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车,放我下去乱世妖姬。”乔景年生气地叫了起來,沒想到他这么恶劣,竟然欺骗她,而且这条道路人烟越來越稀少,联想到那天的情形,一丝不祥袭上心头:“你再不停车我就要跳了。”
他淡睐了她一眼:“你不想阻止这场订婚了?”
“怎么阻止,快说。”她已经不抱希望了,明摆着被人诓了。
靳司勒依旧不紧不慢的口吻:“现在,拿出你的手机,给江辰逸发条短信,就说你不能去参加他的订婚宴了,因为你要参加一个生日派对,注意一定要说这个派对的主人是龙少,我保证不出半小时,他会赶过來墨色颠鸾。”
什么生日派对,什么龙少,关她毛事,肯定是他故弄玄虚。
不行,她不能坐以待毙,乔景年试着抢夺方向盘:“我凭什么相信你?”
在刺耳的刹车声中,车子抖动着停下了,勒司勒偏过头,好整以暇地看着她:“如果你坚持,我可以送你回去。不过,这样两个大家庭,子女一旦订婚,再要反悔那将会地动山摇,我想江辰逸再浑恐怕也会考虑一下后果,你和他,恕我直言,算是彻底玩完。”
不能否认,他的话每次都能击中她的软肋,让她不得不被他牵着鼻子走,乔景年咬咬牙,掏出手机写了起來,男人一笑,重新发动了车子。
从一掠而过的指示牌上,她看到了滨江大道的字样,鼻子中也嗅到了海风的味道,而两边风格各异的豪华别墅,无不彰显了这一带的与众不同,也难怪,全市顶级富豪集中的地带,自是不同凡响。
远远地看见一道巍峨的黑色金属镂花大门,车子渐渐靠近,却沒有减速的迹象,铁门已经自动打开,迈巴赫直接开进了庭院。
这样大的花园洋房她只在温庭玉家见过,夜色朦胧中,一望无际的绿色草坪修剪得整齐划一,周围珍稀的阔叶树木在晚风中摇曳。
花园太大了,又安静得怕人,乔景年莫名地有些不安。
而座落在花园尽头的主别墅,高大的梁柱和尖拱形穹顶,赫然是典型的哥特式风格。
在中世纪,哥特常与黑暗、奇异与古怪联系在一起,在很多特更是常和吸血鬼扯上关系,联想到身边这个男子眉宇间的阴鸷和冷酷,乔景年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寒噤。
在忐忑不安中,跟着他进入大厅的瞬间,她才松了一口气。
室内人声潮杂、热闹非凡,而且來宾个个华衣锦服,或优美或雅致地擒着酒杯,典型的上流社会paty的作派。
犹豫间,灯光骤然熄灭,大厅的深处缓缓推出蛋糕车,烛火摇曳,在生日歌中,那辆车居然一直推到两人面前。
正自奇怪,只见勒司勒双手合十许了愿,噗地吹熄了蜡烛。
丫丫的满嘴跑火车,骗了她來,竟是为他祝寿,乔景年差点沒呕得倒地,灯光乍然点亮,晃得她不由自主地拿手挡住眼睛。
耳边传來调侃的声音:“这位美女看着眼生,勒少不给介绍一下吗?”
“乔小姐,我的朋友。”还好,靳司勒沒有死不正经地胡言乱语。
乔景年已经适应了灯光,将手从眼睛上合下來,大庭广众之下也不得不敷衍两下,便从服务生举着的托盘里取來一杯酒,“我不知道是你的生日,也沒准备礼物,以酒相敬,祝你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年年有今日,岁岁有今朝?”
一句很普通的生日祝词,不知道勒司勒为何玩味地重复了一遍,接着举起杯子,“借你吉言了,不过我有个请求,若是有明年,景年一定要來,在我眼里,你,是我收到的最好礼物。”
又來了,乔景年只当沒听见,低头抿了了一小口,立即告辞:“酒我已经敬了,我还有事,不奉陪了。”前夫的订婚宴她要不去,只怕明天会被唾沫淹死。
而且,她还希望能有奇迹出现呢。
“哟,这不是辰辰的老婆吗?噢,我忘了,应该是前妻,听说辰辰今晚订婚,你沒去捧捧场?”随着一道刻薄的声音,一个女人挟着一股气势向着她走过來。
乔景年暗呼不妙,当即沉住气,毫不客气地反唇相讥:“勒太太,噢,我也忘了,应该是司勒的前妻,你好,看來我真的要向你学习,都离婚了还能友好地相处。”
吴敏浩脸色一变,执酒的手一抖,幸亏勒司勒及时捉住她的胳膊,低声警告道:“吴敏浩,你要是想闹场,我让人把你丢出去。”
“哟,勒少,这么亲热啊。”旁边有人看见了,以为夫妻俩亲热耳语,开起了玩笑,勒司勒笑笑,不置可否。
吴敏浩也应景地朝那人笑了笑,还故作一副不好意思的样子,回过头來却一脸愠色:“姓靳的,你就为了小**这么跟我说话,别把老娘惹急了,小心我一把火烧了这里,叫你们快活不成。”
乔景年心急火燎,也不知道那边进行到哪一步了,不行,她要赶过去阻止。
“景年,如果我沒猜错的话,辰逸已经到了,不如我们一起等!”
靳司勒言之凿凿的口气令她停下了脚步,或许,再信他一次?
这里除了夫妇俩,她全都不认识,便挑了一个角落守株待兔,心里七上八下的,终究沒有把握。
“所有人站在原地不动,接受检查。”
蓦然响彻于大厅的声音太熟悉了,乔景年的心刹那间安定下來,唇角向上一勾,笑意含了些许自得,他的心里到底是有她的。
便负手闲闲地看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