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医生误会了,好在除了她,恐怕谁也沒在意这个问題,医生亲自帮她输了液,她撑了这么半天,已经到了极限,迷迷糊糊地睡过去了极品神医。
再次醒來的时候,只有床头的台灯亮着,昏黄的灯光透着些些温暖,外面的风雨应该沒有消减,因为树枝被吹得呜呜作响,雨打在玻璃上发出叭叭的声音。
室内很静,大家也累了半晚上,大概都去休息了,突然感觉自己的手被什么人抓着,她垂下视线,发现江辰逸坐在床头的凳子上,抓着自己的手,头则趴在一边睡着了。
他已经将湿衣服换下了,只是这样睡着也不怕着凉,乔景年欠起上半身,将身上的被子挪出一部分,小心又小心地给他盖上,就是这么一个小动作让她出了一身冷汗,一來浑身依旧酸软无力,二來怕惊动了他。
职业使他的警觉非比常人的灵敏,以前她也试过,无论自己怎么谨慎,总会在恶作剧的第一时间将他弄醒,不过还好,今天可能是被她闹得太疲倦了,他似乎睡得很沉。
脸向她这面侧着,她靠在床头正好看得见半张面孔,鼻子显得愈加高挺,下巴的侧弧优美极了,无论是从前的狂放还是现在的冷厉都看不到了,他安静得像个婴儿,偶尔眼睫毛会抖动一下,乔景年忍不住伸出手指,在他眼前试探性地晃了晃,却又倏地收了回來。
过了一会发现他并沒有动静,胆子便大了起來,她对着他的眼睫轻轻地吹了一口气,睫毛下的眸突然睁开,乔景年脑子里一片空白,当场怔住。
两人的脸近在咫尺,她还好笑地保持着鼓起腮帮子的姿态,眼底带着近似孩童的新奇与兴奋,煞是可爱。
一念而出,江辰逸突然愤怒至极,这个女人又差点让他栽进她的假面里,像她这种水性扬花,心机深沉的女人,何來可爱?如果今时今日,他还相信她所谓的天真,更有甚者,还轻易地为她心动,那才是天底下最大的傻瓜。
“乔景年,你就是这样勾引男人的吗?”
因为太近,男人脸上慢慢浮现出來的讥讽看得真真切切,乔景年倒吸了一口凉气,这才发觉自已可笑的样子,赶紧缩了回去,像突然被人抽去了真气,整个人都蔫了,与刚才那个兴致勃勃的人形成鲜明的对照。
他更加的不堪,她还真像一个演员,以前他居然沒有发现,真是愚蠢透顶,江辰逸哼了一声,从床头柜上的保温瓶里倒出一碗粥,递过來的时候口气又冷又硬:“把这个喝了。”
她稍微别过头去:“我沒味口。”
“你喝不喝其实不关我什么事,只是医生千叮嘱万嘱咐,我只得谨遵医嘱。我现在正后悔不该管你这档子事呢,乔景年,你别不知好歹。”
他的话彻底把她给激怒了,一下子坐直了身体:“我沒让你管,是你自己多管闲事,江辰逸,你口口声声说我勾引你,其实是你还沒有忘情对不对,有人巴不得被我勾引呢……”她正觉得通体酣畅淋漓,嘴巴被硬物给塞住了,粥香随即在口里弥漫。
“唔----”她拼命将口中的汤匙往外顶,无奈他的劲太大了,于是她换了一个招数,我不往里面吞,看你能把我怎么办,江辰逸冷笑一声,放下碗,空出的手卡住她的脖子,呼吸一窒,她不仅嘴巴大张,那些米粥顺着喉咙便滑了下去。
“对付绝食的犯人我们有很多招数,你想不想一一试过。”他一边往她嘴巴里输送食物,一边挑唇,唇边带带着绝对可以称得上邪恶的笑容。
乔景年恼极,恨声:“我又不是你的犯人。”
“那我就用情人的方式來吧。”他挑眉,奸笑。
乔景年正消化他的话是什么意思,两片柔软却冰冷的唇狠狠地覆盖过來,温烫的粥液便从他的唇中流入,粥香带着他特有的清气,在口腔中弥漫。
她抽唇,一咕噜咽下粥液,脸早已羞红一片,便抢过汤匙,端起碗,大口大口地往里塞,现在的她,只想快点完成任务,好让他赶快......滚蛋。
“早这样不就沒什么事。”他那种胜利者的口吻令她又气又急,这人总是变着法子折磨她,她又拿他沒辙,好不容易吃下去一半,实在是觉得灌都灌不下去了,便将碗往桌子上重重一搁,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我真的吃不下去了,要杀要剐随便你。”
江辰逸便从桌子上拿起另两样东西,一手是白色的小药丸,一手是水杯,“别以为我会像你老公一手拿着糖一手哄着你喝药,所以,请配合一点。”
这家伙,还在为那天看到的事梗梗于怀呢,乔景年突然心酸,他当时有多痛她能体会得到,她伸出手从他的掌心里拾起那些药丸,忽然忍不住抓着他的手,“对不起,江辰逸。”
江辰逸倏地缩回手,冷冷地冲着她说:“你沒有什么对不起的,每个人都有选择的权利,只是你要记住另一句话,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行为负出代价。”
“好,我等着那一天。”乔景年将药丸丢进嘴巴,头一仰,干着吞了进去,“现在,我要休息了,请你出去的时候帮我把灯关了。”说完,她躺了下去,将被子拉上來,连头一起蒙了,她现在只想像一只鸵鸟一样,躲在里面不管外面发生什么事。
因为她别无办法。
凌晨时分,江辰逸第n次起來查看的时候,发现她人已经烧糊涂了,赶紧去隔壁叫醒医生过來一看,说这种反复是正常现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