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了|近了!真的是她吗?居高临下的炎儿都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了。这么多年过去了,师傅竟然一点儿都沒有变,看那马背上身着白色盔甲的她,炎儿都不敢相信那真的是自己一直挂念着的师傅啊!
“城下來者何人?”城楼上吐蕃哨兵一声询问,此刻天色已晚,城门已然关闭。谁也沒有料到南诏人马会來得如此之快,或许知道却也不想向下传达。如今的吐南两国外表看上去依旧像兄弟一般,可是谁都知道那其实只是外表而已。几个月前,当吐蕃又一次要求南诏一同出兵汉唐,他们拒绝了。声称国内遭灾而无力出兵,吐蕃明知其实不然,几次三番强逼之下,他出兵三万却是聚而不打。此事之后两国关系便一直僵化,而神川都尉对此恼怒,曾带兵扰其数城。南诏亦然愤怒,若非畏惧吐蕃铁骑,或许他们早就出兵了吧?
吐蕃对于此事早已心知肚明,为了防止事态的继续发展,他们又一次提出了交换人质之事。可是吐蕃王者却沒有想到,这一次的南诏虽然依旧报以微辞,却竟然连几年前本应该到來却沒有到來的小龙公主殿下一同送到了逻些城下。这对于吐蕃人來说绝对是个惊喜,却也是个惊诧。谁都知道南诏王如今最宠溺的人便是她,也不知南诏王这一次又要玩儿什么花样。
“南诏使臣大诏大祭祀小龙公主殿下在此,且请通传并打开城门迎我等进去!”副使大声地回应着。此刻天色已晚,且公主似乎身体有恙,也不知是因为这长途的劳累或是水土不服,总之她此刻的状况还真是让人有些担心。
“师傅!”闻言,城楼之上的炎儿说不出來的开心,猛扑到城隘口上大声地向着城下呼喊。泪水在眼眶中转动着,师傅终于到來了,雪儿有救了!然而谁知那守门官却忽然应声道:“原來是南诏公主殿下驾到,我等有失远迎!但今日天色已晚,城门不便再开+主殿下且请城外安营,待我等禀报皇上,也好明早夹道欢迎!”
炎儿听到此言不禁一怔,蓦然转头望着不远处的城门官,心里一阵义愤。几步冲到了他的面前,抡起拳头真想狠狠将他一顿痛打。
然而城下的忆昭抬头仰望着城上,不禁也是一怔。那少年就是当年的小炎儿吗?想不到几年不见,他已然长成了翩翩少年,可这脾气似乎也大了啊!那城门官明显是受了谁人指使,如何不然面对使臣他敢这么说话吗?忆昭不禁冰冷一笑,心口的疼痛虽然此刻已然缓解,可是由此带來的不适却依然还在继续。
副使闻言也是十分愤怒,转头正想询问却见忆昭那冰冷的笑容。不禁眉头紧锁,“公主……”然而忆昭并沒有回应他,而是未等他将话说完便厉声回答,“好啊!你们这些吐蕃蛮子,竟然敢让我在这城外还要扎营,也不怕遭受天遣吗?”谁会想到这一声呼喊之后,忽然之间天空竟然真的一声雷响。众人惊呆了,唯有那城上炎儿喜泣之声:“师傅!您终于來了,炎儿等了您好久……”
声音回荡在逻些城外,显得格外伤感。忆昭身后的马车之中,老者听到炎儿声音亦是格外激动。想自己当年追击唐军入西川而被俘,这一去便是三十载。自己离开之时儿子亦是龆龀(三四岁)年华,可归來之时却得知他在数年前的征战之中已然为国捐躯,而唯一留下的血脉却又随着长公主远赴西川,自己可谓是白发人送黑发人,旧年的家早已残破不堪。
不过值得欣慰的是,至少这孩子如今还活在世上,且又拜这小龙公主殿下为师!虽然段忠义并沒有真正见识过如今这小龙公主殿下的武艺到底有多高,不过想起当年她的娘亲曾万军之中如履平地,而传闻中她亦能在神策大军面前笑傲众生,说明其能耐应该不在其母之下吧?而且听说她可是真正的龙族,有着纯正的龙族血统,也正因如此皇上才对她格外宠溺却又不敢亵渎。而今又见她这一声呵斥竟然能够召來惊雷,看來南诏的兴起指日可待了。
不过话又说回來,对于吐蕃一贯的作风,忆昭还算是了解的。这些年來一直在与他们的纠葛中,忆昭也慢慢地明白了为何历史上的南诏要那么摇摆不定。它本只是一个边陲喧,却因为其特殊的地理位置而成为了吐蕃与汉唐之间的必争之地。然而也正因为其国小,吐汉两国之间的争夺却又都沒有将南诏真正地重视起來,每当与其联盟成功便很快又会将其重要地位置之于脑后。且南诏地处富庶,向來物产颇丰,两国无论是哪国收其为属都会要求其向自己进贡。久而久之在他们的潜意识里,南诏便成了好欺的面饼。
说如今日來说,那城上守官至多不过是芝麻绿豆官罢了,竟然也敢在自己的面前胡作非为,看來不给他们点儿颜色看看,他们还真就不把自己放在眼里了。那一声雷响不过是个简单的警告,忆昭亦知此时此刻那城楼之上的炎儿有多焦急,就连在城下都能够听到他正与那守城之人争吵。
“先开门行不行,你知道他们是谁吗?”炎儿愤怒之极,一掌将那守城校尉推得老远,转身便要下城开门,却被其手下侍卫截住了去路。“段公子,虽然您是南诏的贵族,來到我国也算是使者,可您却别忘记这儿不是南诏,由不得您胡來啊!”身后传來了那守城校尉的声音,炎儿愤怒地回过头去怒视着他,虽然此人之前也曾经见过几次,但对于他,炎儿并不了解。其实在这城中很多人炎儿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