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子鑫道:“如果有事,你还是回去。”
陆小丹再摇摇头,关闭手机,微微一笑,很有分寸地说:“他现在伊尔库茨克。都是生意上的事,需要明天办。算了,已经让你跑两趟了,今晚我一定讲一些自己的故事,其他事明天再办。好?其实,我和现在的爱人陈铁汉相差十二岁,你知道第一批闯荡俄罗斯的国际倒爷不?他就是其中之一。”
“他还真发了,原来在齐齐哈尔、海拉尔都有二层小楼,如果不是后来那件倒霉事儿,陈铁汉还真琢磨着收手不干了,好好享福,果真如此,他也就不会跟我相识;不跟我相识,也就没有日后许多离奇血腥的故事了。”
肖子鑫的思路一下子就被陆小丹的话调动起来,没想到她就这么插入,开始了。她看他认真地往笔记本上刷刷记着,问:“这么说,行不行?我先说我和他在这做生意的事,讲到‘马帮’的时候再细说那些人的事?”
肖子鑫抬头瞅她一眼,鼓励道:“行,挺好。”
“那次,陈铁汉的前妻关玉敏去哈尔滨上货,为他最后一次进入俄罗斯做准备。陈铁汉一个人呆在家里,一儿一女都去上课了,闷得慌,正不知做什么好呢,门一开,你猜进来的是谁?”
也许这是她说话的习惯,肖子鑫用眼睛问她:谁?
“是他原来所在单位的出纳员小崔。一个女的,长得挺漂亮,真的,你别笑,主要是风骚。这小崔可不是一般人,陈铁汉早就听说她与挤走老厂长的副厂长姜永海有苟且之事,用别人的话说:小崔家的单元房、上省党校学习的名额、额外报销的一笔笔费用都是她跟副厂长在床上完成的。”
“以前在单位,陈铁汉只是个钳工,他们并没有什么来往,因此对于她的突然到来,陈铁汉开始还挺纳闷,也很警惕。自己都离开单位七八年了,一直没有联系,她突然来干什么?可是,没用几句话,陈铁汉就听明白了,小崔今天来登他的门是要借钱,而且张口就是两万五。”
“她有一个弟弟在家待业,说已经跟一家大企业的总经理接上了头儿,小崔说,这年头儿有几个人眉头都不皱一下子就能拿出这笔钱哪?她冲陈铁汉嫣然一笑,说想来想去没办法,最后就想起你,谁叫咱们一起工作过呢?全厂只有你陈铁汉能帮上这个忙了。”
陆小丹顿了一下,皱皱秀气的眉,声音低下去接着说:
“后来陈铁汉就说不清楚了……”
见肖子鑫有点困惑,她说:
“反正陈铁汉的前妻关玉敏比原定回来的时间提前了一天,开门进屋时,陈铁汉正跟小崔在楼上赤条条地那啥呢。气得他老婆都疯了,几次想冲上去撕扯小崔的头发和衣服,都被陈铁汉死死拉住,放跑了衣服扣子还没扣好的小崔……”
陆小丹的口才不错,说到这里,她呷了一口咖啡,淡淡地笑笑。
“这些事,都是后来我认识陈铁汉后他告诉我的,他什么事都不瞒我。”
“当天晚上,关玉敏又吵又骂,弄得陈铁汉在楼外面整整坐了一夜。天一亮,他脸也没洗,揣上钱去小崔家,当着她丈夫的面甩下三万块。后来他跟我说,他当时就是让小崔引逗得实在控制不住自己,才干了那事。其实他明白,像小崔那种人啥事不干,啥人不接待呀?多给她五千,是不想让她以后再找他麻烦,权当三万元人民币嫖小姐了。咳,这事有意思吗?”
陆小丹叹息一声,望着肖子鑫。肖子鑫说:“你讲,后来呢,他怎么认识的你?你们又是怎么一起到俄罗斯做生意的呢?”
“陈铁汉认识我,也许就像人们常爱说的那样,是命中注定,缘份?他原来的老婆闹起来好多天不算完,弄得满城风雨,亲戚朋友孩子没有不知道这事的了,陈铁汉心里窝囊,也为了躲事儿,就去了哈尔滨。”
“我大学毕业后分配到一家企业宣传部工作,可我学的是经济管理,因此觉得有种学非所用的失落感觉,整天无所事事,下班后就喜欢去舞厅跳舞。那天闷闷不乐的陈铁汉一个人走进舞厅,一眼就看见了我。没跳几场,他就邀请我坐到一个灯光很弱的角落,和我谈这谈那的,还约我一起跟他去俄罗斯。”
“陈铁汉这个人长得挺年轻,也挺高大,象个大老板,而且我从他的谈话中也知道了他很有钱,但对女人还挺尊重。我以前在学校时有过男朋友,还同居了一年多,后来感情不和分手了。因此当晚下楼时陈铁汉跟我要电话号码,我就给了他。”
“第二天,他真把电话打到单位,约我晚上还到那家舞厅。我去了。其实,我有我的打算,早就希望选择一个有一定经验和资本的男人,一起搞一些属于自己的生意。一般年轻小伙子,经验和资本都不行,自从我知道他在俄罗斯淘金,并符合我的一些想法后,就开始想跟他做几笔带有冒险色彩的生意,走赚钱的路子,而且要赚出个模样来,离开原来干耗青春和岁月的单位……”
肖子鑫抬头问:“你就辞职了?”
陆小丹点头。
“你们到俄罗斯的第一站是哪里?”
“这个目的,我很快就达到了。我们俩真可以说是一拍即合。后来,我跟陈铁汉先去的东西伯利亚,你知道不知道伊尔库茨克?知道?对,就是东西伯利亚的第二大城市,伊尔库茨克州首府。那个地方紧挨着伊尔库茨克河,在蒙古语中就是任性、固执的意思,跟我的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