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奶奶的,什么饭菜,贵就算了,难吃得要人命,还想收老子的房钱?做梦吧他!”戒色和尚边走边抱怨,跟着方邪上了楼。
推开房门,进入房间,房间不大,三个人住在里面确实有些拥挤。
戒色不喜欢跟男人同睡一个房间,要是女人,倒还可以考虑考虑。他踌躇在门边,倚着门框道:“道兄,小僧有个想法,不知道可不可行。”
戒色看重方邪是个有钱人,做任何事情都要跟他商量商量,谁让人家有钱呢?关键时刻得靠他买单,倘若那些金子揣在自己兜里,他才不鸟什么臭道士呢。
方邪脱去长袍,扔在床上,道:“你说。”
戒色道:“小僧去跟隔壁的客人商量商量,给他点钱,让他搬到别的地方去住,你看行吗?”
方邪没意见,他花钱大手大脚惯了,有钱没钱一个样,没钱也照样骗吃骗喝,遂道:“只要人家同意,贫道不反对。”
“那……”戒色倚在门边,看着方邪,迟迟不愿离开,欲言又止的样子。
方邪摇了摇头,脱去长靴,伸手掏进靴子:“我说怎么这么咯脚呢,原来以前藏在里面的银子漏了出来。”他从靴子里掏出五两银子,喜滋滋的,忘记了许久的银子,这会儿掏出来,感觉就像飞来横财。
方邪将银子递给和尚,道:“五两够了吧?”
戒色距离银子好一段距离,闻到了呛鼻的怪异气味,面孔纠结着,尴尬道:“道兄,你珍藏了许久的银子,小僧怎么好意思拿呢?你还是留着做个纪念吧。”
方邪客气道:“没关系,你拿着吧,咱俩谁跟谁啊。”说完手指一弹,扔了过去。
戒色本想不认方邪,无奈银子已经飞了过来,他下意识地接过。刚接过就后悔万分,一股怪异的气味沿着鼻子直蹿进胸腔,银子在手心跳跃,就像烫手的山芋,拿了心里不是滋味,扔了又觉得可惜。终于,气味完全分散在空气中,他的掌心也有了味道,既然已经这样了,戒色索性将银子塞进怀里,迈开步子走了出去。
一间客房二两银子,五两银子是用不着的,自己还能赚几两,倘若再采取一些过硬的手段,五两银子就都是自己的,想着想着,戒色的心里舒坦了不少。
他来到门边,伸手想要敲门,屋子里传来声响,他的手悬在半空。
偷窥向来是戒色和尚最大的爱好之一,既来之则安之,睡觉这种事也不急于一时。他蹑手蹑脚地躲到角落里,将耳朵贴在门边,静静地偷听屋内的动静。
“是吗?他回来了?”一个人道,声音有些急促,有些激动,又有些希冀,看来那个人是他很关心的一个人。
“是的。”另一人的口气很肯定,“派出去的人亲眼所见,他今天一早就回到了百草堂,你猜那人是谁?”
百草堂?难道与神医有关?戒色偷听得更加仔细了。
“是谁?”
“就是我们早上在茶铺遇到的那个公子。”
“公子?就是救包子的那个公子?怪不得身手那么矫健。”
“没错,他就是阮如玉,师父要我们除掉的人。”
“太好了,你快去召集师弟们,准备准备出发了,一定要斩草除根不留后患。”
“是,师兄!”
那人起身,理了理衣服,朝门边走来,戒色急忙回身,轻轻地拉开方邪的房门。他进去以后,隔壁的房门恰好被打开,一个二十五岁左右的年轻人挨个儿敲击走廊上的房门,低声道:“准备出发了。”
方邪见和尚神色慌张,手足无措,调侃道:“大师为何这般惶急?难道想去如厕,却忘了带草纸?”张旭也看向戒色,觉得他像变了一个人。
戒色悄悄地拉开门缝朝外面张望,确定没有人之后将房门紧闭,着急道:“糟糕,小僧刚在门外偷听到,有人想去百草堂对神医不轨。”
“哦,这倒奇了,谁没事儿去找阮兄的麻烦,这不是找死吗?”方邪一点也不担心阮如玉的安危,以他的实力,遇到再强的敌人也足以自保,更何况阮如玉被人做掉了对七圣宗反而有好处。
戒色道:“就是白天我们遇到的那些人,在茶铺,他们痛扁了那个、那个包子。”
方邪抬起头看向戒色,忽然愣住了,冲和尚使了使眼色。戒色不明白,刚要问他是否眼里进了沙子,门外走廊上传来密集的脚步声,很多人沿着楼梯往楼下走。
“哎呦,各位客官,出去办事啊?走好,走好!”老板嘹亮的声音穿透门板,直扑了进来。
“是他们?”方邪皱眉。
“没错,正是他们!”
那些人不明来路,修为不低,这么多人对付阮如玉一个人,也真看得起他。方邪虽然不关心阮如玉的安危,但是事关圣教的事,还是要稍稍留意一下的。
方邪道:“这样吧,我们悄悄跟在他们后面,看看他们到底是什么来头,回去也好向宗主交代。”
张旭没意见,一切都听从六圣的安排。戒色更加没意见,一切都听从有钱人的安排。更何况,阮如玉是他的恩人,如今恩人有难,他是一定要去的,就算帮不上什么忙,在心里默默支持一下还是可以的。
三个人走下楼,从老板面前经过,老板热情地说:“客官出去办事啊?走好,走好!”他忽然想到什么,拉住戒色道:“客官慢走,请付了房钱先。”
戒色生气道:“刚才那些人走的时候也没见他们付房钱,凭什么要我们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