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此人来提刑司衙门一纸诉状将你与那万金赌坊的黄三告下,告你二人合谋作伪生药铺的契约文书,谋取他那生药铺子。”滕遵将话说明。
沈天福听了却不以为然道,“我这里现有那蒋道生因赌债无力偿还,将生药铺抵押与万金赌坊的黄三哥的文书及房契,还有我使了三百两银子买那生药铺子的契书,想来那厮定是诬告我每。”
这话说出后,滕遵与周围的几位公人互看了一眼,略微有些犯难的道,“沈小官,我每只是奉了杨老爹钧旨,这中间的内情俺每也不得知,烦请小官人此刻便随我每去提刑司衙门走一趟。”
话毕,滕遵走近沈天福跟前,向她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沈天福也知道这些做公的公人只是奉命行事,他每也不知道太多的内情,况他每还算对自己客气的了,便转身对永安吩咐道,“你进去禀告夫人,让她将我交与她的天庆坊生药铺的那些房契文书都把来与我。”
永安应了忙一溜小跑得去了。这里沈天福方向滕遵等拱手一拜道,“烦请几位再坐下吃一会儿茶,待我拿了那文契便随几位一起前去提刑司衙门。”
滕遵等知沈天福为人,便也不难为她,各自坐下,端起桌上的茶又吃起来。沈天福也坐在一边儿相陪,底下小厮忙也为她泡了一盏茶来递到她手上,沈天福接了,浅浅抿了几口茶,心想,只要将手中的那些房契文书拿去提刑司,料想那蒋道生也难诬陷自己和黄三哥的。
等了一会儿,永安去而复返,将那生药铺的房契文书交到沈天福手上。沈天福袖了,起身向着滕遵等人一抱拳道,“诸位请。”
滕遵等人也站起来回了一礼,便引领着沈天福出了门,往提刑司衙门而去。永安见沈天福出了门,便忙把小厮庆儿和隆儿叫来,说夫人吩咐叫人跟着去提刑司衙门,看到底是怎回事。又拿出来沈氏给的两封银子一百两,叫庆儿拿着以便等下去提刑司衙门打探消息之用,又说,若有消息,便赶紧回来报与夫人得知。
庆儿接了银子拿条褡裢装了,与隆儿一起出来,骑上马,跟在滕遵等人身后,一路向提刑司衙门奔去。
却说沈天福随着滕遵等几位公人进到提刑司衙门公堂上,发现黄三哥早就被押到,且已经用过刑,看起来像是用过了夹棍大刑,双腿一片鲜血淋漓,趴在地上动弹不得,似是昏迷过去了一般。
“三哥!”沈天福一见即刻大喊出声,刚想奔过去,却被两旁的公人拉住。而堂上还有一位三十左右身穿宝蓝色绸衫,蓄着两撇八字胡的黑廋男子。想来便是那原告蒋道生吧。
那蒋道生看着一众公人带着沈天福来到,不禁冷冷看了她一眼,面上带着些得意的神色。
在大堂正中坐着的正是杨提点,而在他旁边伺立着马翰。沈天福抬眼望向公堂上方的杨提点和马翰,只见两人见自己来到后都微有些赧然。
“沈天福还不跪下!”杨提点猛地一拍惊堂木,在上面敛容大喝一声。
沈天福一脸不解之色愣在当地,两旁却上来两位公人,抓住她两边臂膀,在她腿上狠狠一踢,将她踢得跪倒在地。
“大人,这到底是怎回事?小人到底犯了甚罪?”沈天福不甘心的挣扎着抬起头来看着堂上的杨提点吼道。
在上面坐着的杨提点一听便对旁边的马翰说,“马翰,你说与他听,他到底犯了甚事。”
马翰忙欠身向着杨提点叉手一拜道,“是,大人!”复又转过身下堂来走到沈天福跟前道,“今有蒋道生诉你与黄三合谋作伪文书,强夺他的天庆坊生药铺子。才将黄三过堂时已认了,你还是知趣些,不要狡辩,少受些皮肉之苦。”
说到“少受些皮肉之苦”是马翰蹲□来,直视着沈天福的双眼,递了个眼色。
沈天福如何不知道马翰的意思,想来定是这蒋道生来头非小,否则就凭自己和杨提点,马翰的关系,一般的案子根本牵连不到自己进来。这到底是怎么回事?一时之间沈天福也有些糊涂了,不过就让她这么承认自己与黄三哥合谋作伪文书,夺人财产,她岂能甘心。
马翰见沈天福沉默下来,便知道她会意过来自己的意思,此时定是在权衡取舍。于是马翰便让人取来黄三的供状递到沈天福跟前道,“沈天福,既然你不辩解,想来定是认了,那便在这供状上画押。”
话毕,便让一位公人取一只沾取了少许墨汁的笔来,将那笔塞到沈天福手里,将那状纸铺在提刑司的大堂的地上,握住沈天福的手便往那状纸下方的画押处画去……
“不!”沈天福挣扎着不想落笔,因她知道一旦画押下去,便相当与认了这作伪文书,合谋夺产之罪。这一条罪轻则脊杖流放,重则绞刑。可是自己本就没有做这样的事,要是认了何其委屈。
马翰紧紧握住她的手,忽低声道,“兄弟,你就认了,否则同黄三一样的下场,还是得画押,何苦……”
沈天福看看躺在血泊里昏迷不醒的黄三哥,眼中迅速蓄泪。才将她本想将自己带来的那蒋道生的抵押文书和房契等拿出来为自己辩解,可是看现在的情况那蒋道生既然说自己和黄三作伪文书,合谋夺产,那他手里定是有早准备好的作伪文书。就算自己的拿出来,也会被当成伪造的文书收走,自己倒是一点儿凭据都没有了。
况且看着公堂上杨提点和马翰都对那蒋道生恭敬有加的样子,想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