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大头伤轻些,龇牙咧嘴地坐起来,睁开红肿的眼睛眨巴眨巴。
“呵呵,你不是跑了么?什么时候回来的呀,也不去公安局报个到??”有人开玩笑盯住他笑。
“……”苏大头没吭声。
“你认识杀你的人吗?”副局长兼刑警大队长安心问。
“不认识。”苏大头慎重地摇头。
“你认为这个案子会跟什么人有关?是金老八他们干的吗?”
“不知道。”
“你说实话,你以前的那些事先往后放一放,我们来调查,是为你们好,实话实说,你们知道什么,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明白吗?”
“恩……”
“真的不知道那些杀你们的人是谁吗,不是有人报警说是金老八他们那些人吗?”
“从来没见过,更不知是哪儿的人,进屋就开枪揍我,”苏大头变换了一下坐的姿势,“但肯定不是王立业手下的人,如果是王立业手下的人我认识。”
负责调查此次杀人事件的专案组长安心,明白苏大头现在是叫自己的事情和眼前的突发事件吓傻了,可能不敢说出真相,他也完全明白这次肖子鑫局长的决心和对于金老八的严打策略,因此,他决定首先要让苏大头放松,不吓唬他,只安抚他之前的事情可以缓一缓,不要有任何顾虑,这次发生的事该怎么回事就怎么说,公安局会为他作主。
苏大头虽然也是一身狗巴巴,也是作恶多端,但是事情一码归一码,安心此次到医院调查的目的,首先就是要固定金老八是此案的元凶!
出外亡命一年多的苏大头,如今早已不是在仿古一条街开夜总会当大老板时那么张狂蛮横无理了,警察没抓住他,他的弟弟县工商局经济执法大队长苏军前不久又被法院判了死刑,真是天灾人祸说不来就不来,说来就td赶一块了——看到刑警大队长安心他们没有抓自己的意思,言语间还安慰他,要他说出事实真相,死里逃生的苏大头向调查他的安心和侦查员讲了案发经过。本来他们兄弟想利用喝酒的机会接触手中颇有实权的税务分局副局长苏天成,图个今后办事方便。万没想到祸从天降,喜事变成了悲剧。酒杯刚端起来还没喝,就被几个来路不明的人将其打死,他们几个受重伤……
苏大头说得含糊其辞,并不直指这事到底是谁干的,这有点儿蹊跷。
“当时究竟是怎么个情况?”安心询问。
“哎……哎,这回是人财两空,人财两空啊……”苏大头捂着脸。
再问,就一问三不知了。
安心一看就觉得这里边有事,苏大头肯定是心里有难言之隐啊。就一再强调和动员他,让他说出实情。
呵呵,苏大头呢,则一再摇头晃脑:“这个案子跟我根本没关系,是不是税务干部跟什么人有仇啊?我也不知道,人这一生啥都是命中注定,该着河里死,在井里死不了。我们四个人还不知谁可能惹仇人了,被仇人跟踪上了,挨了一顿枪揍,我们几个——大家都tmd跟着他倒霉了。”
第一次正面接触苏大头及其道上兄弟到此为止。
安心回去跟坐镇指挥的肖子鑫一汇报,肖子鑫也感觉到十分奇怪啊,不知他们是被那血腥激烈的一幕吓破了胆,还是另有原因,安心说这个苏大头跑了一年多,这次回来确实老实多了,回答侦查员们提出的问题谨慎而顾虑重重,问一句,说一句,好像这个案子真的与己无关,也看不出他们希望公安机关插手尽快查明此案的强烈愿望,因此也没有提出任何有价值的线索。
“我考,你觉得这事正常么??”肖子鑫笑容可掬,点上烟,询问地望着安心。
“应该说极其反常啊!”
“是的,”肖子鑫忽然一脸严肃,说道:“跟金老八有关的事情都tm反常,挨了一顿枪揍,而且还死了人,这个苏大头却愣说这事跟自己无关,是那个苏局长惹是生非了,正常吗?而且,他为什么一直在有意无意替金老八他们打掩护,明明白白是金老八他们干的,报警的人当时也这么公开喊叫的,可是你们去医院调查,他却愣是装开了糊涂……正常吗??”
“我继续查,”安心咬紧牙关,“局长你放心,我明白你的意思,我负责此事,一查到底!”
“好,我信任你,兄弟。”肖子鑫如今真的感觉到自己就是这个小县城手握生杀大树的县公安局长了。有安心及其下面这些副政委、副局长和刑警们,他感到浑身是胆,充满生机和力量。
事实上,这起突发的惊人事件受伤者并非仅仅苏大头他们三人,还有一个城建局的干部,而向转院去市里救治的悬圃县城建局征收分局副局长马云南调查取证的侦查员也来电报告,伤势严重、左眼被击中已确诊造成永久性失明的马云南也不认识那两个突然冲进去的人。
呵呵,现在社会上的这些鬼与事,真是不说不知道一说吓一跳哈,说起来数此人最冤,这场横祸简直就是“捡”来的,他说当晚下班后,根本没想去饭店吃饭,却在路上碰到应苏大头和其他兄弟之邀前往天星大厦赴宴的城建局桦郊分局副局长苏天成,邀他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