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兄弟,伤得厉害吗?”戒色和尚艰难地回过头,看到张旭脸上的神色有些异样,忍不住试探着问道。
老实说张旭也不知道伤得厉害不厉害,他只知道自己再也不想看和尚的屁股了,茫然无措地点了点头,敷衍道:“没、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先把裤子穿上,我们到前面的城镇找一间药铺敷点药。”
戒色心想,屁股都感觉不到了,还不严重吗?该不会是小兄弟嫌弃自己,不想给自己医治吧?中了蛇毒可了不得,如果蛇的毒性大的话,片刻就能毙命。他反复思量,性命攸关,于是苦苦哀求道:“小兄弟,小僧恳请你帮我一个忙。”
张旭眉毛一扬,既无奈又不好推辞,只得捂住鼻子道:“你说说看。”
戒色哭丧着脸道:“小僧听人说,中了蛇毒倘若不及时处理的话,轻则全身麻痹,神志不清,重则有性命之危。”
“嗯。”张旭答应道,听他接着说。
“所以说,中了蛇毒要及时处理。”
“嗯。”张旭支吾着,将脸偏向一边。
戒色滞了一下,道:“小僧有一个好方法,可以最大程度地挽救被咬者的性命,不知道小兄弟愿不愿意尝试一下?”他见张旭有些犹豫,补充道:“佛说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小兄弟倘若能救小僧一命,小僧感激不尽,下辈子做牛做马也无以为报。”
张旭心肠软,能救他自然会救,问道:“你倒说说看,有什么好方法,我能做到的一定会做。”
戒色大喜过望,忙不迭地点头道:“方法很简单,小兄弟一定能做到,一定能做到,只要是个人都能做到。”
张旭的眉头皱得更深了。
戒色道:“但凡中了蛇毒,只要尽快将蛇毒吸出来,中毒之人很快就会好了……”
吸毒?用什么吸?
张旭胃酸上涌,一阵恶心,眼珠子瞪得老大,这种话亏他说得出口。
“小兄弟,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
救人可以,吸毒不行,别说七级浮屠,就算百八十级浮屠,张旭也不要。他向后退了一步,斩钉截铁道:“你快些把裤子穿上,我们赶紧找间药铺,时间久了,你的性命可能不保。”
听张旭说出这番话,戒色心底一片灰凉,果然世风日下,人心不古,这点小忙都不肯帮。他在感叹人世沧桑的时候,顺便穿上了自己的裤子。
官道绵延出很长,走了半天才找到一座城镇,城门口刻着两个大字——“秣阳”。秣阳城的街道热闹非凡,商贩挑着担子沿街叫卖,行人来来往往络绎不绝,各色服饰都有,粗布麻衣,丝绸貂皮,特别是官妇小姐,让人眼前一亮。
方邪与张旭被热闹的景象深深吸引,眼睛不时地瞄向来往的行人,很快便将中毒已深的戒色和尚抛诸脑后。
街上的美女何其之多,而看美女本是戒色的兴趣爱好,他心中焦急,连美女都不看了,急道:“两位兄台,可不可以先帮小僧找间药铺?等小僧的伤病治好了,可以带你们去更好玩的地方,那个地方绝对比这里新鲜刺激百倍。”
方邪道:“此话当真?”眼睛依旧瞄着来往的行人。
“当真!当真!”
“那好吧。”方邪点了点头。
戒色松了一口气,眉目舒展开来,找间药铺就有救了。
不想方邪接着道:“我们先找家酒铺大吃一顿,然后再帮你找药铺。”他刚才因为戒色的缘故,将肚子里的东西吐了个干净,眼下确实饿了。
戒色急得冒出一身冷汗,赶紧摆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蛇毒厉害,误了时间,小僧的性命可就不保啦。”
方邪想想也是,戒色的性命要紧,但他的肚子又饿得不行,到底该怎么办呢?
他忽然灵机一动道:“有办法了,我们向前走,先找到药铺进药铺,先找到酒铺进酒铺,顺其自然,遵循天意,大师以为如何?”
“啊?”戒色尴尬了,原来在方邪的心中,自己的性命跟他的一顿饭一样重要。他无奈叹息道:“唉,好吧。”反正已经耽搁了这么长时间了,不在乎再耽搁一顿饭的功夫。
三个人继续向前走了几步,迎风招展一面旗帜。旗帜翻转不定,一会儿向东,一会儿向西,戒色好不容易看清了,上面赫然是一个“药”字。他胸口的石头轰然落地,指着旗帜放声道:“药!药!药铺!”
街上的行人诧异地望着这个蹦蹦跳跳的疯和尚,露出鄙夷的神色,刻意与他保持了一段距离,实在要从他身旁经过的,只好绕道而行,搞得张旭和方邪都很不自在。
方邪一把揪住和尚,走进了药铺。
药铺老板见有客上门,笑脸相迎道:“几位客官,是瞧病呢?还是买药?”
方邪道:“先瞧病,后买药。”老板道:“好嘞,这边请。”
张旭随便瞧了瞧,药铺的大堂颇为宽敞,中间有一个特别醒目特别高大的柜子,柜子分门别类,里面装着各种各样的药材。大堂两边是瞧病的地方,搁置着两张小桌子,桌子前后各有一张凳子,用来给病人把脉用。
老板引他们来到桌子边,问道:“不知是哪位要瞧病?”他也看出戒色和尚病怏怏的,不过按照惯例,还是问了一句。
戒色和尚有气无力道:“是我。”
老板笑了笑,指着对面的凳子道:“原来是大师,大师请坐,我来替您把脉。”
戒色道:“坐不得!坐不得!”
老板诧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