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奴凝视着索叔扬凝眉深思的样子,其实他对她的感情已经日渐淡去了,只是他还是执着地放不开而已,若是现在让他见了她面纱下的鬼样子后,他恐怕就能死心了吧!一心一意地对待沈果果,沈果果对索叔扬的爱不比索叔扬对柳姿虞的爱少.
索叔扬对上夜奴的眼睛,问道:“为什么不说话?”
夜奴迟缓了许久,“我无话可说,我早就知道你大哥会遭到庄悫的毒手,只是令我没有想到的是他下手会这么快,几乎让我还来不及地阻止.”她浅浅地勾起嘴角,等待着索叔扬的反应.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的?”索叔扬不得不承认眼前的柳姿虞似乎变得更加地深不可测了,她知道的事情远远要比他来得多,就像他一索仲樊一样,索仲樊所察觉的他未必察觉得出来,他似乎已经被踢出局了,和他们已经不在是同一个世界.
“别忘了,我与柴千烨的交情匪浅.”夜奴提醒道.
“对啊武临九霄!我怎么忘记了.”索叔扬在夜奴对面的位置上坐下,“那次..那次你发生了什么事情?我指的是刑部大牢被烧的之后.”他抬起眼睛,手指却紧张地交缠在一起,他在害怕他会听到什么不该听的事情.
“这就是回答.”夜奴扯下脸颊上的面纱,她似乎很期待看见索叔扬惧怕厌恶的眼神,很可惜的是索叔扬表现的除了不敢置信与深深的愧疚之意之外什么都没有.他在愧疚,这是为什么呢!
沉默的气氛浮动着窒息的死亡味道.
夜奴深吸了口气,“我被念慈庵的了悟师太所救,唯一让我良心备受谴责的就是了悟师太因为我而散失了性命.”一旦记起了悟师太是死在纪江还的手里,她对纪江还产生的便是浓浓的恨意.
“对不起.”索叔扬忽然道,“我本有机会阻止颜茝若的,可是我……”
“这不怪你.有时候,这些事情都是命运的安排的,索大哥,既然你已经娶了沈果果,你就该好好地待她,女人的一生不可能拥有两个男人的,就算你心不在她,你也要好好地负责,这是男子汉大丈夫理应承受的责任.”
“小姐,不好了.”宝莲吓得脸色发白地跌倒在门槛前.
“发生了什么事情?”夜奴连忙站起身子,来到宝莲的面前将宝莲好好地扶起来,想检查宝莲是否受伤了,奈何宝莲执意不肯,她才妥协地松了手.
“什么事情那么着急?”受惊动的索叔扬来到夜奴身旁.
宝莲有所顾忌地看了索叔扬一眼,适才王氏的一番话也不无道理,只要是为了小姐好,宝莲虽然嘴上不饶人,可是心里还是会牢牢地记下的.
夜奴看出宝莲的顾虑,她和善地笑了笑,“有话但说无妨,索大哥不是外人.”她柔和的目光看向索叔扬,得到索叔扬浅浅一笑.
“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德息已经在客厅候着了,他说胡贵妃想见小姐,着轿子已经都备好了,如今老爷不在,府里上上下下连个主事的人都没有,不去的话,骠骑将军府就此得罪胡贵妃,去的话,我又怕小姐出事,老爷会怪罪下来.”宝莲将她的顾虑脱口而出,目光恳切地看向索叔扬,现在恐怕只有索叔扬可以帮得上忙了.
索叔扬沉思有顷,道:“我们先去客厅会一会司礼监掌印太监,宝莲你立即休书一封,快速送往,骠骑将军今日前去祭祖,这山离我们不远,切记要快去快回,无事不登三宝殿,这胡贵妃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们尚且不清楚.”
此时司礼监掌印太监李德息已经坐在客厅内的太师椅久候许久了,见夜奴与索叔扬前来的身影立即笑着迎了上来.
“柳小姐,好生难等,咱家这茶都喝了两杯了.”李德息笑意黯然,他目光转然落在夜奴身旁的索叔扬身上,“哎呀!这不是索三爷吗?看来三爷对柳小姐的清根未断,对骠骑将军府的事情还那么上心呢!需不需要咱家做趟顺水人情,向皇上请旨,也好讨得一杯喜酒喝.”
“公公真爱开玩笑,这喜酒哪有宫里的御酒好喝呢!不过话说回来,公公此番劳师动众、明目张胆地来骠骑将军府,可否顾虑骠骑将军府今非昔比,可是戴罪之身,难道公公不畏惧有人借此大做文章,将公公的名讳列入造反的官员名单之中吗?”夜奴半开玩笑地打量着李德息展露在脸颊上的表情。
李德息牵强地扯着嘴角,“这胡贵妃如今乃是皇上的心头肉啊!她就算是要天上的星星,咱家就算冒着生命危险也得办呀!谁叫我们生得是做奴才的命,哪能与柳小姐相提并论了,偷得浮生半日闲,咱家这一来一往的目的就是请柳小姐跟咱家走着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