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已是能看到对方的打扮,虽看着都是青州军装扮,可个个面覆黑巾,分明不像是一般的军中骑兵。眼看着己方的弩箭就要射尽,刚才那暗卫急声对封君扬说道:“少主,这不是青州骑兵!”
封君扬自然也瞧出来人不是青州兵马,面上神色愈发地凝重,沉声说道:“这些人不是兵士,有人要假借青州之名来要我的性命。”
说话间,暗卫们手中弩箭放尽,只得收起弓弩换上了长刀,纵马迎着来人冲杀了上去,双方人马立时就搅在了一起。封君扬所带的暗卫武功均是不弱,谁知在来人手中竟然讨不得半点便宜,又因着人少的缘故,慢慢地竟是落了下风。
封君扬薄唇几近抿成了一条线,漠然看了片刻后,忽地一提缰绳就要往场中冲去,身边暗卫忙策马拦在了他的马前,急声劝道:“少主不可以身犯险。”
封君扬剑眉竖起,冷声喝道:“让开!”
暗卫心中一惊,下意识地就拨过马头让开了路。封君扬策马跃出,一人一马冲入敌方阵营,长剑所到之处血肉横飞,立时就有几个刺客落下马来。可紧接着就有个刺客指着他高声叫道:“封君扬在那!”
话音未落,立时就有好几个刺客不顾身边缠斗的暗卫,径自从马背上跃起,大鹏一般向着封君扬扑杀了过去。封君扬刚折腰避过一记杀招,手中长剑就势刺穿了那个刺客的胸口,人还不及起身就又有两个刺客从不同的方向杀了过来。
这般坐在马上被几名刺客联手攻击,饶是封君扬武功高强也不禁险象环生。
辰年一直被一名暗卫护着避在远处,早已是看得惊心动魄。那暗卫见封君扬遇险,再顾不上保护身前的辰年,策马向着封君扬处冲了过去。辰年心中大骇,有心夺过缰绳来逃跑,偏身上穴道被封君扬封住了,四肢俱都是僵直无力,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暗卫带着自己冲入了战场。
暗卫们虽已都护在了封君扬身边,可伺在四周扑杀的刺客人数却是更多,当中又不乏武功高强之辈,眼看着就要杀尽了封君扬身边的暗卫。
辰年与那暗卫两人一马忽地从后面冲过来,众人一时皆都没有防备,倒是叫他们一下子冲破了刺客的包围圈,冲到了封君扬身前。辰年眼珠一转,向着封君扬叫道:“三十六计走为上啊!”
封君扬等人却像是充耳不闻,仍与刺客杀在一处。
辰年生怕被刀枪误伤,僵直着身子伏在马上,双手用力抱着马颈,又大声叫道:“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都死在这算什么啊?”
辰年身后的暗卫也急声劝封君扬道:“少主快走!莫要中了奸人之计!”
封君扬俊面铁青,眉宇间俱都是杀伐之气。他死死地咬紧了牙关,忽地伸手将辰年一把提过来放到了自己马前,由几个暗卫护卫着向着北方小路冲杀了过去。那群刺客从后面紧追不放,也亏得往北走了没多远便进了林中,路窄林密,十分难行,刺客人多也显不出什么优势来,倒是给了封君扬等人生机。
就这样往前跑了小半个时辰,林子忽地转稀,地上小路也渐渐失去了踪迹,封君扬略略收缰,问身前的辰年道:“可是走错了路?”
辰年翘着头看了看,答道:“没错,从前面那颗歪脖树处转向东行。”
这个时候,封君扬心中纵是怀疑,也只能依着辰年所指的方向行去。没了树林阻挡,众人骑速更快了些,山间风大,辰年被风堵得说不出话来,只得回头向着封君扬叫道:“你将我穴道解开,一会儿要爬山崖的!”
她人就在他怀里,他也不怕她耍花招,更别说后面还有刺客追着。封君扬闻言二话不说提指疾点,刷刷几下点开了辰年被封的穴道。
此刻已近黎明,天色渐亮,前面道路一眼就能看到了尽头,果然是被一道矮崖拦住了。紧跟在封君扬身后的暗卫猛地勒住了缰绳,高声说道:“少主先走,我等再此拦住刺客。”
这些人本就是云西王府养的死士,封君扬也不与他们客套,只应了一声便策马继续向矮崖处冲去。两人一马很快就到了崖壁之下,封君扬提着辰年从马上跃下,抬头看了看陡峭的崖壁,问辰年道:“你自己可能爬上去?”
辰年穴道被封了足足一夜,此刻虽解,血脉却未通畅,四肢还俱都无力,只能勉强能扶着崖壁站住,闻言便苦笑着摇了摇头。
封君扬微微皱眉,忽地上前伸手去解辰年的腰带。
辰年心中一惊,下意识地伸手去护,却又猛地想明白他要做什么,忙自己手忙脚乱地将腰带解了下来递了过去。
封君扬转过身去,在她面前半蹲下身体,冷声道:“上来,快!”辰年还没来得及反应,封君扬已是又往后退了半步,反手一把将她拉到了自己背上,用刚才解下的腰带将她胡乱地往身后一缚,说道:“抱紧!”
辰年回头一看后面刺客已经与暗卫交上了手,一时顾不上许多,忙伸手去搂他的脖子。没等她双手握在一起,封君扬人已是在地上拔起,手扒住崖壁上的山石往上攀去。
那崖壁高达二十余丈,直上直下极为陡峭,只有少许的岩石在外伸出了些许的棱角,还大都隔着三四尺才能摸到一处,就轻功高强之人爬起来也算艰难,更不要说封君扬身后还缚着一个辰年。
辰年心中害怕,吓得紧紧地伏在封君扬的背上,连动都不敢动一下。
封君扬爬到一半时,动作却是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