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江还体贴地将夜奴的手放进被子里,“会好的。”
“铜镜。”夜奴相信纪江还的话,但是她还是想看清自己脸部的伤口,尽管为此需要莫大的勇气来承受。
纪江还第一次无视夜奴的话,起身道:“好好休息。”
“很丑是不是?”夜奴的话让纪江还的神色微滞,“这是哪里?”她转移这份令人不愉快的话题。
“庄府。”
“什么?”夜奴没有想到派死士前去捉住她的幕后人竟然会是庄悫。难道他知晓了她的真实身份,丝丝不安穿透皮肤表层。
“是庄夫人沈融融,她是沈果果的表姐。”纪江还解释道。
“这也难怪。”夜奴涩然一笑。
纪江还走出夜奴的房间,迎面走来的是庄悫。
庄悫拍了拍纪江还的肩膀,询问道:“她好点了吗?”
“沈融融在哪?我要见她。”纪江还愤怒地扯住庄悫的衣襟。
庄悫不紧不慢地挣脱开纪江还的手,微微笑道:“看来这次你是来真的了。”
“什么意思?”纪江还转过身子,看着远处开得正盛的桃花。
“你喜欢上了柳姿虞,否则你从来不会为了一位女人大动肝火。”庄悫似乎很了解纪江还。
纪江还冷哼了一声,“你了解的不过是十年前的楚瀚月。”他终于承认自己的身份了。
“我不否认……难道十年的差距真有那么大?”庄悫承认窥觑眼前的皇位,但是这与他们之间的兄弟情谊似乎够不上威胁。
纪江还转向他,“我需要你的证明。”
“说。”庄悫看了纪江还一眼。不置口否,若是换做他,他或许连“信任”二字都谈不上。
“沈融融究竟是何身份?”他初次见沈融融时,就觉得她并非沈果果表姐那么简单。
庄悫略感惊异,“不管她是谁,至少她现在已经是我的妻子了。”
“我不会勉强你。”纪江还扬声道:“但是至少现在要带我去见她。”
“这边请。”庄悫示意纪江还往前走去。
他知道纪江还已经做了很大的让步。
沈融融幽雅地端坐在园子享受着果盘上的由官员们巴结她而特别从番外带来的葡萄,虽然她爱吃葡萄,但是巴结她,指望庄悫替他们升官发财,区区葡萄未免太过廉价。
“夫人,主子来了,而且……而且还……”婢女慌慌张张地跑到沈融融面前暴君刘璋。
沈融融吐掉嘴里的葡萄核,“什么事情这么慌张?”
沈融融脾气极好地继续剥着葡萄皮。
“主子还带着一位陌生男子前来,恐怕是事情败露,惊动到主子了。”婢女忐忑不安地说出话来。
沈融融将手掌心的葡萄皮拍打干净,她整理着衣襟起身道:“随我去迎接夫君去。”
“是。”婢女见沈融融从容镇定,心也安分了不少。
恭候了许久,沈融融见到庄悫,笑吟吟地上前依偎到他胸膛前,娇嗔道:“夫君前来,怎么不通传一声?也让我好好准备一番。”她无视纪江还的存在,径自与庄悫亲昵着。
“融儿,今日你尚且做了什么好事?”庄悫搂住沈融融柔若无骨的腰。
“什么事情都满不过夫君。”沈融融低垂下脸颊,嫣然一笑,“表妹新婚,我这做表姐的那日空手而去总归不好,这次打算送她一份好礼,却没想到这份好礼却是份棘手的物品,就连夫君也惊动了。”
“解药。”庄悫问道。
沈融融一愣,“为他。”她柔媚的目光落在纪江还身上。
“是。”庄悫点头道。
“没想到夫君还有断袖之癖。”在喜宴上,沈融融便觉得庄悫对眼前的男子不同。她从怀里掏出一瓶丹药,叮咛道:“每日只许一粒,不可多服,否则可是有副作用的。”她暧昧地将要扔给纪江还,随即在庄悫嘴角落下一吻,“夫君,可满意?”
“我这就不陪你了,请自便。”庄悫看着纪江还道。
纪江还默不作声地回视着庄悫一眼,便离去。
“夫君,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你待他如此与众不同,也不见得你这般待我。”沈融融吃味地推开庄悫。
庄悫笑着将沈融融腾空抱起,“是这样待你吗?”
“你真坏。”沈融融含羞带涩地埋进庄悫的怀里,催促道:“还不快点。”
“小妖精。”庄悫愉悦地笑出声。
沈融融躺在床榻上,纤白的手掌抵着庄悫的胸膛,“别……”
庄悫皱起眉头俯视着沈融融推拒着他的这双手。
“欲拒还迎?”庄悫讨厌有攻于心计的女人,正因为沈融融的坦诚,所以即便没有爱情,他们也能惬意的生活着。
沈融融摇头如拨浪鼓,“小心我们的孩子。”她羞涩地提醒。
“孩子。”庄悫结实的大掌覆盖在沈融融扁平的腹部上,没有预期而来的喜悦,脸色铁青地凝视着沈融融。
“我是你的妻子。”沈融融有意欺瞒庄悫她怀有身孕的事实。
孩子已经在沈融融的腹中整整四个月,太医曾经说过,就算胎儿六月大也难以察觉出,她的腹部比一般怀孕的女子平坦。
“几个月了。”庄悫压低声响。
“四……”沈融融止住话,一阵气流贯穿她体内,腹部绞痛难耐,粘稠的液体从她大腿内侧滑下,她额头沁出冷汗来,“夫君,那是你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