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两个礼拜,蒋亦杰老实得仿佛换了个人,除了吃饭睡觉,就是把王大关招过来窝在沙发里打电动,从早到晚姿势都不变一下。

两人为了追求刺激,对游戏失败一方制定出了好些幼稚又歹毒的惩罚方式,不过最后受苦的自然都是王大关——

最轻的是被赶到街口对着来往行人唱他的拿手曲目,“命运就算颠沛流离,命运就算曲折离奇,命运就算恐吓着你,做人没趣味……”到“哦哦哦”的间奏处照样哼得无比**,脖子上青筋爆起。

升级版则是边做深蹲边唱,唱完之后还要学超人的样子一手叉腰一手高举,大声叫:“我是大蠢蛋,为人类和平而战!”

直至某天蒋庭辉提早回家,刚下车就撞见王大关蹲在马路对面,赤|裸上身,两边耳朵扎满了密密麻麻的塑料夹子,正在端着盘子猛啃生苦瓜。见了蒋庭辉,他皱巴着五官可怜兮兮地打招呼:“大哥大,下午好……”一开口顺着嘴角直往下淌绿水,蒋庭辉赶紧低下头装做不认识他,疾步走开了。

对于王大关,蒋庭辉越来越感觉看不透,能跟蒋小妹交好多年的家伙,自然不会是正常人,但不正常到有点受虐倾向,就令人匪夷所思了。王大关每天被蒋亦杰羞辱得不成人形,灰头土脸回家去,第二天只要一个电话,又兴高采烈跑来了,撒着欢地等蒋亦杰再想出什么新招式整治他。

转念想想,蒋庭辉又释然了。说到甘愿被蒋小妹折腾又乐此不疲的人,何止王大关,自已不就是一个?哈,还一乐就乐了快三十年呢……

和义、和英两家堂口退出三角街,小和兴内部重新洗牌,所有人纷纷忙碌起来,想方设法地抢地盘,抢生意,抢货源。混社团归根结底也是为了讨生活,哪个能赚钱,哪个就多一分上位的资本奢宠甜妻。

龙准与茂西几次接触下来,合作事项谈得很投契。不出人不出力不担风险,只需要出一笔本金就能赚六成利润,任谁都不会放弃这种天上掉馅饼的好事。作为社团长辈,茂西当然不缺钱,但这丝毫不影响他对“钱生钱”的贪婪。

龙准这出戏是演给颠九看的,一定会想方设法把自己打算与泰国人合作的意图透露给颠九,收到风声的颠九又会如何应战呢?蒋亦杰表面上优哉游哉,心里却比谁都关心事态的发展,吃晚饭的时候趁机询问大哥:“tony那边最近有什么消息吗?”

蒋庭辉每天忙得脚打后脑勺,倒真是忽略了颠九方面的动静,他仔细想了想:“前两天tony联络过我,说是颠九少了三角街几家场子,大伤元气,他手下一帮小弟闲在家里没事做,正在打地下赌档的主意。”

蒋亦杰咬着筷子头出起了神,颠九不是个眼光长远的家伙,怎么看都不可能放弃一时恩怨,避开龙准锋芒转去搞什么赌场,他们兄弟是靠毒品起家的,想打翻身仗自然也该选驾轻就熟的行当,何必舍近求远?

难道说……颠九根本不信任tony,在tony面前并没说实话?也有可能颠九已经识破tony的身份了,故意来个将计就计,留tony在身边借他的嘴迷惑敌人。真要是那样的话,tony可就危险了。

蒋庭辉敲敲弟弟的饭碗:“吃饭吃饭,这才在家里关了几天,怎么变得傻乎乎的?”

“没有……”蒋亦杰有心把龙准的计策讲给大哥听,又不想太早暴露自己去泰国的打算,只好避重就轻地解释道,“我在想……上次tony把我放走之后,不知道颠九会不会发现什么蜘丝马迹,总觉得心里不踏实。”

蒋庭辉点点头:“这个问题我也考虑过,上次tony和我联络,我就跟他讲说可以回来了,没必要再冒风险。不过他很坚持,说不想离开颠九身边。”

蒋亦杰拿筷子把米饭捣个稀烂,烦躁地叹气:“早知道就不让你去色|诱他了……”想想上次在地下室里tony的那番话,让人莫名有些心酸,看似精明的一个人,其实比谁都蠢。

“还真当我是玩弄感情的骗子啦!”蒋庭辉朝弟弟鼻尖狠狠捏了一把,“你以为我是靠什么收买他的?我帮他搞定了他老妈欠下的赌债,不然高利贷利滚利,他做十年mb也还不起!当人人都像你吗,贪吃又好色。”

“哦?”蒋亦杰挑起半边眉毛,“像我什么?”

蒋庭辉塞了颗鱼丸在嘴巴里,得意地嚼着:“贪吃又好色喽,还好你大哥够强壮,不然早被榨干了!”

蒋亦杰稳稳当当坐了几秒钟,忽然扑过去连人带椅子放倒在地:“话不能乱说的蒋庭辉,说错话就要付出代价……”

他一跃压在大哥身上,张口就咬。很快这顿饭由饭桌吃到了地板,又由地板吃到了床上……

大家一忙碌,就显得蒋亦杰尤其闲了,每天像猪一样闷在家里养膘,人反倒变得没精神了,做什么都蔫蔫地提不起兴致。蒋庭辉有心放人出去玩玩,又怕风头没过,颠九会来找麻烦,无奈之下只好偶尔悄悄地把弟弟带在身边,放风也不脱离自己视线。

蒋庭辉制定的策略是韬光养晦,不想过早名目张胆展露野心。有些事他不方便亲自出面,只好假借杨笑基的名头搞定。两人为此频频会面,躲在帝皇夜总会顶层那间包厢里商量出不少阴谋诡计。而蒋亦杰也正好趁此机会跟过去透透气。

当蒋庭辉和杨笑基两个人就一大堆复杂数字没完没了地商量、讨论时,蒋亦杰总是在旁边听得昏昏欲睡。他天生就没耐心长时间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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