘴巴,白眼一翻,身子一软,差点就直接瘫软在地上,幸亏被上官风及时扶住。
“张天,将这四封信交给婉儿。日后若有难事,她不肯找我,你来找。”司马安用白帕捂住伤口,从怀中掏出四个信封递交给张天,张天不接,她就放在了院落中的石桌上。
张天转过身背对着她。
司马安静静地从她身边穿过。
上官风和上官残没有阻拦,因为司马安曾经告诉过她们,从她们来到上官婉儿身边的那一刻开始,就是上官婉儿的人,与她无关。
待司马安离开之后,张天回过头望着石桌上的信封,忍不住走了过去,拿起那四封信,上面分别用工正的小楷分别写着:“西、风、残、照。”
张天余光一瞥在场的上官风和上官残,迅速将信收入怀中。
司马安的用意清楚明了,这四个人品一流的女子若没有个弱点她是不会送到婉儿身边的,这四封信里面写的应该就是关于这四个女子的来历和一切,好让婉儿亲自掌控她们。
张天想到这里,又扭头望了一眼婉儿的房间,里面没有点灯,还是漆黑一片。
“小风,扶着小残回去。”张天吩咐道。
“那您呢?”
“我在这里陪着她。”
司马安低着头出了院子,一到拐角就靠在了墙上。
额上一阵阵火辣辣的疼痛传递而来,空气中一股腥涩的味道充斥鼻腔。
对于婉儿,她怜惜,愧疚,无奈。
和婉儿相处,她随意,自在,快乐,轻松。
但这一切,都随着婉儿那句“不复相见”戛然而止。
司马安知道自己不该太贪心。
捂着额头上剌剌刺痛的伤口,司马安慢慢行走在长直的宫道。
似乎听见马匹的喘气声,司马安抬头,蒙上夜色的道路尽头,隐约着一辆马车的轮廓。
长安皇宫,大明宫外,直道上,一人,一马。
不知道是马动了还是车内的人动了,抑或是清风拂动了悬挂在马车四角的铃铛,清悦空灵的声音悠悠而来,不绝于耳。
司马安出神地盯着那轮廓,仿佛有预知似的感应到里面坐着谁。
过了一会儿,马车的帘子被人挑开,一个身着红色衣裙的人钻了出来,轻盈地跳到地上,背着手缓步走向司马安。
司马安笑了,刚张口就吃到一片血甜。
对方发觉了这里的异样,三步并作两步奔跑而来这块冰山不太冷gl。
“你的额头怎么了?”李令月关切地盯着她的脸,柳眉皱着,过了一会儿愤愤道,“你先上马车!”
“别。”司马安拉住了她,摇了摇头。“不干她的事。”
“嗯?心疼?”她回过头,尾音上扬。
“不,我肉疼,公主殿下,我的小命掌握在您的手中,您是收拾了婉儿再来抢救一命呜呼的我呢,还是趁着我好救命的时候先替我打上补丁?”
“欺负本宫的人就是欺负本宫。”
司马安心想,得你这句话我就算再砸两个窟窿也死而无憾,但无论如何,不能让李令月去找婉儿。
于是稍睨她一眼,身子一酥,膝盖一软,索性装晕。
李令月抱住了司马安,观察她的脸色之后着急唤道:“司马安?”
“快替我止血……”司马安真觉得眼冒金星。
虽然暗卫一直陪在身边,但这里是皇宫,不好一而再再而三出面,再者,李令月不放心将司马安交给两个男人,于是稍蹲□,将司马安手绕过自己的脖子,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架上马车。
“出宫。”
一声令下,马车夫挥起长鞭,“啪嗒”一声过后,马儿快速奔跑起来。
马车内,司马安躺在李令月的怀中,仰着头半眯着眼睛看她轻柔地擦拭自己脸上的血渍。
“嘶——”
“疼?”李令月蹙眉,停下手。
“有点。”司马安回毕,便觉察到李令月低头又靠近了自己一分,正思索她要做什么事情的时候,额头处传来丝丝清凉之意。
“忍一忍,很快便到了。”李令月轻轻往她额头处吹气,目光柔和无比。
血污清理完毕,的确有一大道口子,需要缝合才能处理好这伤口,但是会不可避免地留下伤疤。如今这种情况,只能暂时按压住,等到了府邸再来包扎。
感觉到李令月的手正轻缓地抚摸着自己的发丝,司马安方才还焦躁的心慢慢地平静。
婉儿那样一个总是温和谦恭的女孩被自己逼迫气恼到今日这地步,实在是自己的过错。如今只愿张天守护好她,自己也会在暗处替她扫除障碍,使她仕途一帆风顺。
宫廷,斗争,政治。
司马安早已经厌烦了这一切,但喜欢上的女人却位于这一场地震的震中。
闭上眼睛,司马安喃喃问,“如果你不是公主多好。”
“若本宫不是公主,你还会喜欢上本宫吗?”
“会。”司马安回。
“那如果本宫没有这等容貌呢?”
“那可不一定。”司马安睁开眼睛,抬手抚上她的脸颊,双眼注视着她,“若你没有公主的身份,又是个丑八怪,你看我逃不逃。”
“你!”
一记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