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瓦红墙的七王府被掩映在后山覆着白雪的树林里,飞檐翘角上立着鸱吻祥兽,檐下挂着小钟,微风一吹,零碎的叮当声轻轻被风带走。
王府后花园,白茫茫的一片,雪停了,但枯枝上的积雪被风吹起,又是纷纷扬扬的一片,仆人已经将雪路扫开,那石子路上还东一摊西一摊地残着雪水。
言梓夏坐在窗边,阡陌坐在一旁,手里捧着书卷,眼睛却盯着窗外的天。
“小姐,你是想王爷了吧。”阡陌见她心思完全不在书上,不禁俏声调侃着。
“哼,你就不想李安吗?”言梓夏似笑非笑地微摇头:“小丫头别顾着取笑小姐我。”
阡陌一时语塞,愣了片刻,倒也不再说笑了,眼神明亮闪烁着:“小姐,这都半个月了,王爷和李安怎么一点消息都沒捎回來啊!”
“也许,他们忙得來不及写,。”晃了晃神,静静地望着厚厚地盖在地上的雪。
“小姐,你有沒有听见什么声音。”好一会儿,阡陌愣愣地问。
言梓夏懒懒地翻着书页,耳朵也懒得动一下,却是了然地道:“哭声。”
“哭声。”阡陌走向门口,耳边却传來了几声脚步声,而后是清脆的敲门声:“谁啊!”
“王妃,是我。”门外传來朗朗的男声。
“小姐,你哄我呢?明明就是黎叔的敲门声。”开了门的阡陌忍不住反驳道。
“黎叔。”言梓夏看着眼前方正脸的黎叔感觉十分地亲切,一点王妃的架子也沒有,浅笑着。
“老奴见过王妃。”黎叔却不敢逾矩,躬身行礼:“王妃,您的兄长來了。”
说话间,夏雨也紧随其后的进了门:“妹妹,有沒有想二哥我啊!”不顾一旁众人,悠然地抱住了言梓夏,眉开眼笑的别有深意地等着她回答。
言梓夏十分不甘地瞪了他一眼,轻斥道:“二哥,你昨天才走的,有什么好想的。”
原來,白子卿临走前,不放心言梓夏一个留在王府,便将言梓夏的两个哥哥接过來住些日子。
夏天和夏雨一直在开拓京城的生意,又因为言梓夏失踪一事,也沒有好好的见一面,这次便满足了言梓夏的念想,着这白子卿不在的时候,让他们好好聚上一聚。
夏雨看着伶牙俐齿的妹妹好一会儿,有些心有不甘:“小妹,就不能哄一哄哥哥我啊!”
言梓夏沒理会夏雨,定定地看向了黎叔:“黎叔,事情办妥了吗?”
黎叔脸顿了下,脸上明显多了几道深深的褶:“王妃,老奴正要回禀呢?她们有半数已经同意了,还有半数无论老奴怎么说,她们都不愿意。”黎叔有些为难。
夏雨深深地看了言梓夏一眼,已经十分清楚她的意图了,不禁有些幸灾乐祸的看好戏般。
“黎叔,同意的那几个咱们好说,你帮忙准备些嫁妆,嫁出去便可,不同意的,。”语气一顿,声音像灌进了风雪,继续道:“也不能浪费王府的钱财食量养一群无聊的人,那就让她们滚出妙音阁,去西厢下人住的地方,用她们的劳动养活自己。”
“王妃,那几个舞姬怕沒那么好打发。”黎叔有些不安地道:“她们乃是皇上钦赐到七王府的舞姬,虽然王爷不理会她们,好歹都有皇上后面撑着。”
言梓夏拢着眉,直直地望着黎叔,眼中闪过淡淡诡异,纤细的手指攥着,关节发白。
“这王府自然是王爷说得算,王爷不在,自然是本王妃说的算了。”言梓夏微微有些横了。
午后久违的阳光融化了大片的冬雪,树木皆凋了叶,秃秃的被阳光一照,融融一片,却也不觉得荒凉,阡陌小心搀着言梓夏來到了堂前,看着哭得两行清泪的几个女人。
只见她们凝望着远方,淡淡地唱道:“龛笼芳,影难双,红烛泪两行,多少好时光,不过fēng_liú场,瘦花黄,鬓如霜,良人薄幸奈何妄,一生脂粉艳,一段绮罗香。”
“好个一段绮罗香。”言梓夏不禁轻叹。
她坐在堂前,阡陌立在一侧,自然看好戏的夏雨也來了,坐在一侧喝茶去了。
言梓夏看着那几个女人,斜斜挽了一个簪花高髻,粉脸微红,睫毛闪闪,梨花带雨,容颜甚是精致,却因为相同的裙衫装扮而比较不出一个高低。
心底轻叹着,果然个个都是美女,哪个不比她美个十分八分的,只是白子卿不动心而已。
“听闻,你们不想离开王府。”她淡淡然地笑了一笑,恍如这冬日的阳光一般温暖和煦,那么地想让人收入心扉之中好好珍藏着,也难怪白子卿只倾心她一人了。
“奴姬不敢。”虽说不敢,心中却是一紧,脸上越发地委屈了。
“刚刚你们唱的倒是不错呢?悲凉凄苦,倒是让人听着,心里难过极了呢?”言梓夏避重就轻地说着,眼神带着一丝了然趣味,看着期期艾艾的几个女人。
“王妃,奴姬都是苦命之人,倚栏卖笑,命比纸薄,还望王妃成全啊!”
成全,言梓夏轻笑,成全她们跟白子卿吗?那简直是做梦,。
抬眸竟然公然挑衅她,挑衅她的威严和地位吗?视线逐渐变得有些冰冷,眉宇间带着几分调侃:“各位妹妹,女人的一生不过是嫁人,相夫教子,过着平安稳定的日子,姐姐我都已经安排好了,为何妹妹都不明白姐姐我的苦心呢?”
“可是,我们都是王爷的人,怎么可以嫁给别人呢?”其中一个舞姬十分不怕死地挑衅着。
言梓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