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新办公楼?”林长春一下子怔住了。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嘛。不过,这事你心里有数就行,千万别说出去,否则,我的计划就不灵了。”冯志最后忘不了叮嘱一句。
晚上,罗浮山庄后楼一个豪华的包间内,几个神色各异的男人正围在一起,边吃边谈,而其间,还有几位乖巧的女孩子,在中间不时说上几句,整个气氛热烈无比。
仔细一看,新原县政法委书记马敬生、县纪委书记郑国定和县法院的院长朱光德赫然在座,而另外的两个男人,则是农行的陈坤和江盛波。
至于那四个女孩子,年纪和这些男人差了老大一截,却是县农行新分来的几个大学生。
大家喝一杯酒后,马敬生把身子向后靠了靠,望着陈坤问道:“老陈,你们和越江镇的事谈得怎么样了?”
“马书记,这事别提了,那个姓冯的,油盐不进,给我们来个死猪不怕开水烫,一口咬定没钱还帐,说什么要就把他的办公楼给没收了得了,于是我们提出没收他的那几家企业抵贷款,这样一来,国家的损失也小点不是。马书记,你猜这小子怎么说,他竟然提出我们银行要先拿出二三十万来,把拖欠的工人工资付清,还有什么土地租金付清后,才能把这企业交给我们处理,你说,这都是什么事?我们不但不能收回借出的钱,还得再往里贴三十万,真当我们是傻子了?哼!”提起和越江镇政府上法庭的事,陈坤就感到窝火。
昨天听了江盛波加油添醋的汇报,陈坤可是气得砸了三个杯子,心里才略为好受一起。
“老陈,也就是说,那姓冯的,根本不会去动用镇里的山羊项目资金还债了?”郑国定在一边阴沉地插话道。
其实这次银行方面突然大张旗鼓地逼着越江镇还钱,就是瞄准了越江镇的那笔扶贫项目资金。
那可是两百万啊,而且银行方面也隐晦地提出,只要越江镇把贷款的本金还了,利息什么的,可以想法全免去,那样一来,越江镇只需还银行一百三十万就行了的,说起来,还是银行方面吃亏,自己贷了一百多万给越江镇搞企业,七八年了,自己多少钱出去,还是多少钱回来。
可是这个冯志,不知道是得到了风声,还是特别警醒,抓住镇政府不是贷款人,而且也不是担保人,只不过答应用政府办公楼作为抵押,现在既然镇里的企业亏损了,没钱还,按照合同,同意把政府办公楼给银行。
“郑书记,也不知道这小子是怎么想的,他最后只答应把政府办公楼赔给银行。”陈坤老实地说道。
“哦。”郑国定失望地应了一声,按照原来的计划,只要银行逼得越江镇挪用了扶贫资金,县纪委就会立即出面追查这事,这样一来,姓冯的至少会落得个挪用专项资金的罪名。
可是这小子不知是运气好,还是有高人指点,就是不上套。
“那就这样办吧。”马敬生在一边吸了一口烟,狠狠地说道:“既然越江镇政府,答应把政府大楼交给银行,我看你们银行也不用客气,不然的话,国家的损失会更大,至于那几家企业的资产处理,我看你们银行方面作为债主,也可以全程参加嘛,处理获得的资金,除了支付拖欠的工人工资和土地租金外,你们连一分钱也不给越江镇留下,他姓冯的,到越江镇不到一年,结果连办公大楼都赔了出去,堂堂越江镇人民政府,竟然连个办公的地方都没有,我看他的脸往哪里搁?”
陈坤听到马敬生这恶狠狠的话语,心里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要知道,政府官员讲究个守土有责,冯志到越江镇任书记不到一年,连办公大楼都没有守住,这能力,自然值得怀疑,别的不说,单是这和其他部门的协调能力,就有点那个吧?
“朱院长,你们法院这边,一定要秉公办事,切实保证减少国家的财产损失。”郑国定不忘在一边补了一句。
朱光德听到这话,心里略为不快,如果这话是马敬生说,还是应该的,毕竟政法委书记是自己的顶头上司嘛,但你郑国定,虽然是纪委书记,但和自己并没有隶属关系。
不过,郑国定好歹也是县委常委,大家又都是一个圈子的人,朱光德面子上还是不敢反驳。
“郑书记请放心,我们法院办案,一向严格遵守以事实为依据,以法律为准绳,秉公办理。”
“那就好。”郑国定淡笑了一句,不过心里鄙视道:还秉公办理?马敬生的小舅子杨跃飞,伙同司法局长钱家明的儿子钱国良,把城关中学两个不到十四岁女生,拉到月月娱乐城qiáng_jiān了,公安机关把案子移送法院,最后不是被你以证据不足为由,驳了回去。
由于越江镇政府根本不愿替那几家企业还钱,一周后,经过县法院的再次调解,最后达成协议,越江镇政府在一周之内,把政府办公楼的二三四楼交给县农行,同时,县农行派人全程参与镇里对这几家破产企业的剩余资产处理。镇里处理资产所得的资金,在支付了企业所拖欠的工人工资和土地租金后,剩余的资金,全部由县农行收回。
林长春没想到县农行做得如此不讲人情,越江镇忙死忙活把企业的事处理了,却是一分钱的辛苦费都没有,还要把自己办公楼给赔进去。冯志劝住了怒气冲冲的林长春。林长春无奈地在调解协议上签了字。
回到镇里,镇党委成员心情沉重地开会研究腾办公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