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红又用另一只手偷捏着吃。
夫妻俩相顾无语,这丫头怎么一副上不得台面的傻模样?她就凭着这幅嘴脸让婆婆家的人喜欢她的?虽然他们觉得傻人傻福,却依然觉得没脸见人了。
她挨个品尝了一遍,这才悠然地咂咂嘴:“好好吃,我这就去洗脸,马上把他从床上挖起来开饭。”
宋书煜多少又眯了一会儿,就恢复了精神,桑红去喊他吃饭的时候,一推门就看到他穿得整整齐齐的模样,就招呼他出来吃饭。
洗漱完毕,坐到桌边,宋书煜看看丰盛的早餐,不由道谢:“爸妈辛苦了,早饭简单一些,不用这样麻烦的。”
“不麻烦,不麻烦,你们俩一年能在家吃几顿早饭?吃好才有到家的感觉。”桑大伟大刺刺地笑。
“今天要是没有什么安排的话,上午让红红带着你去老庙街转转看看,顺便给你干娘报个喜讯。”
林青燃随意地说着,把一盘菜往宋书煜的跟前推了推:“我看昨晚你就这盘菜吃得喜欢些,今天特意让你爸给又炒了,趁热多吃点。”
宋书煜从她的话里听出了关心,当即笑着拿筷子夹起,吃得很香。
“妈,她干娘住在哪?”宋书煜一边吃一边问。
“什么干娘啊,也就是老庙街的千年古槐,桑红小时候妈妈身体不好,生下来身体极其柔弱,吃根面条都会发烧,吹吹风都要感冒,你都不知道有多折腾人,后来有人就说让她认个干娘,帮着冲冲灾;
认干亲是要花钱的,那时候经济捉襟见肘,想过来想过去,最后就认到老庙街的古槐树名下了,真的没有什么东西供奉,炸点果子,蒸几个馒头,也就算尽兴了;
这一认还真的认对了,她的身体一点点地好起来,后来竟然连感冒都很少害。”
桑大伟说话很会渲染气氛,听得宋书煜的心一起一落的。
“果然这样灵验,今天一定要去拜拜。”宋书煜看着桑红,无法想象她小时候的柔弱。
桑红笑着说:“你别听爸爸胡说,他从来都是让我生日的时候去那老槐树下边左转三圈右转三圈,转完就带我走了,从来他都没有烧香祭拜的。”
“你这丫头胡说什么,我当初和你妈妈商量之后,可是对着千年老槐树许下了心愿,只要你能长大成人、顺风顺水的,到了该结婚的时候,就要去还愿的,不能骗树神哦。”
桑大伟说着对林青燃看了看,林青燃连连点头。
“可是,当初你明明是让我喊东面的老槐树干娘的,那棵树早就不在了。”桑红有些无语。
“西面那棵树也一样啊,它们是一家的。”桑大伟说得理所当然。
“怎么回事?”宋书煜问,这槐树干娘听着好像不在了。
桑红就大致地说了一下情况,说老庙街的千年古槐太出名了,市内新建的公园就专门移了一棵过去,那棵树移过去之后不久就死了,也就是东面的这棵,如今老庙街就剩下大庙西边的那棵千年古槐了。
“对了对了,我忽然想起一件要紧的事情来。”桑红说着忽然抬手拍了一下头,吓得大家一跳,都看着她,想听听她为什么一惊一乍地吓人。
“你伯父宋校长啊,他说了老庙街西边的老槐树是他的干亲,让我回老家时,要记得帮他烧柱香,告诉老槐树,他还惦记着哪,以后有空会回来看它的。”
桑红说着得意地扬扬眉梢。
“他也认了干娘?”桑大伟讶然,他不明白自己的女儿怎么和宋书煜的伯父好像很熟一样,连干娘的事情都能交流了。
“嗯嗯,嘿嘿,你说你伯父给古槐树喊干娘,我也给古槐树喊干娘,这样类推着,额——咱们俩这辈分是不是有些乱了?”
桑红觍着小脸故意去逗宋书煜。
宋书煜波澜不惊地把碗里的粥喝完,脸上的表情深深浅浅地看不出情绪。
桑红偷笑不已。
林青燃却问:“你伯父是哪里的校长,怎么和红红这么熟稔?”
桑红当即就应了声是自己学校的校长。
额——b市xx军校的校长,这小子果然来历不凡!桑大伟紧张地放下筷子,不想自己的吃饭声音打扰了大家谈话的兴致。
宋书煜不动声色地接口道:“我伯父的名字叫宋擎柱,家父名讳擎石,当初据爷爷起名的意思是分开了柱石二字,希望他们将来能够成为国家的有用之才。”
桑红有些诧异,不明白宋书煜何以多嘴。
只见林青燃蹙了眉心,良久不语。
“妈,既然你和爸同意了我和红红的婚事,麻烦您就再通知一下亲戚们,就说我们要订婚了,请他们聚聚认识一下,毕竟这也是红红的终身大事,没有个交代别人问起来不太好。”
宋书煜转开话题,话说得合情合理。
桑大伟连连应声道:“是,书煜说得极是,我当初是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的,红红的外婆家人丁也很单薄,并不常来往,既然你说了,我们就请他们过来一趟,和街坊里比较亲近的邻居一起,摆几桌宴请一下,也感谢他们多年来对红红的照顾。”
宋书煜一听神色一紧,他看着林青燃道:
“妈,林这个姓在a市估计很稀少吧,外婆家远么?不远的话,不如今天上午我和红红一起去拜访一下她老人家,顺便约定时间,请舅舅姨姨们一起赴宴,毕竟拜见长辈是应有的礼数。”
桑大伟哈哈笑道:“果然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