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慕家园林萧条了好多,银杏树和枫树上前段时间那满眼的繁华早已不知去向,好多树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条在秋风中摇曳着,偶尔有那么几棵树上挂着少许的几片枯叶,显得无比凄凉与突兀。园林的地上铺了一层厚厚的枯叶,轻轻地踩在上面,脚下便发出“沙沙沙”的声音,好像在向人们证明着它还有着生命。慢慢地向前走着,我有些无力,也没了方向,心里涌上了些许伤春悲秋的感觉。
一阵秋风过去,我的衣衫被撩起,感觉到了一丝丝凉意,我紧了紧身上的衣物。任秋风一个劲儿地撩乱我的黑发,我继续慢慢向前走。突然,一件披风轻轻落在了我的肩头,身子顿时暖和了许多。我想定是小红,回头一看,却见杨腾骄满眼含笑的站在我的面前。眼里的温柔一闪而过。
我愣了一下问道:“你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有些人那‘看一次就爱上一辈子’的园林什么样子了。”杨腾骄打趣地说。
“气我是吧?”我没好气地说。
杨腾骄笑了笑,也不说话。我们继续向前,任脚下的落叶“沙沙”响。
“天凉了,这样走法暖和不起来,我们跑吧。”杨腾骄打破沉静说。“跑就跑,谁怕谁?”我说。
“找春天去咯。”杨腾骄说完,就向前跑去。于是我也奋力跟上。
慕家园林实际上就是用一座坡度不算太大的山因地制宜而成,所以跑上一会儿我就感觉有些累了。穿过银杏树林和枫树林,我们终于来到了松柏林。实在是累得不行,我用手支在膝盖上,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嘴里不停地说:“不行了,累死我了。”
杨腾骄向我伸出一只手,我迟疑了一下,但还是很快把手递了上去,他拉着我迈上了松柏林前一个高高的石阶。好大好温暖的手,我竟有些恍惚,双腿不能自已的跟随着杨腾骄的步伐又走了一段。停下脚步后,杨腾骄慢慢地将我的手放开。我们都没有说话,好像都怕打破了此时的宁静。我心里竟花痴似的感觉了一丝丝温暖和甜蜜。为了不让自己尴尬,我看向松柏林。
眼前的松柏还是一如既往的苍翠着,我有些震撼于它的生命力,看着那养眼的翠绿,我心里刚才在银杏林和枫林里的伤感有了些许退却。“这里的‘春天‘怎样?”杨腾骄打破沉寂问。
“好啊。”我知道他是说眼前的松柏。
“大自然就是奇妙,你看这春夏秋冬四季的变化,就是它们正常的轮回。再等段时间,当冬去春又回的时候,一切就都有了新的变化,到时大自然又会重新充满生机,注满新的活力。”我说。
杨腾骄没说什么,只是双眼迷离地看着我,眼底好像多了一丝看不清的温柔。
“而我们人类就没有这么幸运了,没有四季的轮回,只有岁月的流逝和容颜的衰老。”我接着无奈地说到。
“这么年轻就担心起这个了?”杨腾骄打趣地说。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时间可是不等人的。”我苦笑着。
“好了,不说这些了,我们到观景亭看看。”杨腾骄看我有些悲伤便岔开话题说道。
“好啊。”我说完,跟着杨腾骄上了观景亭。站在亭子上,视野一下开阔了起来,眼前松柏林的翠绿巧妙地装点着整个园林,我的心情豁然开朗。
于是我不自觉地朗诵到:“君不见拂云百丈青松柯,纵使秋风无奈何。”
“好诗。”杨腾骄夸奖道。
因为是剽窃,所以我有些自惭形秽。
沉默了一会儿,杨腾骄说:“有时你就像这园林中的松柏。”
“什么意思,是夸奖我吗?”我问道。
杨腾骄没有说话,只是眼含深意地看着我。我有些慌乱,连忙岔开目光。匆匆找了一个话题说:“我们的公子哥今天怎么有空来这和小女子闲聊啊?”
“我就是来通知你一声,明天我要带你去个地方。”杨腾骄说。
“这么大男子主义,谁同意了?”我说。
“你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让我带你转转还不乐意?”杨腾骄说。
我想也是啊,反正现在自己也没事可做了。
于是我说:“去哪儿呢?”
杨腾骄故作神秘地说:“到时候你就知道了。”
我说:“我可说好了,不好玩的地方我可不去啊。”
“这我可不敢担保。”杨腾骄笑笑说。
我也跟着笑了。杨腾骄看我没有反对,就说:“就这么说定了。”
我们又在园林里转了一会儿,天色也暗了下来。杨腾骄看了看天色说时间不早,就离开了。