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洛宁的相助,配药自然不成问题。
只不过那家伙却提了个要求,说他从不做免费买卖,也不关心国家大事,更不在意他人生死。虽然杜凌救了孩子,但他任务可以选择以银子支付,未必需要亲自参与制药,之所以愿意相助,是因为看中了杜凌的一样东西。
当时两人谈到此次时,杜凌便想起第一次听秦沐斐说起这个诡异神医,似乎确有提过他不收银两,只要人东西。
所以,她找上洛宁进行了一次约法三章,那次谈话的内容无人得知,包括秦沐斐。
她的这句打猎是双层意思,不知他能否听懂。
回到房中对上秦沐斐的笑脸时才略微清醒,这不是她原本的打算吗?
杜凌知道时机已到,遣散了村中所有农妇,本打算连怀有身孕的顾大姐一同送走却被她拒绝,问过贾忠之后又只得同意。
直到进入十一月,金兵大营扎在了汴京城外,而赵桓已是束手无策,纵使强行搜刮城中仅有的商户与官家也凑不齐金兵索要的银两,并且因为不受信惹怒了金兵,为了警告与发泄,还杀了四个朝廷官员。
杜凌对着药炉怅然长叹,确实待够了,前后算着日子都一年了。
因为记错时间,杜凌与秦沐斐在村里过了个十分糟糕的年,每日绷着神经等着金兵撤退,日日都不得安眠,连她自己都几乎有些神经质,懊恼自己对历史不熟连累诸人受苦。
虽然没徒弟跟在身旁的日子总觉得缺了什么,但毕竟需要大量制药,杜凌带了十人到处寻找药材,制成药业封在酒坛中备用,生活过得倒也忙碌而充实。
直到来年的三月底,才有消息传来金兵在宋朝废了徽宗与钦宗二帝,立了一向主和的张邦昌为帝,封国号“大楚”,建立这个傀儡政权。
经过多次试验,用迷/烟弄倒无数猎物之后,杜凌以烟雾并不可靠的原由将洛宁留下,因为关系到天气问题,倘若那日无风便会导致药性缓慢与减弱,所以她提出制造大量药水,洒在山脚那条路的两侧,并且得具有一定的持久性。
不过,为了杜绝杜凌再度发难,他奉上的还有配比浓度与常人闻及后发病的时间以及解药。所以,兔子一家很快苏醒,又活蹦乱跳地吃草了。
贾忠四十出头才得一子,她如何敢让他们冒险?
秦沐斐则是趁着几夜暴雨带领众人将早就设置好的石块推入几条重要大道,只剩村前那条在半年前就扩建的小道。为了瞒过金兵的侦查兵,这一切必须伪装成山体滑坡与暴雨造成的自然现象,所以,即使早已准备就绪,下手之时仍是费了不少功夫,淋了三夜大雨。
杜凌为此甚感歉疚,让秦沐斐补发众人一笔银两当作补偿,并与他们说明,假若此事了结后不愿跟随的也可以自由离开。
所以,药物制成之日便是廖净离开之时。zvxc。
事成之后,杜凌给众人奉上了风寒汤药,仍有不少人抵抗不住得了病。所幸一切已准备就绪,此种天气金兵也不可能上路,他们有足够的时间在村中休养憩息
只要一想到未来的某日,这些人顶着秦家军的头衔夜里干着山贼之事,她就不禁头大。但显然她是管束不了的,也只能力求他们不伤人性命,也只劫恶霸贪/官。
杜凌听了这话就往秦沐斐身上瞪,猜到是他对这孩子做了思想工作,也定是以“体谅师父”之名说服廖净,所以倒是毫不犹豫地拒绝。
杜凌抬眸扫了他一眼,不明所以地说了句:“又想出去‘打猎’吗?咱们的腌肉腊肉还够吃呢,何况这山里还有活物给你们打吗?净儿不在,你连人家的孩子都打来吃了,都让他们断子绝孙了。”
这日,已是十一月月底。
三月底时,连着下了几场暴雨。
“凌儿,今日天气甚好,出太阳了!”
好在开春后天气还暖,不必再对抗严冬。
他的语气太过轻快,嘴角弯的弧度也甚是好看,故意留了两月的胡渣有些长了,但无论怎么看,都不是重逢时的邋遢颓废模样。
不过两日,他将几滴清水般的东西滴在了廖净的兔子窝旁,只片刻功夫那一窝兔子就趴了下去,吓得闻讯赶来的廖净顿时红了眼眶,死死瞪着洛宁。
秦沐斐上前在杜凌身旁的小板凳上坐下,拿了一把蒲扇分担了四个药炉,解释道:“天气一好金兵就该整兵上路,咱们可以回临安了,这破地方我真待够了。”
虽是入了春已久的天气,也有蓑衣斗笠,但毕竟是山中气候,雨水砸在脸上仍是刺骨地疼,冷得众人四肢发僵。
这次他告知她洛宁找他交代过情况,因为先前死了个药童,谷中药材无人照看,医术也无人传承,只一个哑仆不懂照顾娃儿,见他聪慧乖巧又对医术颇有天赋便打算收他为徒,顺便做些力所能及之事。
因为得知时机接近,尽管贾忠要坚持守卫他们二人,而顾大姐也要留在丈夫身边,这次杜凌却坚决送走他们夫妻,没有一丝商量的余地。
连他这个做丈夫的都能背着她继续当山贼,何况是宋易手底下那帮家伙,所以说洛宁的消息该是十分正确,这群家伙压根就是贼行难改。
“我也想回临安了,与那里相比,此处条件委实太差了些,若不是你又偷又抢,如何能维持至今呢?”
廖净许是因为见到杜凌发火的那幕很是心疼,便主动找她商量此事。他说话素来直接,告诉她虽然不舍得离开,却也愿意跟随洛宁去学医,因为耗费了不少人力财力在这个山间,若配不了药就要功亏一篑。
秦沐斐赶回时带了消息,如杜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