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馨双眼含泪,看向花园内的那扇白色的小门,想起雅慧在自己爱情失落的时候,咬牙在这里租了一套房子,是想自己回到幸福的童年,脑海里刹时回忆起小时候,那个朦胧的画面,有个女孩,年约十二岁,剪着短发,穿着白色衬衣,深蓝色的短裙,牵出一个才刚刚睡醒,长长头皮凌乱地披散下来的小女孩,坐在花园的小凳子上,一边为她梳着小辫子,一边教她唱那首《蝴蝶是花》,稚嫩的声音,甜甜地响起来:“蝴蝶对花儿说什么,请你看看我,花儿对春风说什么,请你吻吻我,春风他对山谷说什么,让我靠在你的沉默,山谷他对大地说什么,让我睡在你的宽阔,嗡嘛尼呗美哄……
小女孩,坐在小凳子前,让大姐姐为她梳着小辫子,双手不停地玩着小红绳,编成一个个结,一边编一边也跟着唱:“大地他说你们要什么,我在你们,你们都是我,蝴蝶是花,山也能春风,心中有梦,就能收获……”
唐可馨看向那栋白色小公寓,泪水颗颗滑落,想起自己仅余的意识,听到了雅慧在病房外的哭叫声,心尖锐地疼。
小门,迎着落日的余晖,打了开来。
雅慧穿着白色的衬衣,深蓝色的短裙,外披着长及膝的外套,披着一头柔顺直发,提着黑色的包包,有点赶时间,关上门,要往前走,抬起头的一瞬间,却一愣。
唐可馨双眼含泪地看着雅慧四个月没见,又憔悴了许多,心尖锐地一疼。
雅慧不可置信地看向唐可馨,居然真的出现在自己的面前,数月没风,头发长些,脸庞苍白些,又瘦了,站在门栏外,瘦和如柳条,仿佛风一吹,便倒了……她强喘着气息,双眸含泪看向她。
唐可馨也抱歉地看紧雅慧,泪水颗颗地滚落,想叫她,却又没敢叫,只是好激动地看着。
雅慧看向唐可馨,双眸激动地一眨,整个身体极速地颤抖,却因为遭遇太多的变故,让她不相信眼前太美好的事实,只是看着她,仿佛若无其事,哽咽地说:“回,回,回来啦?”
唐可馨的双眸一眨,泪珠抖落,连忙点头。
雅慧的心一疼,看向她,再有点不确定,激动地问:“还……还走吗?”
唐可馨连忙摇摇头,哽咽地说:“我,我在山里这段时间,知道你喜欢吃小黄瓜,做了好些,腌了起来……”
雅慧听了,迅速地吸了吸通红的鼻子,收起眼睛里的泪水,脸色平静地点点头,说:“好。”
她提起手腕,看着时间已经将要五点了,便说:“我因为赶着要上班,所以,先走了。庄总裁麻烦你送可馨进去。”
她话说完,迅速地走出院子,快速地往那条樱花大道走去。
唐可馨转过头,双眼闪烁泪光,看向她的背影。
雅慧咬紧牙根,强眨双眸的泪水,提着包包,快步地往前走。
庄昊然看着这画面,一愣。
唐可馨一下子忍住脚伤,突然哭着走上前去,哽咽地叫:“雅慧……”
雅慧的泪水迅速滚落,停下脚步,激动地抽泣着。
唐可馨看向她的背影,哭着说:“我记得小时候,我们有时候,自己走路上学,因为你比我大,比我高,所以总是走得比我快,可是你每走几步,就会停下来,回头看我一眼,怕我摔跤,跟不上……”
雅慧不作声,任由泪水滑落。
“有时候,你会回过来,握紧我的手,一起往前走,我那个时候,就问你,能不能当我的姐姐,你说不行,你说我是小姐,你是丫头,你说我们绝对不能做姐妹……”唐可馨继续痛哭说:“可是我当时躺在手术室里,仅有意识,听到你跪着医生说,请他们救救你妹妹……这是你人生中,第一次肯认我做你的妹妹……”
雅慧突然一阵抽搐地哭着。
“我不知道将来,我能不能像你对我那样,对你好,可是请相信我,那个时候,我活着,仅有一点意识,幸福的意识,就是我终于当了你的妹妹……我好幸福,有你这个姐姐……胜于血缘的姐姐……”唐可馨突然哭出来说。
雅慧听着这话,激动地转过身,看向唐可馨,哭出来:“你总是这样!!从小时候到现在,一直是做错事了,就不停地跟我后面哭,我几次想丢下你,可就是丢不掉!就因为,你的父母救了我的父母,就因为,你那个时候,总是愿意在我的身后,叫我一声俩声姐姐……可是姐姐能陪你走多远?姐姐在你生病的时候,不能替你病,在你要死的时候,不能替你死……你要姐姐来干什么?姐姐一点用都没有,姐姐只能跪在别人面前,求别人救你!可是全世界的人都说,救不了你!甚至还要把你的心给挖出来!我那个时候,恨自己没用!我除了磕头,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好恨自己,为什么小时候,要牵着你的手走路,明明要听叔叔的话,不要牵着你走,要让你自已一个人走!叔叔还和我说,如果你摔跤了,不要扶起你,要让你一个人起来,我为什么忍不住啊?我小时候,就应该忍住,不要牵着你的手!我现在后悔死了!!后悔你这么一个不懂得自爱的丫头,一个人不会走路,跌跌撞撞!直至命差点没了!我内疚死了!我就不应该心软!!!”
唐可馨受不了这内疚与痛楚,蹲在地上,激动抽泣落泪。
“你哭吧!!”雅慧看向她,也哭出来说:“起码还能哭,起码还知道疼!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