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明月赶紧放下果汁：“不行啊老大，我喝酒不行的。”
“不喝酒也行。”张大言说到做到，要过来拉郭明月，郭明月嘴里还含着火龙果一时半会儿咽不下去，只能呜呜着连连摆手。
李果看到这种景象差点想一头撞死，她是不是算是材料部唯一清醒的人啊？
“老大，我来吧。”李果说。
“你来？”张大言上下扫了李果一眼，“你先去换条裙子差不多。”
李果不理他，顾自说：“你误会了，我是说，让我给罗副总献歌作为生日礼物。”
张大言愣了愣，突然意识到李果其实提了一个非常有创意的建议，而且短期之内是完全可以实现的。
“好是好，但是你还没准备？”张大言问。
李果说：“没关系啦，我知道怎么做。”
当酒吧的司仪小姐突然把张大言请上舞给罗副总，再到全场的人都把目光集中在李果身上的时候，李果突然有一种重任加身的使命感了，她原本想好要用几种语言编唱生日快乐歌，当看到罗副总额头上的皱纹的时候突然改变主意了。
“罗副总生日快乐，”李果说，“请让我代表材料部为您唱一首歌，歌名叫初恋，配乐可能没有曲，我清唱，希望罗副总能喜欢。”
之所以没有曲，是因为这首歌完全是李果现场想到的原创歌曲，歌词是平时就会在心里闪现的词句，曲调呢，早在嗓子震动之前就跑出来了。
“初恋是青春的颜色，缠在发梢……”
李果的声音软而且低，极具穿透力，就像一只幽灵一样贯穿着整个包间的每一个角落。
灯光师给了李果一点光，朦朦胧胧地，李果拿着话筒，静静地唱歌，她用余光看到左颜，左颜静静地坐在原来的角落，半个身子斜在沙发上，一手端着果汁，一手搭在斜靠在一起的膝盖上，李果看不清左颜的表情，不过能够感觉出来左颜听得很入神。
一曲毕，全场沉默了十几秒，突然爆发掌声和叫好声，罗大海走过来笑呵呵地说：“幸好今天我老婆没跟来，不然还不跟我急。”说着就把李果拉到几位副总的包间说：“来坐坐。”
李果一边笑一边跟着罗大海走：“难不成罗副总现在还想着初恋呢？”
两个人回到包间，罗大海这才说：“初恋嘛，就是心头的朱砂痣，可偶尔怀念，但不可见面。人老啦，总是需要些念想的。”
李果直到坐下来才发现这会儿转移到左颜所在的包间了，刚才沸腾起来的热血一下子就被淋了个透。
但是该有的礼数还是要有的，李果一一问候了各位副总，最后才郑重其事地向左颜道：“左总晚上好。”
左颜略微颔首，算是收到，眼神只象征性地在李果身上停了停就转过去和身边的副总说着什么去了，眼角没有一丝多余的光。
李果自然知道对左颜是不能有过多期待的，否则希望越大失望越大。
“小李，你们女孩子是不是对初恋都有特殊感情啊？”秦副总喝得有点高，八卦开问。
李果撇撇嘴：“我还没恋过呢。”说的时候李果不自觉地看向左颜，左颜似乎是停顿了一下，用眼角瞟了她一眼，但终究没有把完整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啊，不会吧，小李，你是不是要求高啊。”秦副总继续不在状态，结果还不用李果操心怎么回答，周围一群人已经妥妥拽拽地把秦副总拉回酒桌了。
罗大海笑呵呵地和李果喝了两三杯，这才低声说：“小李，幸好你过来了，待会儿你就别急着走了，陪陪左总。”
李果诧异：“左总怎么了？”
罗大海说：“你看，我们几个都是男的，就左总一个女性，但是我们也不好随随便便就让哪个主管过来吧，你刚才唱歌唱得挺感人，左总一直听着，你就顺便暖暖场啦，你们都是女孩子，好说话嘛。”
李果直想纠正他话里的错误。见鬼的好说话，就因为都是女孩子，就因为能够和左颜进行与别人不一样的交流，才导致了左颜对待她比别人都更要严厉。
现在应罗副总请求陪左颜说话解闷，说不定到左颜那里就理解成伺机接近不怀好意，那不是罪加n等，跳黄河都洗不清了？
但是现在拒绝是拒绝不掉的，屁股都已经沾上沙发，手里也端着酒杯了，难道要她完全不懂人情世故地直接尥蹶子走人？
当然不可能，她可是背负着替张大言掉链子没准备礼物圆场的重任呢。
所以，今晚陪左颜说话解闷是跑不掉的了。
“左总。”李果挪了几个位置，坐到左颜身边。左颜身子没动，只把头转过来，淡淡地看着她：“李小姐，什么事？”
“当然是趁此机会感谢左总对小李的栽培。”李果大言不惭地说着场面话。
左颜略略点头：“你客气了。”
李果继续说：“您是我进敦煌之后见过的最有魄力，最有能力，最能攻坚克难的领导，您知道我们在背后都怎么说你嘛？”
左颜眉毛挑了一下，转过身问：“怎么说？”
“都说你是劳模转世，所有敦煌人的楷模。”
左颜继续挑眉，露出一种李果摸不清说不明的表情，说鄙视也不是鄙视，说认同也不是认同，总之似乎僵持在这两种情绪之间，一言不发地看着李果，对李果刚才那一番说辞既不赞同也不否认。
左颜在想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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