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朋友基本上都认识叶翌寒,难得一次的朋友聚会,更是少不了他们的打趣。
他是个男人,还是个要尊严的男人,都这么多年了,就算是石头做的心也应该融化了,可就现在看来,那一切不过是他的空想,她还是一如既往的强硬,纵使他在情深蜜意,也总有黯然枯萎的一天。
此刻,他就疲惫极了,再好的耐心面对她的冷脸,也不禁心灰意冷。
这样的话听在温婉耳中并不好受,她眸光复杂扫了一眼面色冷峻的夏祁刚,身躯微僵,紧抿红唇,喉间发涩。
对于这个男人,她并不愿去伤害,可最后的结果却是伤他最深。
他的爱,她不能回复,一直以来她都采取冷态度在面对,可现在见他这般痛苦,她忽然有种心头一怔的感觉。
俩人的沉默让气氛陡然间变得窒息起来,温婉抿着唇半响都没声音,她知道,旁边这个事事护着她的男人,今日是真的生气了,她的话过分伤人,字字句句戳进他的心窝子里。
其实她已经很久不这样情感外露了,在外人面前,她一向很好的掩饰自己心情,但今日在他的三言两语下,她竟然失了理智。
又过了良久,夏祁刚这才动了动身子,他偏过身来,揉着苦恼眉心,眉目依然俊朗如玉,冷淡看了一眼温婉,随即快速收回目光,沉声道:“对不起……刚刚是我失了风度,我不应该在你面前说这些话的!”
那夜过后,他们就极有默契的说过不再提及那件事,但今天他却拿这样的话来刺激她,实在太不应该。
是,他承认,他的确懦弱了,这个女人是他心心念念许久的,他怎么能为了一己之私就让她为难?
罢了,罢了,爱一个人不就是应该包容她的一切嘛?
至少就目前看来,还没有哪个男人比他还有希望了!
心中这般想着,夏祁刚微垂凤眸,掩下眸底深色,上前两步,捡起砸在地上的外套,拍了拍上面的灰尘,他语气平淡,一直震怒的面容也平静下来了:“时候不早了,你早点回去休息吧!”
临走前的不告而别,不用想,他也知道,母亲该是怎样的动怒。
这些年的恣意追求,已经让他耗去了毕生的勇气,也一直顾不上家里,他知道,父母早就急了,夏家这一代就他一个独苗,不仅父母着急,就连老爷子都急的团团转。
以前他还能信誓旦旦的在长辈面前说再过几年就能把温婉追求到手了,但现在却觉得可笑至极。
这个女人是打从心眼里瞧不上他,不管他怎么做,始终都比上那人。
温婉眸光诧异望着他,眼中闪过一丝惊异不定,但却极为聪明的没有再说什么,而是点了点头,眉目清淡如水。
见她这般恍惚模样,夏祁刚自嘲勾起唇角,一声不吭从她身旁走过。
他这半辈子一向要什么有什么,家世容貌才能,样样不比别人差,但在感情的路上坎坷万分。
这个女人明显对他没意思,可他又忘而不了,这心就像饺子馅一样碎成了渣。
见他走的这般决绝,温婉快速转眸,沉声唤了一句:“祁刚!”
听见她的叫唤,夏祁刚脚步微顿,他没有回头,目光直视着前面,眼中染上一层哀伤。
“对不起,祁刚!我一直拿你当我最好的朋友,甚至是兄弟,真要在一起生活,我始终觉得少了点什么。”温婉直直盯着夏祁刚的背影,在秋风瑟瑟的江边夜晚,她冷冽的嗓音柔软了不少,隐隐带着一丝抱歉意外:“我一直知道你在等我,我以为我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没想到还是让你误会了!祁刚,放手吧!我生性凉薄,在人生计划中还没有规划结婚生子的事。”
这就是温婉,说的坦荡直白,没有一丝隐瞒,其实从潜意识里来说,她就不屑隐瞒。
闻言,夏祁刚陡然转身向后看去,他沉沉打量着温婉,直看的她头皮发麻。
低低一笑,笑声中说不出的萧条黯然:“婉婉,你后面是不是想让我回家对父母说开,我们俩个根本不适合,就算两家长辈勉强让我们在一起也不幸福?婉婉,你知道的,只要是你的要求,我从来就不会拒绝!”
在他清明受伤的目光下,温婉唇角动了动,心里徘徊许久的说词,最终还是没有说出来。
她知道,这个男人是真的爱她,而那份爱,她却回应不起。
想到这,她心底无奈轻叹一口气,移开视线,淡声道:“算了,你走吧,就当我没说这番话。”
面对真心爱她的夏祁刚,那些话,她始终都说不出口。
见她沉默,夏祁刚反而自顾自的说了起来,他勾着薄唇,淡凉的嗓音透着一份无奈:“婉婉,你放心好了,但凡让你烦恼的事我都不会做,回去之后,我会和家里人好好商量的,他们这样做也是为我好,希望你能理解。”
话落,他就头也不回的转身离开,高大如山的背影越行越远,但却透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寂寥。
在他离开之后,温婉脸色瞬间变得苍白如纸,她闭了闭眼睛,再次睁开时已经恢复一贯的坚定,但心底始终有一丝裂缝难以复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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