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月楼中不知时令,热闹非凡,春月楼外却渐渐冷清了。夜已经深得透了,看一眼东方,鱼肚白儿即将泛起。
原来都这么晚了。
杨牧引动仙诀,凭空出现一根翠绿色的玉笛,玉笛越变越大,足可以承受两个人站立。春花呆呆地看着笛子,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杨牧纵身上了玉笛,对身后的春花道:“那个谁,还愣着干嘛?还不快上来?”口气中充满了怨愤,恐怕他的心里已经后悔答应过张旭这件事了。
春花双手提起裙子,小心翼翼地踩到玉笛上,笛子从未承载过如此重的东西,猛地向下一沉,春花顺势跌落下去。
“哎呦,我的妈呀。”春花坐在地上,气喘吁吁道。
杨牧皱眉,稳定了一下法宝,淡淡道:“可以了,你上来吧。”
春花似信非信地看了笛子一眼,伸出一只脚点了点,果然稳当了许多,接着另一只脚也站了上去,这回笛子只轻轻地动了动。
张旭看了,不禁赞道:“杨大哥好修为!”
杨牧尴尬地笑笑,拱手道:“还请张兄在前面带路。”张旭点头,瞬间融入噬魂,嗖的一声飞向天际。
杨牧操纵玉笛,紧跟上去,春花感觉到玉笛向上翘起,为了不摔下去,下意识地搂住杨牧的腰。杨牧紧张地皱起眉头,大声道:“喂,你搂这么紧干嘛,不要趁机占我便宜啊!”
玉笛越飞越高,越飞越快,春花耳畔的风声呼呼作响,心里紧张万分,又怎么会听到杨牧的吼叫,反而搂得更紧了。
“我靠!”杨牧咒骂,又不好把她甩下去,只得一路上忍气吞声。
到了高空,玉笛飞行平稳,就像在地面上一样。春花小心翼翼地睁开眼睛,看到了飘渺的云朵,再抬头,月亮黄橙橙的,大如托盘,真是太漂亮了。她又忍不住低头看了看脚下,好高啊,不会摔下去吧?双手抱得更紧了,几乎整个身子都贴在了杨牧身上。
杨牧都习惯了,所以也不以为意,权当载了一头母猪算了。
又过了片刻,终于到达了孤竹山,杨牧跟着张旭降落下去,在洞府门前的空地上停了下来。
四周寂静,虫鸣阵阵。
张旭刚停下来,面前一道人影闪过,赫然便是吞天老祖。
吞天老祖拉住张旭的衣袖,焦急道:“小子,你怎么这么久才回来,老夫都快急死了!”
张旭看了一眼吞天老祖,不由地下了一跳,他的眼睛隐隐泛出红光,浑身上下散发着奇怪的热气,相隔几尺就有被灼烧的感觉。张旭失声道:“供奉,你没事吧?”
吞天老祖摇了摇头,“你带了女子回来就没事,你没带来,事情就大了。”说完顺着张旭的目光,看到了兀自沉迷于高空飞行的春花。春花面若桃花,眼眸闪烁,娇喘吁吁,内心激动不已。
吞天老祖饶是再怎么饥渴,也看出来春花虽然是一个女的,但是身材比自己大了若干倍,不解道:“就是她?”张旭道:“是啊,我费了好大的劲才找到她的,找到她的时候她的时间都排满了,我求了好一会儿她才同意。”
吞天老祖摸了摸苍白的头发,眉头皱得更深了,整双眼睛都陷了进去,然后朝张旭摊开一只手。张旭不明白:“什么?”吞天老祖道:“找的钱呢?”张旭恍然大悟,赶紧从怀里掏出银子放到供奉手上,他决不贪污公家的钱。
吞天老祖低头看了看,居然只有二两银子,失声道:“这个胖妞要价这么高?”
张旭坚定地点了点头,道:“这个胖妞叫春花,是她们那里的头牌,要价向来不菲,我记着供奉要我砍价,好说歹说才砍掉了二两银子。”
“头牌?”吞天老祖彻底懵了,难道现在人的审美都是这样的吗?还是春花另有过人之处?内心的火热已经由不得他再细细思考了,死活就是春花了,好歹也是个女的。他一把抓住兀自愣神的春花,瞬间飞进了洞府之中,与听到响声赶过来的七圣宗人擦肩而过。
七圣宗的人看到吞天老祖抱着一个很大的东西火急火燎地往住处赶,不禁愣了愣,待反应过来也不好说什么,只得叹息着摇了摇头。
张旭看到杀生和尚等人,对杨牧道:“这几位就是我们七圣宗的七圣。”
杨牧笑了笑,上前一步拱手道:“各位前辈,晚辈乃五毒派弟子杨牧,深夜到访,多有打扰,还请恕罪!”
七圣宗的人听到杨牧的名字,不禁肃然起敬,他是魔教中为数不多的青年才俊之一,数年前就已经传出过名声,魔教中人可谓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只有张旭不知道而已。
杀生和尚道:“原来是杨牧杨公子,你师父可好?”
杨牧道:“师父一切安好,此次正是师父吩咐我到贵派来送一封书信。”
“哦?是什么信?”杀生和尚的脸色颇为郑重。五毒派如今在魔教中影响很大,杨牧的师父老毒物又德高望重,他写一封书信给自己,又让爱徒杨牧亲自送达,必定有什么重大的事情。
杨牧淡淡一笑,从怀里掏出一封信,递给杀生和尚,信封上写着“七圣宗宗主杀生和尚亲启”。杨牧道:“如今圣教的同门厮杀愈演愈烈,家师有感于此,诚挚地邀请各派掌门于月圆之夜相聚衡阳仙人阁,商议解决这些矛盾的办法,以免圣教千年的基业毁于一旦。家师还说,七圣宗乃当年的圣教翘楚,一定要赏脸赴会。”
杀生和尚展开信浏览一番,信上说的内容大体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