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府中………
“老爷,你回来了。”大夫人姿态优雅的从花厅穿出,温婉的笑着接过君父手中的帽子。今日她是高兴的,将军府又立一功,当今圣上携文武百官亲迎,京都百姓不甚欢喜,这该是多么大的殊荣。
“嗯。”君父淡淡的应了一句,看样子兴致并不高昂,似乎还有些疲惫。大战告捷班师回朝,上了趟早朝怎会如此疲惫。
“老爷,你…………”大夫人似有些担忧的看着君父,犹豫着终究没有问出口。她是个极度聪明的妇人,君父的异样并没有逃过她的双眼,难道是圣上为难了老爷么?“哎!”她无声的在心中叹了口气。
“翠竹,把老爷的官帽拿去放好,再给老爷泡杯茶。”一边服侍着君父坐下,一边吩咐着下人。君大将军平日出征时大夫人就是将军府的当家主母,这个家在她的操持下,仅仅有条。
“老爷,刚回京,朝堂上的事能不走动就不要走动,还是在家多休息一些时日,下次出征还不知道得多长时间才能回。”大夫人轻捶着君父的肩,这些活原本是该下人干的,但是大夫人喜欢亲力亲为,多年来她一直扮演着贤良淑德的角色,为**母,尽心尽责。
此刻的一幅场景该是多么和谐,好一个鹣鲽情深。但是有一个人一定最不想看见,那便是君素。
说完后大夫人又觉得这话说的并不吉利,什么叫不知什么时候能回,必然会是凯旋而归。
君父静静的阖着双目,神情安详,轻轻的嗯了一声。但是大夫人并没有看到他内心的波涛翻滚,有些事情真的不知是喜是忧。
大夫人依旧体贴的按着夫君的肩,花厅之中下人们安静的穿过,一时间没了言语倒显得分外的宁逸。
“素素呢?”
“开饭吧!”再次说话时两人竟同时开口了,大夫人心中微微一诧,为何一开口就是问素素。
“素素在似锦园,昨儿我还过去瞧了一趟。”回答问题的自然是大夫人,为**母她着实称职,瞧吧!就连将军府庶出的小姐她也依旧如嫡出般看待,时不时的亲自看望。
但这种种就是丝毫触动不了君素,有些东西终究有差别的,就如这身份,嫡出就是嫡出,庶出就是庶出。纵使她未曾将这些俗套的东西放在心上,但不表示世人跟她一般能有如此豁达的心境。
君父缓缓睁开眼,神情一下子变的悠远,这个女儿自他回京起才见过一面,父女之间怎变的如此的生疏了,是他疏忽了什么吗?“差人喊她过来吃饭吧!”君父微叹一声,语气似有些无奈与悲凉。
“知道了,老爷,我这就去。”大夫人依旧言笑晏晏气度大方,但心中仍不免酸涩,为何差人去请的不是子澹,婉儿或是小清。大抵天下的母亲都是一养的吧,总有自己的一份私心。
似锦园是君素的居所,君素生母还在世时便同母亲居于此地。这似锦园是君素娘亲挑的地方,园子不大,但却雅致。君母尤其欣赏后院中大片的君子兰,君素一名也是君母所取,望其能像君子一般的朴素。
自君素七岁那年,君母病逝后君素一直居于此,一方面缅怀其母,另一方面自己也早就住习惯了,往哪搬今后也仅剩自己一人了。不觉时间一晃,十年已过。园中旧物还是那旧物,人,已不复如初了。
大夫人差人来请时君素正卧坐在矮榻上看书,说是看书,手中那本书良久不曾翻动一页。可能是因为近日有些乏,闲散的窝在矮榻上打起了盹。她自己这园子进来的人本就不多,自然也就散漫随意的多,歪着身子松散的发髻垂落前胸,偶过的一阵风吹的发丝飞扬,书页哗啦啦作响。
差过来的人依旧是翠竹,翠竹轻叩了两声门后无人应答便自己走了进来,一进屋见到君素的懒状微微的皱了皱眉表示不满,将军府的三小姐这样一幅姿态成何体统。
“三小姐,大夫人喊您过去用饭。”翠竹小声的说着,纵使心中不满作为一个下人还是应该摆正自己的位置。大夫人确实教导有方。
“知道了,你先去吧!”闻言君素依旧懒懒的应了声,并没有起身。自翠竹轻叩门时她便清醒,料想来人无非就是那几个便没有在意。
待翠竹走后君素悠悠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妆容,面对铜镜理了理自己的裙裾重新挽了下发,整个人看起来精神不少。
君素心中无奈的叹了口气,这样的用餐是她最不喜的。过分安静的空气让她觉得沉重,更重要的是大多时候她似乎总是多余的那个。天下本无事,庸人自扰之,又何必给自己平添烦恼。所以大多数时候君素命厨房将膳食做好后直接送到似锦园,倒真像过起了隐居的生活。
当然有时候夜玦也会莫名的跳出来,他是这园子的常客,君素真不知偌大的将军府夜玦怎么一次也没被发现,不过就算发现了又如何,估计压根就抓不住他。
出门之前君素逗了一下窗上那只海东青,那是夜玦寄养在她这的鸟,名唤“破晓”,这鸟平常就负责着她跟夜玦的信息往来。君素抱起海东青掂了下重量,这鸟已跟她极为熟谙所以倒是温顺的很,貌似这家伙又被君素给喂肥了。
到达饭厅时一屋子人已经落座就数她姗姗来迟,早知道如此君素就不磨叽了,面对着一大屋子人迥异的目光君素觉得别扭的紧。
“爹,大娘,对不起我来晚了。”君素见此情景还是礼貌性的道歉了,毕竟作为君家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