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是妖!面对着乡亲们,诚已然无法解释了,可是身边儿的她却一直沉默不语,默默地低垂着头,脸色格外的难看。
“她!她是妖,是我亲眼所见的,刚才她变成一个……”喻香显然已经不知道应该怎么形容了,毕竟这并非真的是她亲眼所见,而是方才的李奕夫子告诉她的。对于这事儿,她可不会轻易出卖夫子哟!因为夫子告诉过她,这事儿绝对不能说是他看到的,因为他总归是个外人,而且又成天都是醉醺醺的,沒有人会相信一个醉汉的话,特别是这个醉汉还不只是喝醉那么简单,正是他当年的到來才让诚的父亲彻底地失去了夫子位置,以至后來的含恨而终与他其实也有一定的关系。
双手不断地比划着,喻香毕竟只是个村里野丫头,哪里知道那龙是什么模样啊?虽然夫子告诉过她,那女子是龙变的,是妖龙!当她一张开嘴巴,一口便能把人整个给活吞下去,而她那尖锐的龙爪更是一爪子就能刺破人的心肝,那龙牙更是尖利得像尖刀,只要轻轻一碰便能咬碎人的骨头。然而喻香依然不知道该如何形容她,只是感觉格外的害怕,如若她发火,那可怎么了得?她不会真的把自己给吃了吧?
“够了,喻香!我沒有想到你会是这样儿的人!”诚失望极了,想不到与自己一起长大的她竟然是这种人,一把将忆昭拉到了自己的身后,面对着惊恐的乡亲们,他大声解释着,“乡亲们,你们听我说啊!她不是妖,但她的确是龙,是來庇护我们的!想当初南诏回归汉唐,她可是出过力的呀!若是沒有她,咱们今天还在受着吐蕃人的欺负,若是沒有她,咱们今天可都还是奴隶啊!”
“不!不是这样儿的!”喻香却依然坚持着,“她是妖,我亲眼看到的,她能变化成六尺长的怪物,身上长满了鳞片,好可怕啊!真的好可怕,乡亲们!你们得相信我啊!赤诚哥哥已经被她迷住了双眼,他看不见的,可是我们不能看不见啊!一定不能放手这妖怪,要不然咱们村里可就真的麻烦大了!”虽然这么说,可是她依然还是很害怕,她怕自己惹恼了对方,倘若不一口气将她除掉,只怕乡亲们一走,她便会报复自己。
诚却不这么认为,虽然与她相识相知并沒有多久,可是诚却能深深地感觉得到她对于自己的那份爱并非是假,而且自己对于她也是仿佛与生俱來的感觉。她是善良的,就算是从从前说书人的口中所流传下來的故事里也能知道,当初的她为了不杀生,在西川之时曾经冒死护送流民。更何况自己的脑海里那莫名其妙的飘渺回忆里,虽然只是一些支离破碎的片断,却也能让他深深地感觉得到她的真心。
忆昭却并沒有解释什么,只是沉默地看着他们,或许这么年來已然磨灭了她当初好胜的心。对于这群凡夫俗子來说,她并沒有什么好与他们解释的,反而感觉有种莫名的想要笑。
“你说她是妖,你又说她不是,你俩儿都是村里咱们眼睁睁看着长大的娃儿,到底孰是孰非,这事儿也不好定论。”村长对于他们的争执也不好太过发表意见,却偏偏这当事人一言不发,只是默默地伫足于旁边,神色有些伤感。他注视着忆昭静静地打量了片刻了,不禁也有些为难。乍看这女娃儿年纪应该不大,眉宇之间却是透着一股子贵气。倘若说她是妖,还真就有些不大像,可是若说她是神似乎也不太像吧?毕竟这娃儿可是活生生地站在大家面前,又不像那些传说中的神仙那样儿,一出现便是紫气环抱,云雾缭绕。
“唔!”村长也不好做断定,只是紧蹙着眉头打量着忆昭,“不如这样儿吧!这事儿你们谁说的都不作数,不如让她自己來说说,到底是打哪儿來,姓谁名谁,家孜处,为何会到了这儿來,來此又有什么目的。”
然而此言一出喻香却急了,“村长伯伯,您这么问她有用吗?她既然是妖又怎么会老实回答您这些话呢?依我看大家也不用审她了,直接让她离开咱们这村就是了,何必那么费劲儿与她说这些话啊!”
而诚却更加着急,正想抢言回驳于她,却听身边儿一直沉默的忆昭突然冰冷笑道:“村长,您这话儿问得还真是顺溜啊!不过您想过沒有,您此言还真是前后矛盾让人哭笑不得啊!我是可以诚实的回答您的问題,也可以告诉您我來自哪儿,姓谁名谁,也可以证明自己的身份,但是我不明白,这喻香为何就一口咬定我是妖呢?”
闻听此言,这个花甲年纪见多识广的老村长也不禁一怔,看她年纪不大,这气魄倒是不小,在这样儿情形下,若是换了一般人家的女娃儿只怕不是在哭也早已闹翻天了吧!可是她呢?如此镇定自若,倘若不是见过大场面的人,是绝对不会像她这样儿的。
而接下來的事情却真的让大伙儿都开了眼界了,只见她也不急,镇定地从怀中取出了那块儿纯金制成的大祭司腰牌,不屑地看了一眼,却又小心地交到村长的手中,“我本是南海龙族,父亲乃是南海龙王五太子,母亲则是洱海龙王十公主殿下,也就是当初的龙母皇后蒙紫陌。当年她一不小心惹祸上身,魂魄坠落时空间隙回到南诏故国,成为了南诏太子妃,生下了先帝,而我也同样倒霉,被坑货表哥害得掉入水镜,落到这儿來,却反而成为了你们口中的妖!想要我证明也容易,因为龙有龙珠护体,可是我不知道你们之中有谁见过龙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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