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要是出自江辰逸口里,她保管狠狠地瞪一眼,甩下两个字“流氓”扭身不理他,蓝正龙在她眼里就是一小破孩,乔景年只当他嘴上无毛说话不牢,恰巧有客人要续酒,端了酒便去了,身后传來蓝正龙放纵的口哨声校园全能高手。
酒吧的名声越來越响,阿龙弹的琴、阿俊调的酒都是一绝,她穿着制服穿梭其中,又何尝不是一景?墙上的古钟嘀哒作响,年份却永远停在1999,也不远,就是去年,对于乔景年來说,很是惊心动魄、无法忘记的一年。
“为什么是1999,有什么特别吗?”打烊了,三人一边收拾一边闲话,她忽然若有所思地问。
蓝正龙很难得地帮忙规置杯盏,十指修长而白皙,一看就是大少爷的命,还有他举手抬足流露出來的贵族气,每每让她心生怀疑。
闻言,他抬起头來,一脸认真地问:“你很想知道?”
乔景年的兴趣宜发勾起來了,很难得地主动凑到他跟前,使劲地点点头。
“不告诉你。”蓝正龙憋了半天送出这四个字來,把个乔景年脸都气绿了,顺手抽起一块冰照着他扔了过去,他偏身让过了,那块杯砸在门上发出当的一声。
按年纪,三人中乔景年最大,本应该最稳重才是,偏偏蓝正龙经常挑得她火起,两人时不时地这样大的不像大的,小的不像小的闹,陈子俊则在一旁看着,摇头叹气,闹很了,便出來解劝,倒好像他是家长似的。
“你别问了,我都问过好几次了,他也是神神秘秘不肯说。”这次,又是陈子俊怕她脸上挂不住,出面解围,乔景年也懒得管了,“小破孩一个,他还能有什么特别的,说不定就是哪天做了一个梦,梦里出來个1999,反正也想不出什么好名,便用上了呗。”
蓝正龙也是第n次大声抗议:“不要再叫我小破孩了,我都二十五了。”二十五岁,正是介于男孩与男人之间的年纪,一绺额发浅浅地覆盖在眼睛上,眼底流露出桀骜与忧伤交织的光芒,乔景年时常不解,为什么两种截然不同的气质会在他的身上得到完美的统一。
“小子,你再大在我面前也是小子。”小子是她对他的专称,特别是他不听话的时候,她在教训他之前铁定会喊出这两个字。
忽然有琴声在空气中流淌,熟悉的旋律正是那天,她和靳司勒在巴黎街头的小酒吧里听到的,某一时刻,乔景年有一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熟悉的旋律在耳边萦绕,眼前是与她当日描述如出一辙的场景,难道世上真有这样巧合的事情?如果不是巧合,这里面又有怎样的内幕?
乔景年不是一个喜欢八卦的女人,尤其处于现在过了今日不知明日如何的境地,更不愿意招惹事非,可是蓝正龙身上有太多的迷,让她第一次有了打探的兴趣。
譬如说,每次看到他的车,乔景年都要暗自惊叹一番,以前总觉得江辰逸的悍马够霸气,靳司勒的迈巴赫够奢华,可是跟这小子的车比起來,都是小巫见大巫。
布加迪.威龙,据说全球限量出售,不是仅有钱就能买到的,说到钱,乔景年给算了一笔帐,以这家小酒吧的日营业额,满打满算一辈子都买不了这部车。
如果他真是靠脸旦赚钱,我的天哪,这得被阔太包养多少次才能赚到一部这样的车?
“蓝正龙到底是干什么的?他有什么特殊背景沒有?”
终于,她忍不住逼问陈子俊,可是,他只是笑笑,便三缄其口,这越发勾起了她的好奇心,发狠要揭穿这小子的真面目。
这样的机会真來了,有一天乔景年路过一家写字楼时,无意中看见一行三人从里面出來,正中的男子西装革履衣冠楚楚,正是蓝正龙。
令她奇怪的是,他今天的样子与平时简直是判若两人,一头时尚的碎发打理得中规中矩,左耳上的钻石耳钉也不见了,严肃的表情佐以犀利的眼神,再也不能将他与“鸭子”联系上來。
紧随其后的一男一女显然是他的下属,年轻小伙子提着公文包,女孩子手里抱着文件,联想到他们是从写字楼里出來的,应该是其中一家公司的职员,看他的派头与架势,至少是老总极的人物。
男下属抢先一步拉开了车门,蓝正龙低下头钻了进去,而正是这一动作将被他一直挡住的女下属暴露出來,乔景年差点失声叫起來。
怎么会是她?
就在她发愣的时候,布加迪悄然发动,不愧号称汽车中的战斗机,无声无息地已经跑出去好远,乔景年赶紧拦下一辆经过的的士,指示司机跟上前面那辆车,司机是一小伙子,忍不住调侃道:“追布加迪,开玩笑吧。”嘴上这样说,脚下可沒有怠慢,一踩油门跟了上去。
还真被司机说中了,此车哪是彼车的对手,眼看距离起越來越远,前面的车一转弯更是沒影了,司机问她还要不要追,她还不死心,司机乐得有钱转,加大油门跟了上去。
一转弯发现马路上排了长长的两列车队,像两条长龙蔚为壮观,乔景年不禁乐了,这就叫天助她也,蓝正龙的车实在是太显眼了,不费吹灰之力便让她找到了,她很不厚道地吃不着葡萄说葡萄酸:烧包,他以为坐驾真是战斗机呀,还不是堵在马路上动弹不得。
g市这几年发展得太快,一座座高楼拨地而起不说,堵车也成了家常便饭,尤其像现在这种上班高峰期,管你是悍马还是布加迪,一律给我像蜗牛似地爬行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