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抵阳洲。
“庆功宴暂缓,把这第三个怪兽铜盒开了瞧瞧。”老陈刚下车就对杨小天说道。
杨小天在车上听老陈说了这圣水案的奇诡,也知道这怪兽铜盒很可能就是最后的揭谜,便说道:“好,那你们去刑事科学技术室,小心点,做好防护措施。”
老陈点了点头,带着我和茗雅、老鬼,拿上那第三个怪兽铜盒,直奔阳洲市公安局刑事科学技术室。
这第一和第二个怪兽铜盒让我们在圣水寺里面生死轮回,吃了很大苦头,现在这第三个铜盒摆在我们面前,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那还是心有余悸。虽说不会再让我们陷入什么佛殿机括陷坑,但难保这里面不会有什么东西。
老陈、我和茗雅、老鬼都穿上了防护服,我戴上手套,拿起匕首,插进了螭龙铜锁,手腕用力之间,“嗒”的一声轻响。这螭龙铜锁断成了两截。
听见这响声,老陈、我和茗雅都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生怕里面射出有毒的飞针或是其它暗器。
然而这第三个怪兽铜盒并没有什么异动,依然静静的蹲伏在那里。
这怪兽上下颌大张,明亮的灯光之下,怪兽铜盒肚子里面隐隐约约有卷白色的东西。
我把镊子伸进这怪兽铜盒肚子里,把这卷白色东西小心翼翼的夹了出来。
果然是“滑如春冰密如茧”,这卷东西和《大摩尼宝髻经》一样,都是用的当时的朝廷贡纸,成都麻纸。
这麻纸上写的什么?
我双手按住这纸卷,还未展开,朝着老陈、茗雅和老鬼看了看。老陈、茗雅和老鬼和我一样,这心里都是“噗噗”直跳。
也许老陈想的是这千年圣水的所有秘密都该在这纸上了吧。
茗雅想的是: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我会中毒,圣水又怎么会解毒?
我想的是这千万别又是什么《华严经》、《妙法华莲经》之类的经文,千万别在末页再给我搞什么禅机佛偈了。
因为我们根本不可能再返回党结真拉雪山下的圣水古寺,怎么办,那不是又要我痛苦的思索?
但愿没有,阿门!
我左手捏住这卷东西的封腰,在灯下把它铺平展了开来。这卷麻纸一展开来,封面上四个大字就跳入了我们四人眼帘。
那四个大字仍是模仿褚遂良笔法,写着《圣水寺记》。在这《圣水寺记》下面有几个小字,写着“金城公主”!
我骤然看见“金城公主”四字,脑子里顿时“轰”的一声,在脑子里回忆起唐朝公主年谱,我喃喃自语道:“真的是她,我怎么没有想到,真的是她。”
老陈和茗雅在一旁急忙问道:“是谁?她是谁?”
我定了定神,说:“金城公主(则天圣历元年(694)前后—玄宗开元二十八年(740)),李姓,唐中宗女,是和亲公主之一。
生父为嗣雍王李守礼,养父为唐中宗皇帝。
金城公主步曾祖姑文成公主之后尘,和亲吐蕃赞普、赤德祖赞(即尺带珠丹,松赞干布玄孙,698—755)。
据说金城公主远离家乡,远离亲人,命运坎坷,于吐蕃生活未及三十年而逝。
野史载,在唐朝所有公主中,这金城公主自幼天赋过人,嗜丹青、佛学、痴药王孙思邈、公输般书,16岁,已隐俱大家之风。”
茗雅着急的说,“那金城公主为什么会在这圣水寺里?那唱楚辞歌的年轻妇人是她,转轮烹婴铜牌和摹写怀素帖、大摩尼宝髻经的也应该是她了?”
老鬼满脸疑问我:“无畏,什么公输般,我怎么不知道。”
我说:“你就知道你们厨师的祖师爷是易牙,你就不知道这古代土木工程和暗器杀戮机关的祖师爷鲁班?这公输般也就是鲁班!”
老陈说“无畏,快打开看看,看看金城公主写了什么?”
听见老陈叫我打开这《圣水寺记》,一时间,我颇有点沉默踌躇,我竟有点不敢翻开这金城公主之所记。
虽然我还没有看这里面写的什么,可是根据金城公主留给我们的那些东西和圣水寺机关,绿塔下的那些头骨,那黄色丝绢上的“x”血印。
我断定,在金城公主和亲期间,金城公主定然经历了一场惊心动魄、生死交织的腥风血雨。
那腥风血雨是什么,因什么而起?为何要保圣水之秘?
我用颤抖的双手把这《圣水寺记》打开来,这一打开,千年时光氤氲扑面,我仿佛看到那金城公主在对着我说……
“夜雨甚,杨矩未归,吾忧。
东望长安于日下,戚戚不寐于吾心。
吾奉诏和亲五年余,今有外道黑教,教义大倡,谓之转轮。皆曰尊之不武,魂魄归神,是为还魂,多有灵验之者。
吾之子民,心之惶惶,村南村北行人绝。
吾悲之曰:“有毒之乎?吾上承父皇恩浩,幼习佛典,尝无有谓之者,誓破之!”
我读完这第一页,怎么这刑侦科学技术室里面静悄悄的,没点儿声音。
我转头看看老陈、茗雅和老鬼,这几人那脸上是表情各异,都看着我的嘴,好像我念的是什么咒语。
“哎、哎、哎,你们怎么回事儿,傻啦?”,我一脚踢在老鬼屁股上。
老鬼嘿嘿的笑着说:“无畏,你这念的啥?这就是金城公主写的《圣水寺记》啊,我杂连个圣水字儿都没听见呢?”
老陈也说:“无畏,我们这听不懂啊,你给我们翻翻。”
茗雅也从这金城公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