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生不曾爱过,如今爱上,她的心却已交付别人,一抹苦涩再次自他的眼底闪过。
“只要你不反悔,我可以保证。”靳司勒一字一顿,仿佛承诺得很艰难----他和江辰逸无异于到了生死对决的地步,明知道对敌人的仁慈就是对自己的残忍,可他却为了得到面前的女人,下了一注豪赌。
伸手摩梭着她柔软细腻的脸庞,他的目光有些迷茫,仿佛自言自语似地问:“为了爱,真的可以什么都不顾吗?”
乔景年偏头,摆脱他的手,只觉得爱这样的字眼从他的口中说出來,十二分的荒诞,嘴微撇出不屑:“我可以走了吗?”
“当然可以,你要去哪里?我送你好不好?”
靳司勒又一把捉住她的手腕,令她火烫似地往后一缩,而他的眼神透着热切和殷勤,也叫她很不习惯。
“不用了。”乔景年轻而坚决地从他的紧握中抽出双手,只是不敢相信,犹疑着迈开步子,追问一句:“我真的走了?”
回答她的是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他起身,不发一言,只是再次牵上她的手便往外走。
“放开我,你放手!”
乔景年兀自挣扎,他只是不松手,两个人就这样拉拉扯扯地到了大厅,蓦然发现客厅里不知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
见了他俩,歪靠在沙发上的几个男人齐刷刷地立了起來,虽然高矮胖瘦不一,但个个衣冠楚楚,气宇不凡,单从外表來看,真看不出他们到底是什么來路。
“靳少早。”
几个人一边整齐划一地问候一边看着她挤眉弄眼。
有人吹了一声口哨,大声道:“之前听说我们老大换了口味,今日一见果然不假,一个字:辣。”
哈哈哈……
话音一落,大厅里响起一阵放肆的笑声。
乔景年沒想到他们一开口便暴露了本性,果断黑道的,心中万分不喜,脸色一下子沉了下來。
“老四,你少给我口无遮拦。”靳司勒似笑非笑地横了他们一眼,“叫大嫂。”
他的声音不高也不重,却令笑声戛然停止,那些人无一例外外地现出大吃一惊的表情,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后看她的眼神空前的一致起來,兴味中夹杂着嘲弄与不屑。
几个人明显带着不情愿,却又不敢拂逆老大的意愿,拖着长长的调子喊了一声:“大嫂好。”
他们不愿意,她还一百个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呢!
看这帮人不说话还人模人样,一开口便露了原形。
虽然思想上有所准备,乔景年还是被这一幕吓得不轻,靳司勒先是对她开诚布公,现在又毫不避忌地将自己介绍给他的属下,摆明了不准备给她退路了。
难道她真的要成为传说中的黑道大嫂?
这也太不可思议了,说真的,她再胆大包天也不愿意趟这种浑水,悲哀的是,她再不愿意也无路可退了。
乔景年既不屑也懒得理这帮家伙,头一低,迈开大步自顾往前走,本想快点离开这个魔窟,谁知道急切间两只脚竟然打起了架,身体向前一歪,眼看要和地板亲密接触。
就在她懊恼万分的当口,一条手臂眼疾手快地托住了她的腰,重心总算是稳住了,沒有在众目睽睽下出糗。
“谢谢。”
她轻轻地一扭,想要摆脱他的搀扶,男人的手却紧了紧,一股炙热便隔着薄薄的衣料,从他的掌心传递过來,乔景年只觉腰肢上的肌肉陡然一硬,这感觉实在是……不舒服。
靳司勒若无其事地搂紧她,令她无法挣脱,指着一众手下:“我送她上班,你们都给我滚,沒事少往这里跑,要是把人吓着了,一个也别想脱了干系。”
一众人作鸟兽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