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我。”胡夜忽而站在高高的屋檐上对下面的一众人等说道,“我不是你们测得的天机中的一环,你们找错方向了。”
一句九真一假的话语抛出,场下人等纷纷两种表情,妖族和一众不知所以然的中和堂门人俱是满脸茫然,而虚谷三圣则在同一瞬间变了脸色,但只一秒钟左右,很快又恢复成一片沉寂,貌若根本不相信胡夜的话一般。
“到底怎么回事?”瞿白侧脸轻声问道。
胡夜只轻轻摇头,“回去说。”
“天禀玄狐,你莫要晃骗我们了,反正你今天是走不出这里的,我说过,我大哥已经在触及天道变数的同时,发现你也耗尽全部修为去测天道了,短短五年时间,任你是得天独厚的妖族,能恢复到何种程度,大家心里都是有数的,你一路奔袭到这里,早已是强弩之末了……”棋圣一边说一边摇头叹息,像是看透了胡夜是在做困兽之争似的。
中和堂众人听了这话,则是全员精神一震,像是获得了极大的信心和动力似的,各个都蠢蠢欲动起来。中和堂一行人的举止看得对立面的妖族们火从中烧,忽而得知胡夜曾经为探天道失去修为,已经足够叫这些向来独来独往的妖们心下大受震动了,再看这群人修特地正对胡夜设下的局,让一群人又惊又怒,纷纷将视线投注到站在屋檐上的胡夜和瞿白两人。
另一方面,各个也都摩拳擦掌起来——这群人修太过嚣张,在场的似乎除了胡夜,这些人修似乎早已不把其他妖兽放在眼中了似的。
只有胡夜和瞿白听了棋圣的话,不可置否地齐齐轻笑了一声,声音不大,但在这样的场合中,这男音二重奏的笑声却让一群人不得不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到他们身上。
“大胆妖孽,在我中和堂三大长老面前竟然失态!”一个中和堂中的门人大着胆子出声呵斥胡夜和瞿白。
瞿白轻飘飘地扫视过去,心底悄悄暗忖,果然够傻的,在这样的场合中,虽然有些话确实不方便又他们所谓的虚谷三圣来说,需要一个低级的传话筒,但看这个傻小子,不过一个低级的入门学徒的样子,他身前身后的一堆师兄师父师伯都没有开口,可见,一下明白形势有变,最好的方法应该是静观其变。
也只有这个傻小子,还觉得这是一个良好的机会,能获得虚谷三圣的另眼相待。
果不其然,这个门人才叫嚣完,就被一个绪着胡子的中年男人不留情地给一掌击到一边。
棋圣轻描淡写地扫了一眼,而后又将视线调回,扫了一眼瞿白,才再直直地盯着胡夜,“我希望你不会以为多一个快要修到金丹期的人类修士,就能帮你改变境遇,相信你最后的那点敏锐性还没有失掉的话,应该能察觉,四周围我们已经布下了困住你的阵法……束妖阵!”
“什么?”一众妖族的人全部大惊失色。
“不然你们以为为什么这么多年来,我们中和堂猎捕妖孽从未失手?”三圣身后一个神情飘忽的男人忽而说道,语气中隐隐有一点傲然于众妖之上的味道。“末法时代里丢掉的东西虽多,留下的却也不少。”
一旁听闻束妖阵的瞿白止不住地卷起了嘴角,脸颊不受控制地扭动了两下,像是想大笑,又必须努力憋住,只能露出微笑的样子。
他忍不住抬头看了看胡夜,以唇形无声地说道:“听到了没有,是阵法,还不快抱我大腿!不然就把你丢下,让这一群人生吞活剥了。”
胡夜笑,说得很是笃定,“你怎么舍得?”
“天禀玄狐,我们也算是殊途同归,所求都是为了出路,我们困你,也不过是因为自你探得天道后,十数年再无消息,才不得不出此下策,绑了你族人过来,引你出山。你这些族人也不过是受些皮肉苦,内丹我们是一个未取,我也可在此代表我们中和堂给出承诺,不管是你的这些族人,还是你的……道侣,我们都会奉为上宾,我们何不……”
棋圣看到胡夜和瞿白打情骂俏的样子,眼中飘过些许了然和狡诈,妖族情鸾一事,修真界一直屡见不鲜,没想到,即便是修到了大乘期的妖,也一而再再而三地陨落在这一手上。
想着,棋圣扫向瞿白的眼神中,若有似无地带上了浓厚的算计,再看胡夜时,眼中已经盛满了满满的笃定,像是算定了胡夜只能向他们妥协似的。
终于,胡夜不负众望地缓缓挪动了步子,揽着瞿白站在了屋檐的边角上,袍子很配合地猎猎鼓动着,瞿白在一旁站着,心里无语到了极点,实在受不住胡夜的装腔作势,不耐地拿手肘捣了捣他的腰际,让他赶紧动。
“行了,别瞎鼓捣,搜个阵法的阵基阵眼,又不是什么施展什么大的神通,你弄快点,小言小语都不知道睡醒了没。”
“……”胡夜无奈地看了瞿白一眼,“这是束妖阵,你觉得我这个妖兽能随便就找到了阵眼和阵基吗?”
“不行吗?”瞿白愣愣地反问。
“……”
“好吧,我来。”瞿白被胡夜无语的凝视盯得有些困窘,移开了视线,说得有些底气不足。
下面一行中和堂的人已经开始蠢蠢欲动,在久久得不到他回应下,棋圣的指示显然已经下达,中和堂的门人和各院掌事者纷纷唤出了自己的宝具和飞剑,只待结成攻击阵势,就能发出强力的一击了。
胡夜迅捷地与瞿白换了个身位,两人背对背地站立着,胡夜低声笑着道:“慢慢找,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