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是……”云珏望着泽王府三个大字,有些不理解。
“兮兮暂时住在这里,走吧。”漠白道。
苍云的武林盟主玉明央。轻舟默念,只觉有趣,他的病人交友范围很广啊,真不是个简单的小姑娘。
云珏压下心头的困惑跟着漠白没有受到任何阻拦进了后院,戚兮正在和小庄闲聊,偶尔到了好笑处也会笑一笑,她有些口渴,手在石桌上摸索着茶杯,一不小心打翻了杯子,水洒在了桌子上,湿了她的手,幸好并不烫。
她讪讪地笑,“小庄,对不起啊,又要害你清理一遍桌子了。”
“小姐,没事,我给你再倒杯水,以后这些事还是我来吧。”小庄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却不敢让她发觉,快速地擦擦眼,笑着和她说。
“小庄,我必须要学着适应这种生活,你们总有一天要过属于自己的生活。”她不想拖累任何人。
小庄又说了些什么,只见她低头笑了笑。
“见到了故人,玉盟主作何感想?”漠白嘲弄地看着他震惊的脸,他当初看着兮兮没有焦距的眼比他更吃惊,她是生命力那么旺盛的一个人,如夏花般灿烂,却因为区区苍云澜,伤痛至斯,绝望至斯。
“她的眼睛……”她看不见了,云澜不在她的身边,这些日子,到底发生了什么?他突然明白了漠白带他来看她的意图,“你希望我做什么?”
“绯色琉璃是治好她眼睛的一味药。”
“一个月之内,我会亲自把绯色琉璃送来。”
“如果你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回去问问你的好弟弟,但是别告诉他你见过兮兮。”与他擦身而过时,漠白说。
只差天香豆蔻、血珊瑚和菩提草了……
近日的天气一直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云层很低,也有些闷热,仿佛天上交通不便,有一场大雨被堵在了空中,这样的天气总是让人烦躁的。
“我听官家说穆天凛今日早上被封为了凛王。”书景坐下,拿着团扇轻轻扇着。
“是吗?那真应该恭喜他。”戚兮也为他高兴,日曜皇帝那么多的儿子,除了穆天凛,要么是王爷,要么是郡王,唯有他。
“不止要恭喜他,还要恭喜穆天泽,听说皇上为他又指了门婚事,女方家是朝廷重臣。”书景笑得苦涩,这个结果不是她早料到的吗?心里竟然有些难过。
“他接受了吗?”
“不知道,但是这对他只有好处没有坏处。”言下之意,他接受了。
“五哥没有接受!”穆天凛刚巧听到书景的话,他走出来,淡淡地说,“今日他顶撞了父皇,被父皇夺了王位,贬为了郡王。”
“什么?”书景立刻站了起来,意识到自己反应过度,她又坐了下来,但心却再也平静不了,何苦为了没有心的她断了自己的政治生命,不值得!
“五哥无意帝位。”穆天凛突然冒出一句不相干的话,日曜不比苍云,党争、皇位之争极为激烈,尤其是皇位之争,大哥三哥如何死的,在这个冰冷的皇宫里,穆天泽看得太多,早已心冷。
书景懂了他的意思,他是在间接告诉她,穆天泽不需要联姻为自己铺路,所以他不想娶的,别人奈何不得他。可是,心里有刺的是她,是她放不开过往,那些痛苦深入了骨髓,让她摆脱不得,她不想再拖着穆天泽陷入她的痛苦。
“你去看看穆天泽吧,书景。”现在穆天泽需要的也许只是书景的安慰,哪怕是一句话,一个眼神,一个微笑,都值得他忤逆自己的父亲。书景没有推辞,他毕竟是因为她才落得如此。
“恭喜你,凛王。”书景走后,戚兮明显得感觉到他冰冷的气息仍存在。
“轻舟说你的药缺了几味,漠白去了风池找其中一味,但还缺两味药。”被封为王爷,他不觉得多么激动高兴,这原本便是他应得的,他不想围绕这个没什么营养的话题,遂谈及她的事。
“小白……”她没有想到在伤害漠白之后他竟然还愿意为她默默做这些,心里懊悔得只想狠狠抽自己一巴掌,“小白是个无可挑剔的好兄长,他此去会有危险吗?”
“不会。”天香豆蔻凭漠白的身手偷出来没有问题,问题是另两味药。
“漠白做的事没有不危险的。”他不过是身手好了一点,降低了危险系数,“其实我看不见没有关系的……”
“你是在骗我还是在骗你自己?你是想时时提醒自己,苍云澜是你世界里的光明吗?失去了他,世界从此应该黑暗吗?”低沉夹带愠怒的话语激得她愣怔住,他说罢也后悔了,气恼得丢下她。
穆天凛的新府邸凛王府尚未建好,出了泽王府去了天然居。
天然居的二楼,坐着一位年过不惑的中年男人,灰色布衣,头发只在后面绑了一根发带,气质有些冷硬,如同一把历尽风霜的宝剑,一双锐利的眼睛,他面前只有一壶大红袍,悠然地自斟自饮,看到他上来,他又拿了一个杯子,倒满了茶水,瞬间茶香四溢。
穆天凛态度很恭敬,他双手端着杯子,敬了中年男子一杯,“师傅。”这个人,是穆天凛的恩师,文治武功,几乎全部师从于他,故而穆天凛对他很尊重很敬服。
“容凛,你似乎心情不好。”他这个徒儿,向来喜怒不形于色,很少有什么能让他动怒,克制是他学会的第一课,今天却能让人清晰感觉到他的怒气。
“师傅,知道血珊瑚和菩提草哪里找得到吗?”
“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