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中新社主办的《中国新闻周刊》第20期发表的署名文章指出,据研究黑社会问题的南京大学教授蔡少卿估计,中国目前黑社会成员至少有100万人(这恐怕还是一个保守数目)。这个问题,很长一段时间内没有定论。出于某种原因,中国警方不愿意承认或者不愿意直呼“黑社会”。中国警方新闻发言人在提及黑帮时,几乎无一例外地称之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那么,到底什么是黑社会?
黑社会就是地下社会。它是一种独立于正常社会、具有反社会价值观念、文化心理并具有严密组织形式的暴力犯罪团体。它具有政治保护和资本支持,进行职业犯罪活动。根据中国对于“黑社会”性质犯罪(也称有组织犯罪)的介定,一般有五个特征:内部有严明的兄弟等级制度;有严密的分工和“家法”;有自己的隐语和暗号;组织结构及活动处于隐秘状态;具有政治保护伞,即官匪勾结,警匪联盟。
目前这种犯罪比较猖獗,已经到了不打不足以维持社会稳定的程度。
无论城市还是农村,都出现了这种具有组织性质的黑恶犯罪团伙,在城市,北京、上海、广州、深圳、沈阳、天津等犯罪团伙更加猖獗;在农村,许多地区也出现带有封建帮会性质的黑帮组织,这些犯罪团伙或黑帮已经具有黑社会组织的雏形,但组织结构发展得还不够成熟,因此中国警方称之为“带有黑社会性质的犯罪团伙。”
长期以来,中国警方对打黑除恶的力度不可谓不大,何以遏止不住黑社会犯罪呢?
从历史角度看,有中国老牌黑社会组织如“青红帮”等影响,境外黑社会组织的犯罪与渗透也提供了样板,而新时期影视作品中对黑社会的宣染也有不恰当之处。一批黑社会性质犯罪集团中的老大、骨干分子是六十年代出生的人,就是伴随着八十年代末《上海滩》中黑社会头子许文强一起成长。这些人深受这位“乱世英雄”的影响。
转型时期中国的改革开放,推动中国向现代化工业社会迅速转型,由计划经济转向市场经济。
在这种转型中,一方面是生机和活力的迸发,另一方面又势必伴随着新旧体制、新旧观念之间的剧烈冲突,而整套行之有效的社会保障体系和防范机制还没有确立。由此,导致流动人口泛滥成灾,失业待业人员骤增,社会控制失范——而社会转型期的“综合症”恰恰包括黑社会犯罪在内的各种犯罪活动滋生的温床。
就现实而言,打黑必须和反腐结合起来。当前的黑社会,非常注重与官方某些代理人的关系,不论是四川的陈树明、浙江的张畏、沈阳的刘涌,还是北疆的李成名,他们无一例外地贿赂国家党政官员、拉拢司法机关干部,培植黑帮势力,警匪勾结,官匪利用,己是公开的秘密。北疆众多黑社会犯罪集团案为这一理论体系提供了新的佐证。甚至保护伞已经钻入警方内部,成为“带枪的恶魔”。
然而,共和国不允许黑社会存在。
……
那么,肖子鑫等省公安厅亲自出马组织、由市公安局全体警察参加的这次省会城市大扫黑行动,为什么会在获得极大成功的同时,又出现了龙建国黑社会组织中的第二号人物成功提前脱逃这种极其重大和反常的事情呢?
事情还要从头说起。
就在肖子鑫组织召开的那次重点部署会议之后没多久,一辆黑色“奔驰”从红旗大街驶过北疆二号桥,进入江北高新区。寒风凛冽,下着夜雨,风雨并未惊忧北疆市的夜生活。奔驰停在北京街“高华联合大学”附近,这里路灯昏暗,行人稀少,从车上下来一个披风雨衣的中年人。雨帽遮住大半张脸,向街边不远处的公用电话走去,皮鞋在雨水中发出沉重的声响。
他掏出卡,拿起话筒,插入电话匣,照着手上的纸片按了一组号码。
一个年轻人生硬的声音:
“谁?”
“贵姓?”中年人答非所问。
“有病啊,打我电话还问我是谁!”年轻人反问。
中年人握着话筒,口气硬了起来:“你是不是强子?”
对方气愤道:“你他妈到底谁呀你?!”
“强子!”中年人确认对方就是自己要找的人后,突然寒冷如冰:“我是谁你不用管,你给我赶快走,今晚有行动。”异常严厉的声音让年轻人一下子听出了打电话的人是谁,连忙陪不是,“啊呀,对不起大哥啊,什么行动?”
“别问了,赶紧走!”中年人压低声音:“走得越远越好!”
“国哥走不?”
“你走你的!”中年人截断对方,“这次他到站了。”
年轻人显然感到了事态的严重性,“那,大哥,你知道我跟国哥是生死弟兄,他不走我就这么走了……”
“那你就跟他一起等死!”中年人终于按捺不住,气极败坏地截断他的话冲着话筒低喊道,一下又控制住自己,“我警告你强子,今晚你走也得走不走也得走,半小时后有警车送你,在南郊公园西侧,记住:西侧,半小时后!千万不能坐飞机和火车!我给你说,你不能告诉国子这事!给你打这个电话,你知道我冒多大风险?我是从指挥部特意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