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或许不能。”脸上的笑因为晨安若这一句话而敛了去,她轻轻的靠在晨安若的肩膀上,眼神没有焦距的看着白的让人发慌的墙壁:“我知道自已已经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但是我不会允许自已放弃掉帮派,不会允许自已让素替我去扛着那一切,所以,我可以让自已变得冷漠,让自已先将刺进心里的那根,虽然不浅,但也还算不深的刺砍断,就算残留在里面的余刺有时候也会隐隐作痛,可是那些,我都能忍受。”
“我……”帮你,这三个字,晨安若几乎就要脱口而出,可是,话才一开口,她却想起了自已不仅完全忘记了以前所有的记忆,甚至就连那些,沫染静她们跟她说的,完美的身手,她也忘得一干二净。
要帮她,现在的她也没有那个能力去帮。
“没关系的,晨,我会努力让自已忘记那一切的。”她微笑着,可是眼泪却不争气的从脸颊划落,滴落在晨安若的肩膀上,染进了她的衣料里。
有一滴泪,带着灼热的温度,滴落在晨安若平放在那里的手背上,让她的手指轻轻一颤,有什么东西快速的从脑海里闪过,记忆中那样熟悉的温度。
灼热得几乎要将她的手汤伤。
好像,谁在哭,谁在流泪,那么伤心,那样的控诉着,好像在挽留着谁,好像在哀求着谁……
等到她想要去捕捉的时候,它却早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
晨安若有些茫然的捂着胸口,为什么,为什么刚刚那一瞬间,哪里会那么难受,那种几乎要停止心跳的窒息般的难受。
“静,其实,忘记一点都不好。”她喃喃的,像是在梦呓一般的开口:“你知道吗,忘记了以前,会很难受,整个人脑袋只剩下一遍空白的那种感觉,会让你很想哭。”
她伸手指着心脏,转过头对上沫染静的眼:“这里,曾经几乎快要停止了它的工作,在我受伤,好不容易醒来的那一刻,看着周围白茫茫的一遍,我的脑袋里,也是白茫茫的,不知道自已是谁,不知道自已有没有亲人,有没有朋友,不知道自已受了怎样重的伤,不知道自已是被什么人伤的,不知道自已的从前,也看不到自已以后的未来,如果不是后来,夜出现了,告诉我,他会一直在我身边,我想,我早就已经在醒来的那一刻死在了医院。”
“忘记一切的那种感觉,真的非常可怕,所以,静,千万千万不要忘记……”说到最后,晨安若像是回忆到了什么可怕的记忆,整个人突然间颤抖了起来,伸手捧着脑袋,脸上的表情很痛苦。
“怎么了?晨?”看着晨安若突然之间这样,沫染静一下子就慌了神:“晨?你说说话,哪里不舒服?脑袋又痛了吗?”
“我不知道,头好痛,好痛……”她刚刚想起了在医院里刚刚醒来的那个时候。
无助,茫然,那都不是最致命的,空虚,像一个刚刚出生的婴儿一般,只能用眼睛看,四肢,甚至就连脑袋都不能动一下,不能说话,不能吃东西,所有的一切都是陌生的,除了夜,那个唯一带着一点熟悉的感觉的夜,他告诉她,她可以相信她,她别无出路的选择相信,可是后来,脑海里一个和她一样,同样的躺在病床上的人影重叠了她的,还有人在医院的走廊里争吵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