晋阳宫内,宴会散去,祈寒并没有放蛮夷王出皇宫,而是将众人请进了偏殿。
如今真正的拓跋沅一已经离开皇宫,留在皇宫内的不过是他同父异母的弟弟拓跋洛一。
宽敞奢华的大殿内,寂静无声,时间慢慢的爬走,拓跋洛一有些坐不住,多待上一刻,心中都会生出不安,如无数的藤蔓交缠让人透不过起来。
拓跋洛一看向萨穆:“萨穆,大周的皇帝把本王留在皇宫,莫不是要除掉本王?”
“小王爷,您放心,那个皇帝不会为了一个卑贱的女人轻举妄动的,除非他真的要与蛮夷开战。
听到萨穆如此说,拓跋洛一的心中安了许多。
萨穆也是有些坐不住,来到大殿门口,毫不客气的推来了大殿朱红色门扉,还不知道王有没有全身而退,想要找机会联络暗中的人。
金戈直接伸出手拦住了萨穆的去路:“奉皇上的旨意,没有皇上的允许,不得任何人跨出晋阳宫半步
充满怨怒的瞳眸相视,冲着守在门外的金戈吼道:“大周的皇帝就是如此的对待远道来的客人?”
金戈同样冷眸相向,金戈亲身经历了那场蛮夷与大周的战争,自己的父亲和芸儿姐姐都是因为那场战争而丧命。
他永远不会忘记是萨穆挥刀砍死了虎子和毛头。
若不是皇上下了命令不准他生事情,恨不得将里面的蛮夷王千刀万剐,也难消心中之恨。
萨穆并没有认出金戈便是那个蛮夷军营内的奴隶:“大周号称礼仪之邦,如此轻慢我王,根本就没有把我们蛮夷放在眼中。”
看着萨穆蛮横的嘴脸,金戈恨恨的转起拳头,被申屠俊从身后将金戈拉住:“这位将军稍安勿躁,正因为大周是礼仪之邦,宴会中途散去有违待客之道。陛下只是去出离紧急的公务,还请将军耐心等待。”
他们是铁了心不让他出去,此时计较不过逞口舌之快,萨穆甩开胳膊转身又回到了晋阳宫中。
须臾,大殿外李公公扯着不阴不阳的嗓子唤道:“皇上驾到!”
祈寒迈着凛然的步子踏进大殿,随后跟着一行人,手中端着丰筵美酒,祈寒脸上看不出任何不喜。
“宴席未罢中途退场,确实有些失礼,朕略备薄酒,在行畅饮。”
拓跋洛一敛起蓝眸看向祈寒,不知道祈寒打得什么主意,看来今日想要走出皇宫没有那么容易。
“本王真是盛情难却。”
祈寒屈居坐在了拓拔洛一的对面同桌而坐。亲自为拓跋洛一倒了一杯酒,又给自己倒了三杯:“朕自罚三杯!”毫不犹豫的将手中酒杯一饮而进。
三杯皆下肚,祈寒看着拓跋洛一面前的酒杯,拓跋洛一眼角的余光看向萨穆,他料定祈寒还没有那个胆量在酒中下毒。
拓跋洛一伸出手拿过斟满酒液的酒杯,放在唇边一饮而进。
祈寒旋即又为两人斟满了酒,两人喝的似乎很尽兴,两人竟开始称兄道弟,萨穆在一旁替拓跋洛一捏了一把汗。
祈寒看着大殿中整齐而立的蛮夷女子:“不知拓跋兄刚刚的话还做不做数?”
祈寒突然不着边际的话让拓跋洛一心中陇上迷惑:“不知皇帝说的是哪一件?”
“就是那二十名女子的去留,本王不愿意亏欠旁人,只愿以物换物,朕愿意出一百石白盐作为回赠。”
拓跋洛一并不知道当年祈寒设计将蛮夷的白盐换成了沙子,那是蛮夷莫大的耻辱。
在蛮夷白盐可是很稀缺,二十名卑贱的女子换一百石就是一万两千斤白盐,岂有不答应的理由。
“本王说过的话,自然是做数的。”
萨穆在一旁已经恨得牙龈都在咯咯作响,当年因为白盐被人掉包一事,差一点就丢了性命,那是他的奇耻大辱。
萨穆开口道:“不知,皇帝陛下为何会出而反而,大殿之上陛下可是说过,大周的后宫只会有皇后一人。”
听到萨穆的言语中透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喝道:“萨穆,不得无礼。”
祈寒微微勾唇儿:“俗话说物以稀为贵,大周最不缺的就是白盐,蛮夷女子却是寥寥无几。”
一边说手指悄悄按压壶柄,这壶中内有乾坤,为拓跋洛一又斟上一杯:“此事就这么定了,朕先干为净。”
萨穆颦眉, 这个皇帝是在下套引小王爷上钩,小王爷很多事情都不清楚,再多喝下去不知道会做出侮辱王的行为,直接伸出手拿过祈寒递过去的酒杯。
“我们王喝醉了,这杯酒就有萨穆代饮。”酒杯轻举,一饮而进。
又冲着意犹未尽的拓跋洛一道:“王,时辰不早了,咱们该回使馆。”
拓跋洛一将二十名蛮夷女子留了下来,对于蛮夷人来说二十个蛮夷女子还不如一匹好马的价钱,即便是祈寒只是玩笑话也无妨。
见着蛮夷人走出晋阳宫,金戈的眸中蕴满恨意,申屠俊却是满心疑惑,王是不可能将这二十名蛮夷女子充当后宫。
主动开口问道:“皇上,您打算如何处置二十名蛮夷女子。”
祈寒星眸中闪过一丝凌芒:“申屠,明日一早将二十名蛮夷女子送入军营,犒劳众将士。”
蛮夷使馆毡帐内,拓跋沅一坐在座椅上,听萨穆告禀皇宫中所发生的事情。
祈寒既然去而复返,绝对不会空手而回,那个弟弟定是着了人家的道,从怀中掏出琉璃瓶丢了过去。
“萨穆,拿着它去见小王爷。”
“是!”
萨穆刚刚走出毡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