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排的周臣看到门口的容轩,夸张的说道:“你还没死啊,老班没有留你喝茶?”
一个清亮嗓音响起,带着青春期男孩子特有的发声说道:“有你这么当朋友的吗?我看你是巴不得我被老班处罚吧?”容轩好笑的走到周臣面前,一拳打在周臣的肩膀上,周臣立即装出一副身受重伤的样子,脸上却嘻嘻哈哈地笑着,看向他的背后,用嘴一喏,语出轻佻,“哈,有女生坐到你前面喽,你要怎么做呢?”
周围顿时又安静下来,莫夕雾心里也在打鼓,这时突然听到一声轻笑,“她也能算女生?没看出来。”
……
莫夕雾一愣,怔怔的抬起头,看到所有人眼里都带着嘲笑,那些目光全都落在她的身上,让她百分之百确认他嘴说的那个“她”就是自己。
这就是被所有人夸赞的好学生说出来的话?莫夕雾觉得简直是莫名其妙,自己平时完全默不做作,什么时候得罪过这个男生,在她的记忆里,这是她第一次见到这个传说的容轩。
“你什么意思?我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坐到这里,让我离开,我马上离开,但是你不能出口伤人。”
“什么‘什么意思’?”他装作无辜的看着她,然后问其他人,“我有说错吗?”
听了容轩的话,班里顿时爆笑起来,有好几个男生乘机起哄,“验证!验证!……”地叫着。
莫夕雾怒火中烧,有生以来第一次深刻地明白一个成语的含义:道貌岸然。没错,容轩虽然长着一张帅气到不行的脸,但是他说出来的话却比任何武器都要伤人,果然,看人不能被他的表面现象所蒙蔽,内在素质却是最重要的,更加印证了她对他的第一印象,容轩之所以被大家吹捧,一定是因为他家世好,长相好,这样的二世祖,莫夕雾从心底里看不起。
厌恶地看着周围的同学都抱着看好戏的表情,莫夕雾懒得和这样的人计较,有句俗话说的好,被狗咬了,自己还能咬回去,算了,她默默地坐回,连看都不想看他一眼。
“喂,你真的叫莫夕雾?”容轩单手插进口袋里,走到她后面的课桌坐下,嘴角挂着一抹痞笑,他没有接受她的息事宁人,恶劣地拿起笔头戳戳她的后背,在她的衣服上留下一条条圆珠笔路线图,“喂,怎么不说话,该不会真的被我猜中了?夕雾夕雾,媳妇媳妇,原来你的真名叫‘莫媳妇’啊!”
又是一阵大笑,莫夕雾觉得自己要疯掉了,她都把自己当作隐形人,而且还乐于如此,为什么她偏偏要避开的事,却一件件在她的身上突如其来的发生。
佛也三分怒火!莫夕雾的脾气终于被激起,腾地一下站起来,居高临下的看着容轩,“我和你仇吗?我得罪过你吗?为什么你偏偏找我的茬?!”
这样忍着不让声音听起来颤抖地说着,莫夕雾强忍着发红的眼睛,不让泪水落下,睁大眼睛死命的瞪着他,恨不得自己眼睛是透视枪,在他的身体上熔出一个窟窿出来。
气氛有些不对劲,周臣转头看向莫夕雾,“哟,眼睛红了,是不是哭了?”
容轩听言站了起来,身体前倾,似乎在仔细打量她的脸,说出一句差点让莫夕雾气死过去的话,“你真的会哭吗?”
什么意思!她真的会哭吗?他把他当作什么了?是冷血的动物,还是从没有把自己当作一个人来看!
“你才不是人!你才冷血无泪!”她像是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逃也似的跑出教室,假装听不见身后一片嗡嗡声。
从此以后是理科二班的学生都知道,新转进来的插班生莫夕雾和叱咤校园的校草容轩在第一次见面后就大打出手,唇舌相向,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
莫夕雾哀叹一声,无端的惹了一身骚,她已经够隐忍了,难道这还不够?她从来不贪心,只是想好好把高中念完,上一所自己想去的大学,这难道都是奢望吗?还是她遇到他之后,她想要的一切都成了奢望?
或许换做别的女孩会幻想,被这样一个男孩纠缠着,是一件幸福的事。男孩是学校的优等生,拥有高智商,相貌堂堂,家里又有钱,是一只一出世就被认定的绩优股,家族继承人,这不是白马王子的最佳人选吗?
可是莫夕雾却知道,他不是喜欢她,而是天生喜欢把自己的快乐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之上,好死不死的,自己成了建立快乐的基石。莫夕雾曾一度认为,一定是自己平时太隐忍,太好说话,被人无视,才会让他认为自己是一个软柿子,可以任他捏。
想到这,莫夕雾觉得容轩是最可恶的人,曾经几次她也想站起来反抗,但是一想到自己是插班生,家庭的出身,自己的理想,最后就只能默默的坐下去,任他怎么说。
这一坐就是几个月,眼看着寒假就要到来,莫夕雾觉得自己也要解脱了,这半个学期以来,每天在为学习而心烦意乱的同时,还要面临他是不时的挑衅和恶习。
她讨厌每天他路过她面前时,突然把头伸过来,指着她的作业本,夸张的骂着自己怎么怎么笨,连小学三年级都会解的题,她竟然还要思考那么久,讨厌他对自己的作业指手画脚,奚落自己;讨厌他故意把东西掉在地上,然后他故意的拿笔头戳她的衣服,让她帮他捡;讨厌他在外面弄得一身汗,还故意把占满汗渍的衣服放到她的桌上,等等……他的恶行不胜枚举。
然而,时间一久,莫夕雾就找到对付他的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