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同在大海中的一叶小舟的飘扬不定感终于稍稍有了缓和,大脑异常缓慢而迟钝的分析出的字眼,正在说——要不要求饶仙壶农庄。
求饶…?
——开什么玩笑!
求饶?
他吗?
因为被打就要求绕?……虽然真的,好痛,从小到大从来就没有这么痛过……
将近自暴自弃的状态吧。
在绝对的无法反抗的暴力之下。
本来就是他固执的想要一个人来救学长。
会不会告诉尊大哥,让尊大哥和草薙哥来会更好…?
果然他还是……什么也做不成。
学长…不知道学长会不会……果然,他只会把事情弄得一团糟吗。
糟糕啊,妈妈,水树…
这次可能,真的要让你们担心了……
清楚的看到弥拓眸中一闪而过的清明和随之而来的羞辱与不甘,甚至还有比方才更浓的想要反抗的怒火,以及不应该出现的不屑与嘲讽,虽然没有说出否定的话语,但无疑的,他的询问被很果断的拒绝了。
“啧。”礼祐可惜的摇了摇头,松开捏住对方下巴的手,脚尖一抬——又是一踩!
“呕!”不死原弥拓简直感觉他的肚子要被这个人活活踩穿!
右腿高高的向后拉开又猛的如踢足球一般向前冲去!又是一记重踢,**碰撞的声音是何其刺耳,身体的惨叫,唇边溢出的悲鸣,直接把弥拓踢到了两米开外,蜷缩的身体在地板拉出长长的痕迹,红发的少年躺在冰凉的地面上一动不动,彻底失去了再站起来的力气。
礼祐像是突然就失去了兴趣,缓步朝川岛两人走去,也不见他是从哪里拿出来的,只是指尖一晃,便出现一把已经开膛的弹簧刀在手中灵活的把玩着,礼祐站在十束身边对川岛点点头,又扬起下巴指指不死原弥拓的方向,随即散漫的靠在铁丝网上,对十束似是没有多加看管的意思。
看着川岛疑惑的眼神,礼祐一声沉闷的轻笑:“只要把这家伙看好,不让他有机会去你那边,也不让他逃走就够了对吧?”
川岛点点头。
银白色的锋利匕首在礼祐的手里却如同安全的儿童玩具,一个个刀花翻滚旋转,在修长的五指间耍弄的无比灵活,好似完全不担心这锋利的刀片是否会误伤到他本人,配着那副似是无趣的轻松神情,一股说不清的诡异感就这么涌了出来。
尤其,对方的语气很是嘲笑:“那么,看管方式也就随我了,只是这种货色而已,武力值甚至还不如那个红发的小鬼,如果刚才不是我突袭,第一击又发力太猛,说不定还真要打上一会,那小鬼的武力值其实不错,无论是反射神经还是身体素质,身体虽然还没有完全长开,但也是个有真材实料的,真期待以后会变成什么样子……”
这些话带着毫不作伪的称赞。
“尤其是他那双翡翠绿的眼睛,我很喜欢。”不过显然,这个才是重点。
像是发觉了自己的跑题,礼祐一顿,看了眼十束,又似笑非笑的望向川岛,黑眸中的冷光一闪而逝,随即涌上了浓浓的不耐:“我说川岛,你既然让我来,至少,该信任我的实力吧?”
川岛闻言笑笑,那寒意森森的刀子终于离开了十束多多良的脖子,也不多话,默认了礼祐这种近乎放纵的看管方式,随即迈开脚步,目标是几米开外的那个趴在地上的红发少年异界牧师传说。
——能做什么?该做什么?可以做什么?
十束多多良的脑子里迅速闪过无数的计策,却又更迅速的被一一否定,虽然初春的夜风很凉,额头却开始慢慢的向外渗汗。
突然,十束感到有人在他的旁边撞了一下,接着左侧的口袋就一沉。
他反射性的偏头,中岛朝奈踉踉跄跄的向前冲去。
“…川岛哥!那个,弥拓都已经这样了……请、请不要继续了好吗,今晚就先把弥拓和十束带回去吧!再打他……完全没有意义不是吗!”
在川岛两人走出几米的时候,中岛朝奈像突然打开了开关的机器一样,猛的冲到两人面前拦下他们的去路,这个女孩的全身都在颤抖,每说一句话的喘息都无比剧烈,双拳握紧的程度甚至让手心被尖锐的指尖抓破,留下了几丝血迹,但她却毫无所觉,仍然直视着两个比她高两头的成年人,断断续续,却仍然完整坚持着说完自己想说的话。
川岛不屑的笑笑:“怎么?朝奈?你是对那小子觉得愧疚?还是爱上他了?如果我现在就是想要过去揍他一顿,你还能拦得住我吗?”
“…不,我……拦……不…住。”少女的每个字都像是硬挤出来一样的艰难。
“乖女孩。”川岛安抚一样的轻抚上中岛朝奈的脸颊,缓缓的摩擦着,“想想你的哥哥,虽然今晚没有解决周防尊,但是只要你现在什么也不做,乖乖在那里站着,我保证你的哥哥会没事的,甚至能比以前过的更好……现在,回到你刚才站的位置,好吗?”
眼前的女孩没有动,头却犹如千斤石块压迫般,缓缓又重重的垂下,棕色的刘海随着下垂的弧度遮住了她那双棕色的大眼睛,川岛鼓励的拍拍中岛朝奈的肩膀,又向那个前面几米处仍然趴在地上的少年走去。
谁知,才迈出一步,身后的衣角却突然被人拽住。
“…哥哥……”身后的女孩用力而固执的拽着他的衣角,低着头,声音细若蚊鸣。
“哥哥他说过……已经决定要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