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陪着徐小权走进医院大门……
这次陪这个倒霉鬼徐小权出来看病,虽然没有人具体告诉他们如何如何,怎样对待这个情况特殊案子重大的犯罪嫌疑人徐小权,可是之前徐小权没被抓时,大家在外面也都有过交情,而且这次一出来就有人暗示,希望他们能够给予哥们方便,他们也就从心里不太好意思太严厉,太刻薄。毕竟,徐小权不是他一个人,他背后也有朋友,还有警察朋友,大家以后还都要在一个小县城里继续混的。
所以,两个人说不上对待徐小权有多少好,但也绝对不牛逼,够意思……
看完病,已近中午。
从医院里一出来,这时雷永生的手机又响了。是王守义来的电话。
“永生啊?检查得怎么样了?”
“呵呵,王队,刚检查完。”
“那好,你们上喜来登大酒店,我朋友在那等你们。他们安排你们吃饭。”
“呵呵,王哥,不用那么麻烦?”
“没事,去,过去!”
“那好,那俺们就不客气啦哈!”
于是,三人又打车,下山而去,直奔位于解放广场左侧的喜来登大酒店。
这一片,后身就是江边了,一切都有人暗中作了安排。徐小权到悬圃看病是假,借机脱逃才是此行目的。管教雷永生和狱医屈学强岂能不明白?别说他们没有勇气和胆量,即便是有,也无法改变即将上演的一幕,不如送个顺水人情。
但为了掩人耳目,必须假戏真唱,还要力争演得天衣无缝。到了目的地,车还没停稳,透过车窗果然看到酒店门口早已站了三个人。下车时,雷永生故意给了司机一张百元大钞,司机收了5元,找回95元。雷永生说:“徐小权,你拿着。”徐小权就接过零钱,明白了:“谢谢哈,老弟……”
雷永生又顺手把脚镣子钥匙递给他,说:“既然如此,到了这种地方吃饭,上去带着手铐脚镣吃饭也不得劲儿,别人看着也不好,你自己打开。”
“谢谢、谢谢老弟!”徐小权心领神会,鸡冻啊,开心啊,**了,立马自己动手摘掉了手铐和脚镣子。
外面,王守义的几个朋友常春胜、蒋光明、李成田、马明启和另一个人迎上来,双方握手,相互介绍。这些人,其实在悬圃县这个小县城里大家都是熟客,平时即使是没有什么交际,也都面熟认识,何况是王守义介绍来的朋友,自然更是如此。
这样一来,几个人嘻嘻哈哈然后又相互谦让着,请三人上楼。这是悬圃招商引资以来建设的唯一四星级的大酒店,内外装饰豪华雄奇。步入酒店,直上二楼雅间坐定,点菜喝酒吃饭聊天,其情也洽,其颜也开,谈话内容无非大家都是朋友,大家往这里一坐,什么原则法律统统抛到九宵云外去了,社会就是这么个社会,环境就是这么个环境,容不得你多想。
警察也好,黑道也罢,混的都是社会,吃的都是江湖饭,说不定哪天谁用着谁,所以请多多关照点徐小权云云,其实就是关照雷永生和屈学强他们自己。
大家七嘴八舌,你一言我一语,点了菜,说说笑笑,自然心知肚明,连连称是,详情自不必说。
席间,雷永生借故去洗手间出去了一趟,屈学强也跟了出去。
雷永生心神不宁,思想矛盾,问随后而来的屈学强:
“这事咋办哪?”
“啥事?”屈学强明知故问。
“操!你说啥事?这徐小权咋办?”
“吃完饭带回去呗,那还有啥说的?”
“带回去?”雷永生不满地瞪一眼屈学强,又觉得不解,“你真的不开事啊,你说的轻巧,王哥电话里已经托付给咱们了,啥意思你不明白呀,把人带回去,怎么跟王哥交待?再说了,阮局长肯定也知道这事,说不定局长还知道呢。咱要是把人给带回去了,对你我今后有什么好处?”
“可徐小权是特大凶杀案件的嫌疑人呀!金老八现在都完活了,放了他,咱们……”
“有王哥和局里顶着,没咱事儿。不过也就是借助咱俩的手而已……”
“凭什么交人的事咱们不交,好意思吗?”
“我考,这吊事……空口无凭啊,人家也没有说让咱们放了这小子,只是说关照,到时要是人家不承认,那死的就是咱们了!”屈学强毕竟比雷永生年长几岁,又是正式警察,狱医,想的问题和后果比较多。不出事便罢,要是一出事,局长一追查,其他人再反咬一口,假装不知道,那他的饭碗子说不定也就得打碎了。
他这么一说,雷永生也有点犹豫了。正这时,又有人进来撒尿,看看他们只好打住话头,抖抖裤子出去了……
这七八个人在包间里吃着喝着唠着,小啤酒小白酒一瓶一瓶空了,不知不觉两三个钟头就过去了。
吃罢了饭,喝足了酒,狱医屈学强和管教雷永生的脑袋瓜子都觉得有点大,喝得差不多了。
“走……”
“我去买单。”有人先出去了,一行人也都歪歪斜斜站了起来。
朋友买单。大家嘴上插着牙签,个个脸色暴红,友情深厚起来,相互搂肩膀拍打着到了大厅……
付完钱,常春胜提议:
“雷哥、屈哥,不急?咱们上洗头房去玩玩去,洗洗头。你们这些当警察的哈哈也不容易,好不容易陪徐小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