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小凤今天似乎总是运气不好,没有比他命更硬的人,所以死的只是他的朋友。比如他刚刚要问到线索,龟孙子大老爷就死了,而十三姨刚刚替欧阳情表达了对他的绵绵情意,欧阳情又倒下了,等他循着吹竹声追到废园时,他就看到了公孙大娘的尸体。
对此,拂衣乐见其成,要是陆小凤没有及时用灵犀一指夹住那条小可爱而是被鲜红的蛇信亲吻上喉咙的话,就最好不过了。可惜,对拂衣来说最美好的结局终究还是没有发生,而按照安排,一击不中,为了南王口中对叶孤城有利的计划他只能远遁。
听白云城的人说,在月白风清的夜晚,叶孤城喜欢仗剑而行,迎风施展着轻功,飞行在月下的海面。拂衣自忖轻功虽然不够光明正大倒也不算太差,加之想到陆小凤看到一个个人为他而死心情一定不会太好。他忽然就有了兴致,纵然他知道叶孤城现在在哪里也不妨碍他闭上眼睛凭着直觉想象自己在和叶孤城一起俯瞰京城,把臂同游。
如果不是忽然前方斜斜飞来一枚暗器的话,拂衣的心情会一直好下去。不幸的是,今晚心情不好的人,不止是陆小凤一个。
公孙兰是一个很漂亮的女人,虽然很多人并不知道这一点,但是这并不妨碍她的风姿绰约。而对于一个善于利用下属的人来说,公孙兰足够聪明,武功也足够好,无论哪方面用起来都好极了。这样好看又好用的美人儿无疑不算太多,更恰巧地是公孙兰还有一个美丽的妹妹,欧阳情,时时刻刻都可以跟在陆小凤身边的欧阳情。
顾青枫其实很欣赏公孙兰这样的女人,不过不像金九龄,顾青枫一向清楚分寸,所以他对公孙兰只是欣赏。对于一个男人来说,自己欣赏的女人就那么死了总是一件令人惋惜的事情,顾青枫虽然是白云观的观主,但这不代表他在看到有人自空中略多而身上恰好带着公孙兰特有的幽香的时候不会不小心扔出点儿什么,比如一块砚台。
看着身边站着的人,顾青枫忽然有点儿心虚,白云观很少缺少什么东西,他本是一个养尊处优的人。很不幸的是他身边微带愠色的人平素并不考究,却是一个诗书传家的翰林学士。在一个书生想要研墨提笔的时候,把砚台丢了出去,无异于在唐天容打算出手的时候把他的暗器囊扔了出去,而更不巧的是白云观没有第二块龟山砚了。
悬在空中的手腕顿了一下缓缓放下,杜承晏看起来一点儿也不生气,抬头望了望几近浑圆的明月,就这么信手搁下了笔,看着欲言又止地顾青枫,似笑非笑,“顾兄不打算说点什么么?”
今日杜承晏来得很巧,近日来地又勤,而他本人不谙武功,更是不容易被人提防,所以一连来了两拨人,和顾青枫的密谈或多或少倒是给杜承晏听去了几分。虽然知道顾青枫和京城内外达官贵人都有来往,但是亲耳听到顾青枫在给陆小凤送情报顺便还提供场地勾搭太平王世子那是另外一回事儿。明知道他不打算明哲保身,还不说实话,怕是几年过去,顾青枫忘记当年发生过什么了呢。
面对太平王世子还能侃侃而谈的顾青枫忽然觉得有点冷,咳了一声,故作镇定,“却不知道杜兄想知道些什么?”有些事情,还是很刻骨铭心的,杜承晏此人看似温文尔雅,倜傥fēng_liú,但是一旦小心眼儿起来,咳咳,顾青枫不打算继续回忆下去了。
“我该知道什么,不该知道什么,顾兄不是很清楚么?”不答反问,杜承晏言笑晏晏地把问题又扔回给了顾青枫。
顾青枫默默看天,今天夜色很好,很适合做一些风花雪月的事情,比如喝酒,比如写诗,都很好不是吗?至于为什么太平王世子明知道叶孤城已经投靠了南王,还吩咐顾青枫有空找找京城有没有出现容貌有几分近似叶孤城的女子,难道不是因为太平王世子本身就有些阴晴不定吗?
眯了眯眼睛,杜承晏负手道,“顾兄不说,我来说便是。”
“下午来的那人名为李燕北手下,其实是你安插的暗线。你明知道那匹皇城中的马从哪里来,但是你没有说真话。你告诉了他错误的信息,顺便还让他给李燕北带话说你有意替李燕北承担赌注让他离开京城,是因为你知道他会赢,是也不是?”而李燕北会赢,前提只有一个,叶孤城会输,但是叶孤城可以输,却不能死!
“杜兄多虑了。”一旦说开来是这件事,顾青枫不再拘谨,“虽然名义上李燕北的产业转送的人是我,其实幕后另有其人。”
“而这人便是太平王世子。”悠悠地接上半句,杜承晏墨瞳幽深,“太平王世子暗地里来到京城并不奇怪,他暗中通过你出面和南王世子斗法,这也不奇怪,我只奇怪一点,若是他当真对飘摇有心,为什么对兄妹的态度截然不同。”而你为什么这么确定太平王世子会赢
因为只有你才会爱屋及乌而不是趁虚而入好么!顾青枫抚额,知道杜承晏迟早会绕回来,干巴巴道,“太平王世子与我有约时尝言及白云城之事,叶孤城与南王府结盟只是一人所为。”他知道杜承晏的意思,只是有些话,彼此心知肚明也罢,说却是无益了。
杜承晏静默不语,顾青枫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太平王世子对飘摇的觊觎之心已然鲜明,然而情爱之念,并不会因为对手强大而有所削减,何况,明显那位和他安得并非同一份心思,也罢,正如那位偶遇的姑娘所言,做好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