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被带下去之后君素预备退出。
“站住。”萧宁的视线虽不在她身上,但依旧捕捉到了她的一举一动。
君素闻言皱起了眉头,心情突然变的很不好。
“臣妾方才听见有人说要把臣妾看好,哪也不能去。”后面那几个字君素说的很慢,一字一顿的,带有别样的深意,“臣妾还是先做好自己分类的事。”
说完便抬步径自出了门。
萧宁愠怒,抬手便将桌上的茶杯摔碎,利落的站起身来大步的跨了出去。
刘大人夫妇还在角落里发抖,自萧宁将剑刺进了静王的肩胛,这两人一直处于神游状态。这会儿,怎么又突然爆发出王爷夫妇之间的战争。
可是现在人都走了,他们的儿子还在静王手上啊!
这二人着急的不知道该怎么办。
“你们安心呆着吧!船到桥头自然直。”流云似是看出了两人的担忧,不咸不淡的安慰了一句,遂转身出门。
这个时候,她到底应不应该跟着王爷呢?云护卫有些许的纠结,遂抬头看了看君素的背影,王妃身边不也是有一人跟着,去看看应该不会有什么大碍。
流云随即也追上了安王的脚步。
萧宁怒意腾腾的跟了出去,扬起的衣衫带起阵阵气流。
“站住。”他追上君素从身上一把捏住她纤细的胳膊。
君素吃痛,转过身来挑眉看着他,“王爷这是什么意思?”说着便扯了扯自己的手臂,试图从萧宁手里拿开。
“什么意思?这句话本王来问你不是更好么?”萧宁说话的语气极尽讽刺,如若不是她失手拿出的一个药瓶,恐怕到现在他还被蒙在鼓里。
“王爷不知道用这么大的力气会很疼的么?”君素没有回答,反倒再次抽了抽自己的手。她话里的意思够明显了,就是告诉萧宁,对待女人,是要温柔的。
“哼。”萧宁发出一声冷哼,不情愿的松开了手,“你是想本王逼着你开口么?”他虎视眈眈的盯着君素,英明神武的安王真是没想到她的王妃竟然是这么会装的一个女人,而且还装的天衣无缝。
君素当然知道萧宁想问什么,可是她为什么要坦白呢?坦白对她来说没有任何的好处。
“开口?”君素似听不懂一般的反问,“王爷要我说什么呢?还是王爷想知道什么?”君素微微蹙着眉头,不知是因为伤口的疼痛引起的,还是故意装出来的,模样看起来十分的无辜。
“你最好跟我把话说清楚。”萧宁压抑着自己心中的怒火,一把揽起君素就往屋顶上飞了去,他是要去找一处说话的好地方,好好的逼问这个女人。
萧宁飞起的瞬间,流云恰好感到。夜色下只看见那二人相携飞去的背影。
夜央见那二人离去,自己也无趣的准备回房,她还没有傻到要追上去。
萧宁跟君素如何,夜央管不着,也不想管。另一方面,萧宁跟君素真能如胶似漆,于她而言,也不是什么坏事。
“夜姑娘,请留步。”流云还未弄清楚状况,见夜央转身便急急的唤了一声。
冷美人淡淡的转过身来,“云护卫,还有事?”即使说的是这么一个问句,她的声音依旧没有高低的起伏。
这不禁让流云受挫,仅仅就是问了句话,至于这么不待见他么?
“王爷,他们是怎么了?”流云有些犹豫的问出了口,当然他也只是有些好奇而已。
王妃受伤,王爷独自一人带她出去,会不会有什么危险?
“云护卫既然这么关心,不妨跟过去看看,回来也好跟我再讲讲。”夜央冷冷的笑,流云这话问的真是奇了怪了,好像她多了解似的。
流云悻悻的摸了摸鼻子,如果再感觉不出对方不想理会他,那就真是个榆木脑袋了。
“那夜姑娘,真是打扰了,在下先告辞了。”说完便有些不情愿的转身了。
“不送。”夜央比他干脆的多,不等流云离开,她便大步离去了。
君素冷不妨突然被萧宁揽住腰带上了屋顶,自己被他带着也不敢乱动,唯恐牵扯到肩上的伤口。
“你要带我去哪?”她不得不小心翼翼的伸出手抓住萧宁背后的衣襟小声的问道。
萧宁的轻功不错,堪比君素的‘踏莎行’。二人在屋顶疾驰,呼呼的风声从耳边刮过,深秋的风有些彻骨的寒,君素本就患有隐疾,这感觉叫她分外的难受。
萧宁没有回君素的话,觉察到怀里的人有些挣扎,不由得收了收自己的手臂。
约莫半盏茶的时间终于停下了。
萧宁带君素来到了一处桥边,这个地方说来也巧,君素也是来过的。
叫‘桥头东’。“桥头东”原不是指脚下的这座桥,而是桥对面的一座古庙,那古庙本是用来祭祀前朝的一位将军,后来破国,庙也败落了。
金中都,烟云散,留下古庙写江山。
君素记得上一次偶然发现这个地方的时候也是草木摇落露为霜的季节。
上一次是她一个人,隐隐的在桥上还听见了萧声。
缺月挂疏桐,漏断人初静,拣尽寒枝不肯栖,寂寞沙洲冷。
一曲《平沙落雁》悠远飘渺,清秋寥落,悲凉之意,顿生心头。
万里微茫,江寒秋影,风萧萧,渺渺冥苍。
宿栖平沙,楚江秋老,水蒙蒙,声声滔浪。
一声叹息轻逸喉间,何人在秋思的夜晚撩动心弦。
萧宁原本腾腾的怒意,却被这一声叹息散去不少。不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