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得听话。”江芷坏坏地欣赏她,掺了点心爱。她拉起赵穆橙的手,指穿过那缝隙,赵穆橙就露出一个很可爱很洋洒的笑,她有力地反握住了它。有浅度的昏然笼罩。赵穆橙顿了顿,回道,“嗯。江芷。”
“快要九点了。”
“我去楼上提你的行李箱。”
赵穆橙执意开车送江芷到车站。
天空蓝中泛紫。路很长。
赵穆橙慢慢地开车,驶出小区。有树荫时有强光摄入时车厢获致了不同光度的漂亮衬景。
江芷了然,她也爱这小小的天地。
她们说过太多的话,已到了无声胜有声的地步。
赵穆橙偷望江芷时,江芷的视线也在她身上。
这是地球坐标图最温柔的一点。是不是。
而另一个方向上,有人停在了不舒适的僵滞上。
叶琛在掩饰天性中的离群落伍,只是他的笑容总有疑虑。
“这不是求人的态度。”唐晓说,她漫不经心地按着手机,“让我下车。”
叶琛反而加快车速,说道,“我得到了一个消息。我爸爸留下的录像带别有乾坤。”
“不关我事。”唐晓的冷笑简洁有力,把叶琛一丁点的拘谨也有力地简洁掉了。
叶琛暴躁地抢了她的手机,想也没想便扔出了窗外,“怎么不关你事?如果你没有偷走它,我至于为它这样焦头烂额的么?!你不帮我谁帮我?”
唐晓皱眉,说,“叶琛你在思想上还没有足够的反省,甚至抱有强烈的个人情绪。这可不好。”
叶琛一刻不停地颠晃双腿,焦急地问,“那录像带你有存底么?”
“没有。”唐晓哂笑道,“礼鸢很为我着想,盗走它后就删除了源文件了。”其实唐晓明白,曹礼鸢是为容裳着想,不愿意容裳再卷入这是非。
“江芷有……”叶琛咳嗽一声,语气终是放软,“江芷拿走了它。你帮帮我。”
“那是你爸爸的东西。你自己去找江芷要。她又不是不讲道理的人。除非是你威胁到了穆橙,否则她才懒得跟你搅和。”
“不。”叶琛抹了抹冷汗,浑身不自在,“那个魔鬼……”他忘不了被江芷耍得团团转的那天。他打方向盘时,有挣扭的意味,他的意气是消亡了,“你帮帮我,这是个很普通的要求啊,唐晓。”他笑得勉强,“你是多么善良美丽大方的人,而且你和我爸爸交情匪浅,请你答应我吧……”
“咦。你是要我帮你忙,还是在向我求婚?”唐晓讥讽地说,“你先停车。”
“不。”叶琛叫喊,“你帮帮我。”他简直是在飙车。
“你向容裳道歉的话,我可能会考虑考虑。”唐晓在忽悠他,她是不会原谅这毁了容裳美貌的罪魁祸首的。
叶琛说,“我没错。”他手脚的协调性和连贯性有了梗塞和扭曲的变态。或许他不是恶意十足,但他太可憎,“帮帮我,好不好?”他的话繁繁复复,“帮帮我。”
这叫什么事?唐晓愤怒得难以自持,她回头,熟悉的建筑都离她远去了。
像两岸,也像她和容裳,聚少离多。莽莽苍苍的千思万绪泅来。
唐晓恐慌起来。
“等你好了以后,我们重新开始。”
这句话,每一字,唐晓一一记忆,在心内一一垂询,宠眷。
叶琛还在横冲直撞,在勾销唐晓才踏出的脚步。
斜阳沐浴的阳台,一池泽畔,纫丝披纷的植物,泥骨土髓,疾速更迭。在唐晓的眼里变形变色。
唐晓在反抗。
“帮帮我!”叶琛的力气突然大得出奇。
两人你来我往地推搡。
“帮你?”唐晓问,“那谁来帮我??”
刺耳的声响擎起眩人的皑皑。
车子歪在了湖岸边,那是罹了自大狂的神的气候,荒凉得要命。
这是哪里?
唐晓的掌心浸了手汗。
这时,叶琛拿出手机,“喂?你到了?噢。”那是无法吞咽的惊喜,“她不在家?你说江芷不在家?好,我过去!马上!!”他凶狠地瞪了唐晓一眼,探身开了车门。
茫然中的唐晓被叶琛赶下了车。
鞋跟太高,她崴了一脚。
叶琛的车如离弦之箭,嗖一下,消失了。
遍地残残缺缺。玻璃屑、断木条,融成一片浑朦。
唐晓不断地揉眼睛,四下环顾,她形单影只地转了一圈,那纤柔的长发尽被风吹得散乱……
很久很久以后。容裳在对赵穆橙的诉说中仍是触动,“我和唐晓没说过多少有实质性的话,但我们每天都聊天的。有时,她讲一些无关紧要的废话,是为了看我傻笑。可是她不在了,我见不到她了,我的唐晓不在了……我想要像那一晚上,我叫她握紧我的手的时候她握紧我的手,让她抱我的时候她抱住了我,想和她深入交流时她耐心十足地和我沟通。知道么?整整几个小时,她对我哭,对我笑。”容裳说,“我爱她。唐晓,我爱你。”
赵穆橙拭去她的泪。
“有五六个小时吧。”容裳神经质地又插入了这么一句话。
作者有话要说:无论结果是好是坏,他们终会得到想要的答案吧。
其实这不算种田卷。
作为剧情控,是不会辜负每一个伏笔的,读者君们看下去自然会明白。
天下文章,尽是冰山一角,我在这一隅能够尽情也是不错的事。最近重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