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振邦诧异了一下,朱拉风这个人,聂振邦还是很了解的,待人做事,进退有度,在分寸的拿捏上,很到位,再加上,现在朱拉风又和严凤娇喜结连理,两人的孩子都有两三岁了。朱拉风耳濡目染之下,对体制内的事情就更懂了。
朱拉风在这个时候找自己,难道,就不怕被人诟病,猜忌么?面上,聂振邦却是保持着淡然的微笑,点头道:“朱总,当然可以。这一次竞标。朱氏集团收获如何?”
对于竞标会的结果,聂振邦没有过多的关注,刚才,聂振邦主要是陪着宋礼和和西北军区的张司令去了。
而且,在聂振邦看来,朱拉风本就是有备而来,朱氏建筑可谓是雄心勃勃。在这些方面,朱拉风这是信心十足,做好了充分的准备,而且,以朱氏建筑的底蕴和实力,没有理由不收获成果。
可是,此刻,朱拉风却是自嘲式的笑了一下,旁边,云菲低声道:“聂董,刚才,七号标段,被大成建工拿走了。”
听到这句话,聂振邦的眉头皱了起来,随即道:“老朱,找个地方,我们坐一坐?”
车子一先一后,驶出金帆大酒店这边,在甘蓝市,蓝西区这边,随意找了一家外表看起来还算是古朴风雅的茶楼,聂振邦和朱拉风分坐在座位上。
云菲以及朱拉风的随行人员则是在外面大厅里候着。聂振邦拿起桌子上的茶壶,给朱拉风倒上了一杯茶,随即道:“老朱,看你的情绪。不是很好。不要着急,有什么事情。慢慢说。事情,总是说得清楚的。这次不行,以后还有机会嘛。”
聂振邦话语的意思,朱拉风是听出来了。心中暗笑了一下,作为梨州市出来的干部,又是自己媳妇的老领导,朱拉风怎么可能不了解聂振邦的性格。聂市长是出了名的对事不对人。
如果,真要是朱氏建筑没有本事。被人挤下去了,自己也没脸来哭诉,聂振邦刚才这么说,目的很明确,就是给自己打一个预防针,告诉自己,如果。程序合法,自己实力不济,现在找也是徒劳,他是不会帮忙的。
朱拉风苦笑了一下,随即道:“老市长。既然您是凤娇的老领导,我也就沾点光,跟着凤娇这么喊了,您的性格,我是知道的。老领导,这一次过来。我也并不是要老领导给我开方便之门的。我是来向老领导汇报情况的。”
说着,朱拉风将自己的标的价格,以及自己对整个七号标段的深度分析。完完全全的复述了一遍。
这一句句话,说下来,聂振邦的眉头也随之变化着,从开始,微微皱眉。之后,眉头紧锁。到现在,聂振邦已经彻底的怒了。
要说聂振邦对什么东西最反感。总结起来,其实只有一个核心,对这种违法乱纪的事情最为反感。
现在,听朱拉风这么一分析,可以说,聂振邦的雷霆之怒已经被勾动了起来。看着朱拉风,聂振邦的神态显得很严肃:“朱总,你跟我说句实话,你所说的这个标的问题,能够经受得住考验么?”
顿了一下,聂振邦或许是感觉自己的意思表达得还不够完整,补充道:“换句话的意思就是,你能确定,在工程预算上,你报出的价格的确是在按照标准施工的前提下,最小的利润,而且是承担巨大风险下的利润么?会不会,还有诸如人员工资。原材料供应低价的影响?”
朱拉风摇了摇头,很是肯定道:“老市长,这么说吧,朱氏建筑,对员工历来是追求的高工资,这一次,我们的目的是打开集团在特级建筑行业的市场和口碑,员工都很支持,主动要求降低工资标准,另外,朱氏建筑和国内几大材料供应商都签署有协议,别的公司,不可能更低。我敢以脑袋做保证。”
话说到这个份上,朱拉风在不知不觉之中,却是展现出了他自己的这种江湖气息。
聂振邦点了点头,随即站了起来,道:“朱总,我明白了。你这边,先在甘蓝市找地方住下来,不要急着回去,甘蓝市还是有不少的景点可以看嘛。四处走走,放松一下。”
聂振邦的话语,已经很隐晦的说明了问题,把自己留下来,这不是要处理是干什么?朱拉风点了点头道:“老领导的建议,我们一定遵从,正好,趁此机会看看玩玩,算是给公司高管做福利了。”
聂振邦走出茶楼包厢,这边,云菲就眼尖的站了起来,如今,这秘书工作,云菲是越来越得心应手了。
聂振邦点了点头,云菲直接走到了吧台这边,结完帐目。这种细节,聂振邦一般都是十分注意的。走到了这个位置,什么事情都要谨慎,官声更是尤为重要。别看这不过是一次小小的喝茶,自己结账和别人结账,这是完全不同的概念。
走出茶楼,聂振邦直接上车,对着旁边的武立吩咐道:“小武,开车,去公司。”
说完,转头对着云菲道:“云秘书,你通知一下集团党组所有成员,马上赶到集团会议室,我要召开紧急会议。”
……
会议室内,聂振邦独自一人坐在会议室内,神色阴沉。无疑,这一次的招标会,某些人,已经触动了聂振邦的逆鳞了。
是的,龙有逆鳞,而聂振邦的逆鳞,向来就是国家利益。这句话,说起来,似乎有些假大空,听起来,似乎,聂振邦已经变成了一个道德高尚,高大全一样的人物。
但是,事实,的确如此,这辈子,从最开始,为了家族,之后,为了地方百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