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婕妤忙摇头,“不,臣妾不是这个意思,臣妾是说,是说……,”她伸手一指我,“臣妾屋子里的奴才当时也怕认错人,一直跟在她后面,直到她进了静梧小筑方才回去,这怎么可能错得了?”
“她没有错,就是朕和云嫔在说谎了?”皇帝的脸已经冷得像冰,他对赵大全吩咐,“去,那贱婢口舌生事,不敬主上,着杖毙。”
“是,”赵大全答应一声,转身而去。
这边和婕妤顿时变了脸色,“皇上,皇上不要啊……”
“哼哼,不要么?”皇帝的眉间尽是怒气,“朕念你也是为的宫规,倒也不欲加罪于你,但你竟敢连朕都质问怀疑,着实可恨,今褫夺你的封号,降至嫔位,禁足半年,好好反省去吧。”
“皇上,”和婕妤顿时大哭,“臣妾知道错了,皇上您饶了臣妾吧,皇上……”
“皇后,”皇帝又转头看向皇后,“你今后要多加教导众妃嫔,这样的事儿以后不许再有。”
皇后忙屈膝跪倒,“臣妾遵旨,实也是臣妾的失误,请皇上降罪责罚。”
“罢了,”皇帝一摆手,“你身子不好,也是难为了你,退了吧。”
众妃早被这场变故惊得白了脸,当下便忙齐起身告退,风一般的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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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慢慢的走在最后,才拐过影壁,就见如意正站在门边对我笑,我停住脚,就那么看着她,她四下里看了下,就低声道,“请云主子随奴婢来,皇后娘娘要见您,”她朝我身后看了一眼,又道,“请主子一个人来。”
我想了想,倒也不推辞,摆手命金蝶别跟,便跟着她走,她却不走那宽敞的青砖夹道,从御书房后的竹林子拐出去,顺一条鹅卵石小路带着我走了半盏茶的功夫,便进了一个小园子,园子里有个小池子,皇后正带着一个小宫女,坐在池子中的小亭子里喂着鱼。
我上前恭恭敬敬行礼,“给皇后娘娘请安。”
皇后将手中剩余的鱼食丢进水里,拍一拍手,笑米米回头,“云妹妹来了,快坐。”
如意殷勤的用帕子掸一掸美人靠,扶我坐好,又去桌上将棉包护着的茶热热的倒了一碗,双手捧过来,“云主子先喝口茶消消渴。”
我接过茶,却不喝,只拿眼看着皇后,“皇后娘娘传嫔妾来,是有事要吩咐嫔妾么?”
皇后抬手为我理一理鬓边的碎发,极亲切的笑,“妹妹怎么说这样见外的话,本宫虽贵为皇后,但和妹妹同侍一夫,便是自家姐妹不是?闲暇无事和妹妹饮茶赏鱼不也应该?”
“皇后娘娘身份尊贵,哪里是嫔妾这样卑下的人敢与之并肩的,能侍奉皇后娘娘,是嫔妾的福气,”我极谦卑的笑道。
她似极满意我这样的态度,嘴里却道,“云妹妹知书理,懂进退,宫里姐妹虽多,却都比不得妹妹,也怪不得皇上高看你云家的女孩儿。”
我吃不准她到底什么意图,便只笑看着她不说话。她端起茶碗抿了一口,又笑吟吟看了我半晌,才又道,“听说,熙贵妃的父亲和你父亲一直不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