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秋过后的南诏,天气比之前更凉了,虽说南诏地处南疆,四季如春,可毕竟忆昭从小是在龙宫之中长大,哪里经历过这人间的四季变化,初到人间还真是有些不大习惯,但不管怎么样,自己想要回去看来短时间已经没有希望了,只能是走一步看一步的好。
可是这人间的日子却过得百无聊赖,大哥和二叔自打那日中秋之事后,便更加的忙碌了,似乎吐蕃方面对于那一日所发生的事情还不想善罢甘休。但不管怎么说来,那日之事依然还是他们先挑起的事端,就算按理来说也是他们不对在先,只是这心里的憋屈却让那个叫做贡布的家伙十分难受。
听说他可是吐蕃的第一谋士,然而那日之事却让他颜面尽失。至于那四大金刚,想必回去之后那日子也不好过吧?竟然还未交手便跪下磕头认输,吐蕃是一个笃信英雄的国度,像他们那样的人,在国内应该也是万人瞩目的英雄,可是那日之事却实在是丢人至极。
但不管怎么样,那些事情都已然过去了,而且与自己无关。只是忆昭觉得这日子实在过得有些无聊,每日依旧往返于课堂与寝殿之间,对于政事忆昭不感兴趣,而对于大哥那堆后宫的事情,就更加别提了。龙有着万年的生命,在她的眼中,那群争权夺利的后宫妃嫔实在是无聊至极,明争暗斗,争来的生前生后名,最终都将化为尘土,南诏在历史的长河里其实也只是昙花一现。就仿佛是眼前这树上的叶子,即使南诏地处南疆,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冬天,可是它却依然还是泛黄枯萎,最终化为尘土,融于自然。
“小子,你一直跟在我的身后干什么?不要以为你是小孩子我就会放过你,若是敢在我面前耍花样,我可是会吃人的哟!”说着,忆昭将目光从树梢缓缓移下,却陡然转过身来,将身后那孩子吓得一个踉跄跌坐在了地上。
“我,我要拜师……”然而那孩子却并没有退却,反而挣扎着跪倒在了她的面前,便是几个响头,“我要与公主殿下学习武艺,将来保家为国,做一个堂堂正正的男子汉!”
忆昭一怔,挑眉定睛打量着眼前的孩子,那不过是个七八岁的小娃娃,一身锦衣倒是显得尊贵,再看那白玉般的小脸,眉宇间竟然还透着几分英气,一副小帅哥儿的模样煞是惹人喜欢。
“嘿,小子,你怎么就知道我一定会收徒呢?”忆昭弯腰扶起了他,拍了拍他身上的泥土,却忽然感觉这孩子有些面熟,但一时却又想不起在哪儿见过,不禁皱起嘴角,撇着嘴角。
“我知道啊!”那小子竟然毫不客气,一副认真地模样,“因为公主的心里和我一样,都装着大诏!”
“呃……”忆昭感觉自己被一个霹雳闪了自己,额前落下了汗珠:自己心里有大诏吗?那不过是帮助一下大哥而已,怎么在他的眼中自己是这样的吗?于是她不禁苦笑:“小子,你怎么知道我心里有大诏?”
“我就是知道嘛!”那小子很是坚定,将头一昂,用那双清明的眼睛直视着她,“师傅的心里不只有着大诏,还在着皇上!”
尼玛!忆昭被他此言深深一震,“小子儿,别给我乱说话,我和大哥是清白的……”然而此言刚一出口,忆昭却又不禁一颤:天哪!自己怎么会说出这种话来呢?清白不清白,他这小孩子家懂个什么,或许他并不是那个意思,可是自己的解释却实在让人尴尬。
“小昭妹子!”然而就在这时,一个声音却忽然在自己的身后响起,忆昭因为凌乱的心绪而没有注意到身后的人。
“给皇后娘娘请安!”那小孩子却反应极快,回身便向着忆昭身后的人跪倒,反而让忆昭感觉更加的尴尬。
连忙起身回转,却尴尬地不知道是否应该向她行礼,虽然身后只有皇后华绫一个,可是毕竟她只是一个凡人,而自己却是真龙,而且忆昭此生还从未向人下过跪,就连大哥也没有跪过,更别提是她了。
而皇后华绫却也并没有说她的不是,反而微微欠身向她行礼。虽然嘴上不说,却是显而易见。忆昭怔了下,以至那一瞬间都没能反应过来。身旁那小子却偷偷窃笑,拉了拉她的衣襟:“师傅,娘娘在向您行礼呢!”
“啊!”直到这时忆昭才贸然反应过来,然而一切都已经来不及了,想要回礼反而显得更加尴尬。不禁脸颊一红,额上又一次渗出了汗珠。华绫亦然看出了她的心思,不由得微笑道:“妹子不必行礼也不必为难,您是真龙下凡,是南诏的本主(神),本宫向您行礼是敬神之意,您若要回礼本宫担之不起!”
“呵呵!”听到此言,忆昭却更加地尴尬了,想起那日中秋她负气而去时的伤感表情,至今让她难以忘记。那神情,她竟然未曾说明,可是她却依然记得清清楚楚。她那眼中的悲愤,对自己明显地带着敌意。可是今日这是怎么了,为何她对自己的态度总是转变得那么奇怪,莫不是大哥与她说过些什么吗?
可是她却并没有让忆昭尴尬多久,因为紧接而来的一句话却将忆昭心里那唯一的幻想击碎了。
“妹子,其实本宫知道你与皇上并非真的是亲兄妹!”
赫然抬起头来,忆昭怔怔地凝视着她,一时却又哑然得不知应该如何回答,“这……这个……可是我们是……”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华绫却没有让她回答,且放下了自己皇后的身段:“你们的确是同父同母,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