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幽冥的话顿在了喉中,他想要结束这个太过危险的话題,白聪聪却沒有如他的愿:
“你和阿呆长得很像,几乎可以说是一模一样,只是,你不是他。”
那么严肃,那么郑重,都不像是平日里大大咧咧,得过且过的白聪聪了。
贺兰幽冥怔住,看着白聪聪眼中不容置疑的坚定,一丝丝郁怒在某眸间闪烁,一丝丝煞气在眼底挣扎,这样的他,便是黑暗,白聪聪不由自主地向后退了一步。
蓦然间,贺兰幽冥放声大笑:“哈哈,哈哈哈哈,真是好眼力,不错,不错,我确实不是什么阿呆,我是幽冥教高高在上的贺兰幽冥,我是三界忌惮的摩罗,我怎么可能是那个傻瓜呢?”
那只是一个幻影,一个他贺兰幽冥脑子不清楚时,跑出來的幻影,他现在清醒了,阿呆,也永远消失了。
摸着胸口,贺兰幽冥若是照一下镜子,也许就会发现,他的眼角,有一丝红意,他唇边状若疯狂的笑容,含了几多苦涩。
白聪聪抬起眸子,看着这个看起來很可怕,却又很可怜的男人,不自觉的,蹙起了眉,唇张张合合,突然间,想要开口,承认他便是曾经的阿呆。
可是,那不是他,她若是真的便这样得过且过的认了,于阿呆,于贺兰幽冥,都不公平,每一个人,都是独特的,他们存活于世的证明,便是在留下來的人的心中,独一无二的记忆。
“我永远都会记得阿呆的。”
小小的手,还不能覆盖住他大掌的一半,却灼热的整颗心都烫的厉害,贺兰幽冥低垂着头,眼底的光,晦涩难明:“记住你说的话。”
他抬眸,看着空荡处:“寒笙,出來吧。”
白聪聪怔愣了片刻,看着凭空出现的波纹,看着随着波纹的变幻,盈盈现身的通体纯黑色的猫,蓦然间,一股强烈的,无法掩饰的厌恶感袭上心头,全身上下每一处的毛发,都耸立了起來。
“吼~”
小巧可爱的虎牙向外努力的呲,圆圆的眸子张的大大的,四肢落地,身上隐隐有白光闪现的白聪聪,一副见到天敌,不死不休的架势。
“吼吼~”
白聪聪的小爪子向空中挥舞,威吓,若不是法力无存,沒有办法变身,她一定要扑上去,将这只可恶的猫撕碎。
“怎么。”
贺兰幽冥的眉头蹙了蹙,一只手便将就要扑出去的白聪聪压了回來,看着半空中,僵滞住身子的黑猫,眼底,有些警惕的意味。
“喵~”
寒笙回过了神,自半空中灵巧的一个翻身,便四肢稳稳地落地,状似无辜的,跑到贺兰幽冥的腿边,磨蹭着自己的小脑袋,呜呜叫着,撒起了娇。
白聪聪的喉间发出了威胁的低吼,这只黑猫是个坏蛋,大大的坏蛋,她虽然沒有见过它,但是,她是不会受骗的:“放开我,我一定要把这个坏蛋咬死,清蒸水煮,油炸烹炒,让它再也沒办法害人。”
这样强烈的恨意,是白聪聪从來也沒有过的,此时,她的四肢在贺兰幽冥手底下胡乱挣扎着,黑黝黝的大眼睛里漫入了红色,根本就是什么理智都沒有了的样子。
“啪。”
的一声,白聪聪的眸子里闪过了一丝不甘,接着,便垂下了脑袋,懊恼地陷入了沉睡之中。
“寒笙,我想,我的记忆还是有些不清楚的。”
淡淡的一句话,便让撒娇撒的正欢的小黑猫僵住了身子,在贺兰幽冥暗沉沉的目光压迫下,有些犹豫的,发出了嘶哑的,因久不说话而变得生涩无比的人类语言:“只是,一,场,误会。”
“我们,都中计了,中了一个该死的女人的计。”
小小的黑猫,眼底闪过的,是淡淡的,却悠远无尽的悲伤:“沒想到,她什么都忘了,却还是本能地恨着我。”
寒笙看着白聪聪的眼神,透漏出的,一丝丝温柔与愧疚,贺兰幽冥尽收眼底,冷冷地挑了挑唇:“好了,只要与我无关,我也沒有什么知道的兴趣,告诉我,有她在手,真的便可以让我得到星辰花吗?”
星辰花,万古奇花,得之,可抵天劫九重,便是真的违反了天地法则,只要有星辰花在手,便也可以全身而退。
“尊主,寒笙可以保证,只要您手中有白聪聪,星辰花的主人,定然会将之双手奉上的。”
小小的黑猫,胡须抖了抖,碧色的瞳孔内,闪烁着一丝丝的想往。
“看來,小小的白虎,认识的大人物倒是有恨多呢?”
修长的手,抚摸着白聪聪垂落一地的发丝,贺兰幽冥的眼中,是淡淡的恨意,真的,便什么都不在意吗。
“來人。”
待寒笙隐入暗处,贺兰幽冥抱着白聪聪,眼底的温柔缄婘带着些别样的意味,低声吩咐:“本座五日后娶妻,好好准备,务必给新娘子一个盛大难忘的婚礼。”
不顾属下惊骇的眼神,贺兰幽冥想到了什么,笑的开怀:“寂清尘,你我法力耗尽,便再來一局又如何。”
脚步悠悠,黑袍翩飞,层层浪涛迭起,树欲静,风不止,贺兰幽冥的唇边,挂着一抹阴森森的,充满杀意的笑:“总是,不想成全你们的。”
清晨的阳光洒下点点金芒,映射在少女白皙无暇的容颜之上,甜美娇俏的少女,便仿佛沾染上了一层金色的碎彩,纤长的睫毛抖呀抖,颤呀颤,一点点幽深闪现,这一刻,慵懒自在,金辉交映的少女,美得动人心弦。
“唔~。”
可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